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累卵之危待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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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负责本次出航的向导——戴威欧。”戴威欧自我介绍道：“别看我年轻，其实我对于航海方面还是有着丰富且充足的经验的，尤其是对于魔鲸的习性十分的了解，所以这次我一定能带领大家打捞到足够的龙涎香。”
原来龙涎香是魔鲸产出的！在场的大多数人只知道龙涎香是一种海中大鱼的呕吐物中的精华，并不知道这种大鱼就是魔鲸。
“我对这次出航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也请大家相信我。”戴威欧继续说：“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能够超额完成任务。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这次参与出航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
戴威欧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那就是每个人，记住是每个人务必以我的命令为号！在我的允许下才能打捞，一旦我给大家发出了停止打捞的信号，请大家务必立刻上船，不得停留。切记，这是本次出航能够安全返航的最紧要的一点！所有人务必遵守！”
“什么吗？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说，声音很小，仅仅是他周边的几个人能听到。
“看来这次出航不会平静了！”阿卡尔心中暗想。
“喜欢发号施令的家伙，有格里高尔一个就够让人不爽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布拉多直接小声的说了出来。当然，他的声音也同样的不大，不足以传到公爵等人的耳朵里。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格里高尔有些不爽。明明他才是这次出航的领队，要是一切都听这个小个子的，那他这个领队岂不是成了摆设？
“格里高尔先生，我想你们在雇佣我之前，我已经将自己的条件说的很清楚了！”戴威欧扭头，认真的看着格里高尔说。
“是……是很清楚了。”格里高尔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就是五百金币外加打捞到的龙涎香都归自己所有么？但这跟谁说了算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我有必要重申一下：我同意做这次出航的向导的最重要的一个要求就是，所有航行和打捞的工作都必须由我指挥。”戴威欧认真的说。
“是的，这是我当初亲口答应戴威欧先生的。”公爵在一旁插话道。
“是这样啊！”格里高尔虽然十分的不爽，但是伟大的公爵都同意了，他还能有什么话说？
格里高尔只能收起不满的表情，笑着说：“既然伟大的公爵大人请了您做向导，那这一切当然是由您说了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格里高尔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哼！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懂得争权夺势了！现在先顺着你，等出了海还不是我说了算，你看这帮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对于公爵的决定，格里高尔也不是没有怨言，他不明白，在整个爱华盟达，除了皇室就只有艾尔伯特公爵有能力组织这样规模庞大的出航，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建造一艘能够同时容纳一百多人的大船。说白了，这个小个子家伙想要出海去打捞龙涎香还得求着公爵大人呢！为什么公爵大人会同意他提出的那么多无礼的要求？
“可以出发了么？向导先生。”公爵询问道。
“可以了。”戴威欧说。
“出发！”格里高尔大喊。
“你们先上船，我还要拿些东西。”戴威欧说着就向着第二辆马车跑去。
“这……”格里高尔再次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个小个子存心找事么？我都说了出发了，他又跑回去干什么？
格里高尔的怨念根本无法传达给戴威欧，此时的他正吃力的从马车上拖下一个巨大的包裹。说巨大是因为，这个包裹的体积比他的小身板要大的多，如果从后面看的话，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包裹，几乎要拖到地上，将他整个人都遮挡了起来。
“你这是要出海还是要搬家？”格里高尔心中暗想。要不是公爵大人在场，他一定会厉声用心里的话质问这个小个子！
“走吧。”从格里高尔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戴威欧还不忘招呼格里高尔。
碍于公爵大人在场，格里高尔也不好发脾气，只好跟在戴威欧的身后。
也不知道这个戴威欧给公爵大人施了什么魔法，就这么讨人厌的举动居然能把公爵大人逗的哈哈大笑！连公爵大人都被逗笑了，格里高尔自然不敢对其发难，否则的话不就是质疑公爵大人的英明决定了。虽然这个决定在格里高尔看来似乎并不怎么英明就是了。
“格里高尔大人，我们才不要听这个毛头小子的呢！出了海还是您发号施令！”一个已经上船的男子等到格里高尔上船之后立刻来表忠心。
格里高尔记得他，这个人叫司芬奇，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平时对自己的命令那是言听计从。
“我们好多兄弟都说了，我们是跟着您一起出海的，当然是听您的，您才是这次出航的领队！”司芬奇继续说。
“嗯。”格里高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根本不用他去号召，这些人没有一个会去听一个陌生人的发号施令，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格里高尔越想越得意，看着那个笨拙的大包裹，心中暗想“不出两天，我就让你自己跑到我的面前来求我！”
“扬帆，出航！”船员大声喊道。
大船扬起风帆，吃足了风力，缓缓向着远处驶去。
“我们也走吧。”大船刚刚启动，公爵就跟自己的女儿说。
马车关上了车门，调转了车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父亲，你为什么不揭穿那个家伙？”阿卡利亚终于忍不住问道。
昨天晚上，公爵就接到了报告，说是格里高尔给工人们传达的消息有误，原本公爵许诺的每人一百五十枚金币变成了一百枚，而每人可获得自己所捞的香料的总数的百分之五，也被他削减成了百分之一。
这根本已经不是传达有误的问题了，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就能知道格里高尔想要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揭穿他？”公爵心平气和的反问。
“这种欺上瞒下的行为简直太可恶了！”阿卡利亚义愤填膺的说。那些工人都被格里高尔骗了，这个贪婪的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阿卡利亚，我的女儿，”公爵和蔼的说：“我问你，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阿卡利亚被问住了，这个他们要做什么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次派人出航捞香是为了获得足够的香料完成和克里斯特皇室的交易。”公爵见女儿愣住了，就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
“这我知道呀。”阿卡利亚还是没明白父亲的意思“可是这和惩治格里高尔这个小人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我们能够获得足够的龙涎香，为什么还要在乎这其中有多少薪水被克扣了呢？反正我们都是要出这么多薪水，至于最终进了谁的口袋，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公爵说。
“可是……”阿卡利亚还想反驳。
“人至察则无徒！我亲爱的女儿，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多学学你的哥哥们，他们做的就很好！”公爵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显然，他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了。
阿卡利亚自然明白自己父亲的态度，乖乖的闭起了嘴巴。两个哥哥都已经帮助父亲打理家族产业好几年了，据说业绩都很好。
“福迪娅公主说的果然没错，”阿卡利亚心中想“这个国家的贵族已经腐朽透了，如果再不变通，整个国家将没有未来可言！”
但是要怎么变通呢？要改变的话就要反抗父亲么？阿卡利亚心情很复杂，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不公平的现象而无所作为，但是她又不能忤逆自己的父亲。
“想必福迪娅公主现在更加纠结吧？”阿卡利亚心中想。她的好闺蜜福迪娅公主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表现出对于这个国家的担忧。
虽然爱华盟达是这片大陆上目前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但是这个国家经历了数百年的变迁，贵族和皇族的内部已经变得十分的腐朽，奢靡成风，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几乎在任何角落都能看到。
“现在的爱华盟达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随时都会被邻国戳破。再不寻求变革，等待我们的便只有灭亡一条路！”福迪娅不止一次的对阿卡利亚痛心疾首的说。
“也许正因为如此，你才要冒险去做那件事吧？福迪。”阿卡利亚在心中想。
马车最终驶入了吉爱吉里斯的富人区的中心。
马车中父女俩的谈话，阿卡尔自然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跟着自己的工友们一起收拾他们的床位，这可是未来十几天，他们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