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禧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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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那些戒指首饰最后还是到了许时青手里。不过被收了起来,科研人员确实不方便带这些小玩意。
那天后,谢崇岳还和官方进行过一次交谈,说了些什么只有他和现场的人知道,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他现在算是许时青家属,打报告能见面的那种。
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集团已经养了个专业团队帮忙管,超越时代的制度结构,让他的集团运转高效,除了一些重大方向还需要他把握,谢崇岳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他只是想赚钱,获得地位和对象面对面,又不是想称霸世界。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谢崇岳能够跟上许时青研究思路的天赋。
上头简直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许时青这种人才有一个就很好了,现在又冒出了个谢崇岳。双喜临门不外如是。
不过一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大家又开始麻爪了。
这些都和谢崇岳与许时青没什么关系,上头对他们感情问题的关心是多余的,两个人简直如胶似漆,如果不是为了工作,警卫员同志根本不想在现场当那个大灯泡。
好在他们并不用24小时跟在许时青身后,不然神经大条如许时青这样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一关上门,谢崇岳就没忍住亲他,抓着人的腰举起来转了一圈。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以后真的和我住在一起?”许时青还有点不可置信。
谢崇岳点点头,道:“公司那边交给专业的人就好,我定期去看看就行。”
“高兴吗?我现在可是来和你一起吃读书的苦了。”
说着,他伸出手捏住青年的脸蛋。
许时青皱脸:“你别搓。”
谢崇岳手还是那么糙,摸得他脸有点刺痛。
当事人愣住,下意识松开,合手摩挲了一下。
“没变啊?”谢崇岳纳闷:“这不和三年前一样。”
他都觉得自己手细嫩了许多,不过毕竟干了十几年农活,他能保持一张帅脸都得说是基因强大,手糙这种事情,没法强求。
许时青伸手环住他的腰,整张脸埋进男人胸口,闷声道:“我找找护手霜。”
“行行行。”谢崇岳拍拍对方肩膀,思索着人什么时候想起自己。
新装扮、新人设的老婆虽然让他心动,但他还是最喜欢记得自己的那一个。
“厨房有菜吗?”谢崇岳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的贤良淑德。
“没有。”许时青摇摇头:“小李他们会买新鲜的,来屋子里现做。”
既然做不了,谢崇岳也不强求。
许时青分配的宿舍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平房,窗台种了几盆有点枯萎的仙人掌,光线穿透客厅,一室明亮。
客厅除了大门,还有个小门,通后面的小院。
这地方周围全是兵和其他科研人员,许时青和谢崇岳一起回来的时候,还碰上了好几个同事,好奇又了然的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匆匆忙忙的去自个儿的实验室搞研究了。
谢崇岳洗完澡出来,擦了擦头发,许时青已经滚进被窝里昏昏欲睡。
他前天刚熬了个通宵,然后来见谢崇岳,接着又坐车回到宿舍。路上因为太兴奋,完全没睡。
现在一沾被褥,整个人开始迷糊,脑袋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好笑的是他还固执的坐着,怀里抱着靠枕,东倒西歪不外如是。
谢崇岳走过去,把人戳倒。
“嗯……?”许时青顺势埋进被子,然后又一个激灵:“怎么了?”
谢崇岳说:“你流口水了。”
“!”
青年下意识伸手去擦,一片干燥:“你骗我!”
谢崇岳发出闷笑,说:“困就睡吧,我擦完头发来找你。”
“……那你去擦头发呗。”许时青说:“我在这里睡不睡是另外一回事。”
他房间里有很多书,谢崇岳不好看见的已经提早收拾走了。男人扫视四周,说道:“我就在院子里擦擦头发,你这儿不好甩水。”
许时青也知道这些书的珍贵,不太情愿的离开被褥:“那我和你去。”
谢崇岳脚步一顿,想起来之前,公安那边的同志告诉他,许时青这段时间频繁做梦,前几日好像是梦见他死了,连着几个晚上不敢睡觉。
心下一松,缓声道:“好,我不抛下你。”
许时青像跟小尾巴似的,在他后面小声嘀咕:“你也不敢丢下我……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像别扭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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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国际上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老大哥解体了,东欧剧变,世界霸主剩下个阿美丽卡。
接着是华国自主研发的第一代轰炸机启明一代亮相,其性能、工艺,已经直逼国际一流水平。
引发了大量猜测恐慌,更多的是阴谋论。
先是有人跳出来说,他们技术外泄,要华国给个说法。
这纯纯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华国闷声掏出了反导系统。
阿美丽卡额头直跳,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科技点的太快了吧,一边默默打量。
然后松了口气,是末端反导,这差距就不算大。
过了段时间,华国从隔壁邻居那里买了些二手货。要不怎么说买的方便呢?华国一口气把那堆二手武器一通改造,第二年就都拉出来一同亮相,亮也就算了,改得还真挺好,看得出有技术、有水平、有含金量——
看得西方倍感威胁。
你改了下一步干什么?是不是就要自己造了?
