第三章: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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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丹颜知道前方的人是随安,但是她仅仅凭着感觉认为是她,因为此时她已经看不清前方任何事物了,并不是刚刚眩晕的后遗症,也不是她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前方的空间……似乎扭曲了。
原来穿过防御系统的是一只拥有空间异能的星兽,其实那头星兽长什么样,离防护系统很有一段距离的净尘师和净尘工们根本看不到,他们只是感受到了来自这只拥有强大异能的星兽的威压和它所释放出的能量。
“随安!”其他赶来的净尘师们大声喊着。
随安只觉得四周都是风声,眼前是不停变化的光影,犹如水波荡漾,而她在此中沉浮,似乎下一刻就要湮灭在其中。
直到这时,她才忽然荒谬的发现,自己手中唯一的武器,那只手串样的识别器,她只是大致看了一下使用说明,若是冷静时她应该能很快掌握,但是现在,她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
她不会使用自己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昏头昏脑的跑了过来。
是自己经验不足,还是太蠢,或只是纯粹的运气不好,她已经不在意了,快死的人在意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快走!”耳边穿来一声急促的催促声,随安发现自己周围荡漾的水波似乎上移了些许。
是顾辛磊赶来救援了。
随安心中大喜,镇定的操纵着助飞器远离那一片波纹。
只是这份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忽然,随安感到一股猛烈的推力从背后传来,她被那股推力推得再次陷入了远处星兽释放出来的空间能量场中。
“程悦,你在干什么?”她听到顾辛磊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操控识别器对付星兽释放的能量场,只是我太紧张了,所以……”
剩下的,随安没有听到,也不必听到。
程悦!若我侥幸还能活下来,此仇不报我随安一辈子存不到钱买房,管你爸妈是谁!
随安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无限深的深渊中,不黑也不明亮,周围很空,没有风声也没有之前如同水波一样的波纹。
难道这就是星兽的腹内?也不知这只星兽的消化系统厉不厉害,还是厉害些吧,死的快些或许还能少受些罪!
“随安!”
在昏迷之前,他似乎听到了顾辛磊的喊声,那声音中含着一丝丝的痛苦以及……遗憾。
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所以随安那颗即将直视死亡的心,并没有因为这一声呼喊而变得柔软和不舍起来。
相反,她在心里狠狠地想,若不是这个人,那程悦也不至于像个疯子一样,总想找自己麻烦,而顾辛磊,或许是喜欢自己的吧,但是他的喜欢并不至于让他不顾一切的追求自己,带来的只是无尽的麻烦以及现在将要失去生命的巨大代价。
若是自己能活下来,先要打他六巴掌,左右开弓各三下,再踹六下,以保自己日后顺顺利利。
脑中天马行空的想着,也不知何时失去意识的。
再次醒来,在睁开眼睛之前,随安脑中是一片空白的,待睁开眼睛,她脑中更空白了。
她回忆起了昏迷之前的经历,那时自己应该正被空间异能的星兽吞噬进腹的,可是现在,她观察了一下目前的处境,这里虽然并不明亮,但是也不昏暗。只是看起来很奇怪,不像雾星的任何地方,不,她相信其他星球应该也没有这样的地方。
木屋、木桌、木椅、木门、木窗以及她现在躺在上面的木床。
倒像是古籍中所记载的地球纪元时期的古代建筑,难道那星兽竟然那么厉害,不仅有空间异能,还能开辟时空通道,自己顺着时空通道来到古地球时代?
这个念头只在随安脑中过了一遍,她很快就发现事情应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因为这里虽然只是一间木屋,看起来古拙厚重,但却不乏雅致灵秀,若说她是自己看的古籍中描述的大户人家的建筑,她心中直觉认为不对。
她看向床头旁边一座精巧的木雕,那木雕应该是以一种花卉形状为本底雕琢而成,但是那由层叠错落、边型优美的花瓣积落而成的花形,是随安从来没有见过的,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在各种视频资料以及古籍中,皆无任何印象,当然,这或许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她才活了二十二年,学识和眼界相当有限,是她孤陋寡闻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说这木雕不能说明什么,那么木雕花中托举的一颗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圆润珠子,总能证明一下这里的特别。
随安敢保证,这颗珠子不是古籍上的夜明珠,而是比之更为灵秀精妙的存在。
这是一种感觉,发自内心,甚至夸张一点说,是灵魂深处的感觉。
随安觉得,待在这里很舒服,从未有过的舒适畅然。
她正准备下床,就见到门被人从外推开,进来一个穿着淡青色古装的女子,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支木簪,剩余秀发披肩。
梳了发髻,竟然还有那么一头浓密乌黑的墨发垂至腰间,简直让他们这些年纪轻轻,就露出大额头大宽缝的社畜们羡慕的要嫉妒了。
“你醒了?感觉如何?”来人问道,随安这才将注意力从她那一头令她流口水的青丝上转移到她的脸上。
虽然不知今夕是何夕,更不知是此处是何乡,心脏胡乱跳动,脑中四处奔腾,但随安的面上,仍然一派淡定。
“我觉得还行,头不晕眼不花,就是有些饿了,对了,是姑娘救了我?请问恩公姓名?”
是该这么说吧?无论这是不是古籍中的古代,但总归应该不是星际时代。
谁料面前这女子听了随安这话,却是一笑,随安也不知她笑什么,也不好问,只见女子笑完,有些为难,不过她还是顺着随安的问题顺序回答道:“你饿了?是我将你带回来的,我叫范琼枝。”
随安看她一副为难甚至有些尴尬的模样,心道难道是家中贫困,没有吃的?但这屋子和眼前女子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家中一贫如洗连饭也吃不起的模样。
正在随安准备不理腹中乱叫,昧着肚子说不饿之时,却见范琼枝从腰间一个灰扑扑的袋子,这里或许应该称之为荷包的布袋子中取出一个莹润的白色瓷瓶,她接下来的动作随安已经没注意了,因为一向做事谨慎、观察仔细的她,发现了一处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