诶,还真是。
华国笑眯眯的反手就是几篇历史级论文,科研水平咔咔上涨,直接把他们现在有绝世天才这事儿暴露无遗。
人才这种东西吃了就不可能吐出来,除非同归于尽。这事儿大家都一样,所以他们的作战方针还挺明确,干掉论文作者。
可惜直到千禧年后,华国步步攀升,直到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许时青这个名字依旧没有揭开真面目。
对于华国人来说,自从隔壁老大哥解体后,华国的前途越走越平坦,路越走越顺,形势越来越好。
最显着的表现,就是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生活日新月异。
距离那个繁华世界,还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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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柳在大年三十上门拜访的时候,带了个不太好的消息。
解家查到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了。
许时青:“?”
他忽然想起好几年没搭理过的三个任务。
许时青的身世之谜……啊这。
不会吧?
他欲言又止,心里一点也不想认别人当父母,许父许母虽然老是骂他和谢崇岳厮混,但还是很好的。
这三年来他忙着研究学习,这三个任务忘得差不多了。毕竟他后来发现,眼睛里这东西还有个日常任务可以做,更何况许家村那个任务的报酬他还没用完呢,慢慢的也就不强求这三个主线了。
解柳觉得很操蛋,对许时青身旁的男人道:“谢崇岳同志,你才是解家真正的大少爷。”
谢崇岳:“……?”
许时青:“?”
假少爷本人揉了揉额头,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挺好笑的。
“我无所谓,反正也准备脱离解家了。”解柳说:“所以这边问问你们的意见。”
谢崇岳皱眉:“你们?”
狸猫换太子这件事他其实也查过,后来想起系统后,他直接把这件事搁置不管,左右是老一辈的恩怨,现在的情况挺好的,他也懒得改变。
但为什么会和许时青有关?
等等。
谢崇岳想到自己养父母的不对劲。
“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时青问,他也不傻,到这个地步,也猜出来自己无法置身事外——
可许家与解家素昧平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原来当年许寒秋在京城安家后,父母说让他大哥一口子也上京城,兄弟俩互相扶持,在那个年代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
许寒秋离开许家村的花费,还有到京城求学的开销,一直都是许成安夫妇供给的,现在大哥两口子要上京,许寒秋自然欢迎。
巧合的是,这一年许家兄弟的妻子们双双怀孕,也是在同一天分娩。就像是上天也希望这对兄弟亲上加亲,更加亲密。
然而事与愿违。
那天医院阻止了一件调换婴儿的事情。
“……结果就是,我的养父母和时青的父母闹掰。”谢崇岳语气复杂:“时青和你才是堂兄弟,你是他现在父母的亲生儿子,他是我养父母的亲生孩子……”
而谢崇岳才是解家大少爷。
三个人同时麻爪,面面相觑,神情是如出一辙的麻木。
这都是什么事啊!
.
现场一阵兵荒马乱的混乱氛围过后。
谢崇岳头疼的揉眉,道:“现在解家想做什么?”
“带你回去。”解柳直白道:“想和你的集团合并。”
想也知道谢崇岳不会答应。
“……”许时青欲言又止,道:“那小解,你跟我回家吗?”
?
解柳奇怪的看他,道:“我又不熟,干嘛回去。”
“噢,我觉得血缘这东西不太重要。”
他说:“你别在意,我觉得现在一个人过挺好的,自由自在,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谢崇岳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已经找到了自己愿意为之努力的方向,对方内心是真的这么想的,觉得一个人过挺好,很自在。
他还挺欣赏这样的人。
“你和秦江的事情怎么样了?”谢崇岳问:“还晾着吗?”
许时青咦一声,他看出来这两互相有意思,不过晾着这话……
但这俩不是在一起了吗?许时青上次还看见秦江来接下班的解柳呢。
他生理意义上的兄弟摊开手,道:“我不可能跟他告白的,这件事得他先开口。”
男人上赶着是不会珍惜的,更何况秦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而且解柳现在可以说是真的孤身一人,他也必须懂得保存自身。
更何况解柳都这么“主动”了,秦江要是连告白都要他先,这恋爱不谈也罢。
解柳不相信连告白都不敢的男人值得自己喜欢。
“你们别说啊。”解柳笑眯眯道:“我还想多逗一段时间,看他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好恶趣味。
许时青瞠目结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情相悦还能这么拉扯,在他的概念里,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说啊。感情不说出来,不做出来,也不写出来,那么和不存在没有两样。
因为人很容易遗忘这些东西,远比他们自以为的容易遗忘。
对于许时青来说,起码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许时青没说什么,不懂分寸是会讨人嫌的。
解家的人三十刚过,就派人来和谢崇岳接触。
上面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对于这种家务事,显然其他同志们也很苦手。
谢崇岳牵着许时青的手,十指相扣,一点也不在意对面的人什么脸色。
“我对认祖归宗没什么兴趣。”谢崇岳道,腔调就和他摆弄后院和新开拓的书房里那些植物标本的动作一样,耐心,缓慢,但很明确:“也并不想和你们接触。”
在注重家庭的华国人看来,这话其实很重。令人瞩目的是谢崇岳没有犹豫的反驳——血缘对于人而言到底是格外奇妙的魔法,那么干脆利落的剥离反而令人惊奇。
谢崇岳哪怕恍惚、犹豫一下,也不会让人觉得他秉性凉薄了。
解家最终什么也没得到,噢,他们还失去了他们的前继承人。
对于三个当事人而言,这只是个小插曲。
老一辈的选择惹出的祸,该给他们自己理去。年轻人们已经从这趟浑水里淌了过去,没必要回头,让自己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弄湿。
囿于过去的结果,他们已经见过,自然没有在同一个坑里栽跟头的爱好。
谢崇岳说,谁不是独自扛着、承担自己做下选择走到如今?将别人的错误揽到自己头上是百害无一利的行为。
“退一万步讲,我在许家村、在你身边活得好好的。”谢崇岳很平静:“为什么非得把我从你们这瓦盆移植到他们那金盆?就因为我身上有着他们的血吗?”
谁不是个人啊?
许时青小声吐槽,和他站到了一条线。
于是许家这边双双无言,两代人说不出话来,最后悻悻安慰自己,好歹两儿子没像那个解家一样丢了。
解柳虽然没和解家撇得一干二净,不过也确实在解父解母的一连串行为中心灰意冷,不怎么和他们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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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的时候,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因为研究项目的机密性,许时青得与世隔绝很长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出来,全看项目进度。
谢崇岳点点头,看着挺乖觉。
过了两个月,谢大总裁开始对外头开刀,先来一个小小的技术革新,掀飞一个行业。接着磨刀霍霍像其他领域,主打的就是大姨夫来了,心情不爽。
搁几十年后,档案解密,这段往事揭露。
西方世界的人研究历史,看着那个时代独有的夫夫黑店,半夜想到都要坐起来骂一句:不是,他们有病吧?
你分居心情不好,你找华国去啊?找他们做什么?
受全球化发展影响,华国在这样大刀阔斧的动刀子下,也不免有所影响。不过看谢崇岳有分寸,动刀子是奔着整改行业规范,以更适应现状后,便只是盯着点,然后就随他去了。
于是第五年,许时青提着小行李箱回来的时候,家里焕然一新,简直让他不敢认。
而谢崇岳整个就是家庭主妇找到人生价值,容光焕发的和他说过去一年啃了多少硬骨头下来。
浑然不提短短一年他到底因此得罪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追杀。
他的脑袋在地下黑市的悬赏金额已经达到了七千万美元。
组织上对他进行了保护——天杀的,他是许时青对象!
“这是什么?”许时青拿着那条据说两万多的发带,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是短发,根本用不上。
而且对于他的工作,长发其实挺碍事。
谢崇岳轻咳一声:“看到了,觉得好看,你要是不喜欢,丢了吧。”
他又紧接着补充道:“或者送给妈她们。”
虽然谢崇岳也会给他们买,但这条发带的风格偏男士,并不适合送给她们。
许时青放到一边,有点无言:“那这一墙的衣服怎么回事?我又穿不了。”
这么多礼服,他穿不出去啊。
谢崇岳那点底气泄掉一点:“我想你穿给我看。”
“……”也行。
许时青被说服了,看在一年没见的份上,对男朋友的那点小心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第七个年头到的时候,华国的第一艘航母下水。
不是自主研发,而是改装的航母。
许时青对上面的安排没有异议,就在不久前,海对岸的国家到华国的领海耀武扬威了一番——两国对峙七十二小时,这一次事件让他们认识到,华国现在仍旧不够强大。
为了许时青的安全,也为了国家更长远的发展,华国决定明面上放缓发展——做一层伪装。
婴齐计划,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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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的钟声响起,末日成谣言作尘土践踏。
许时青正是一个科研人最好的年纪,谢崇岳当了几年总裁,最后嫌没意思,放手让二代管理层干,自个儿幕后看着点,就窝自家花园里,栽花写书了。
互联网时代即将到来,他对接下来的生活很乐观,并不觉得会枯燥。
华国的发展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就像开出时代的高铁,一骑绝尘,带来了繁荣昌盛。
而最让谢崇岳高兴的是,在某一个温存的上午,许时青终于想起他们的过去。
021也终于重启,祂的这具身体岁数已经挺大的了,但仍旧活泼,看不出已经是大龄小狗。
这个世界的任务也终于迎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