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过客鲸（19）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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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终于又盼来了一个周末。已经有好长时间不出去活动，我都快要憋坏了。”迎来双休日的提风兴高采烈地说。
莱滕因反驳道：“学校里每星期不也有两三节捕猎课吗？这难道不算是外出活动？”
“捕猎课的课堂内容都是老师提前刻意安排好的，怎么能够与我们可以自主安排的周末双休日相提并论呢？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那么，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你打算怎样度过它们呢？我们还去北大西洋海域拜访吉尔斯吗？”莱滕因调转枪口，询问了它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拜访吉尔斯？那倒不必了。还是等到下一个周末吧。至于这两天，我想要去格陵兰海一带好好地转悠转悠。上次我们去扬马延岛附近，逛得实在是不够尽兴。”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莱滕因坦然接受了好友的意见，并没有表示反对。
第二天清早，提风便与莱滕因在昨晚约定好的地点会面了。
“让我们两个现在就出发吧！”提风很兴奋。
“好的。”莱滕因显得很平淡，似乎对此次出游并不是十分在意。
数小时以后，提风和莱滕因总算是进入了格陵兰海。
“这里的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提风不由得感慨道，“海水如此清澈，与万里无云的天空相映成趣，阳光如此灿烂，照在海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里的景色确实是很美，但是提风，你现在难道不感觉饿吗？”莱滕因附和提风的感慨，同时提醒它现在该吃点东西了。
“游了这么长的距离，确实是有些饿了。正巧这一带海域鲱鱼数量极多，乌泱泱一大群，不如我们就享用一顿鲱鱼大餐吧！”
莱滕因好奇地询问道：“你在南极海域不是向来以鳍脚类为主食的吗？怎么到了北极也改行吃起鱼来了呢？北冰洋又不是没有海豹。”
“我当然知道北冰洋海域也有海豹生存。但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发现它们，我也实在是不愿意费心思去寻找。虽然往昔在南极我确实是以鳍脚类动物为主要食物，但是偶尔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想来你也不会对此太过于介意吧？我明白你过去在太平洋北部基本上顿顿都是以海洋哺乳动物为食的。”
莱滕因回复道：“我当然不会太过在意这种小事情，出来游玩能够填饱肠胃不挨饿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享用完丰盛的鲱鱼大餐后，两头小鲸稍事休息片刻，便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我想要去格陵兰岛附近看看，这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岛屿。我想了解一下它是不是有什么独特之处。”
“我见过几回格陵兰岛。其实除了面积大之外，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岛上大部分区域都终年被冰雪覆盖，缺乏生机，植被并不多见。”
“可我还从来没见过它。这次难得有良机，我可绝不能错过。”提风心意已决。
“那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莱滕因无奈地叹了口气。
数十分钟后，提风终于见到了格陵兰岛。
“现在亲眼目睹后，你觉得这座岛屿怎么样？感觉满意了吗？”莱滕因问道。
提风略有些失望地回应：“确实是与你所形容的景象差不多，这座岛屿看上去非常荒凉，没多少生气。”
正当提风打算与莱滕因启程返回的时候，它忽然在不远处的一座浮冰上发现了三只北极熊。
“莱滕因，你快看那里！是北极熊一家三口！”提风激动无比地大喊。
“我已经看见它们了，应该是一只带崽的母熊和它的两个孩子在一起。你是不是打算捕猎它们呢？”
“正有此意。你以前有没有猎杀北极熊的经历呢？”提风出言询问莱滕因。
“有，但是只有过一次。那是大概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不太清楚。”
“怎么又没记清楚？上次提到捕猎弓头鲸的经历，你也是这样说。”提风抱怨道。
“北极熊本来就难见到，而且它们的性情可比海豹、海狮都要凶猛多了，不容易对付。”
“我就不信这一次我们两个制服不了这三只北极熊！”提风霸气十足地宣布。
“你现在难道已经想出来对付它们的好办法了吗？”
提风充满自信地说道：“第一个步骤已经想好了。首先，我们要制造海浪，把它们从浮冰上赶下海里面来！进入我们的主场，北极熊也就不难对付了！”
“你这是照搬在南极捕猎海豹的方法吧。”莱滕因说。
“不管是不是照搬借鉴，只要这个方法管用就行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就按你说的试试看。”莱滕因也没有过多纠缠下去，同意尝试提风所说的战术。就这样，两头小鲸对着北极熊母子一家三口所在的浮冰前后摆动身体，制造出一道道波浪击碎了浮冰，迫使它们不得不冒险进入海水中。
“莱滕因，机会就在眼前！我们赶紧出击吧！”提风大吼道。
“嗯。”莱滕因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北极熊母子即将登上陆地的时候，提风与莱滕因及时赶到，断送了它们上岸的希望。母北极熊见状，将两个年幼的孩子紧紧护在身后，准备与面前两个可怕的捕食者拼死战斗到底。可惜，它的盘算立刻落了空，因为莱滕因已经轻而易举地绕到了它的后方。
“莱滕因，就是现在！赶紧发起攻击吧！”
“我知道了。”虽然口气上轻描淡写，但是莱滕因行动上却毫不迟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了左侧的一只小北极熊。
小北极熊当即毙命，血流如注。
“莱滕因，你干得漂亮！”提风夸奖同伴的表现。
母北极熊发出了一声悲伤的嚎叫，转过身就朝着莱滕因扑了过去，却被它灵巧地避开了。提风趁机冲上前，咬死了另一只小北极熊。
莱滕因赞许道：“很好，提风，现在我们两个只剩下一个母北极熊需要对付了。”
“真难得，居然能够听见你夸奖我。”
接下来，提风与莱滕因齐心协力，对仅剩的成年母北极熊展开前后夹攻，母北极熊勉强垂死挣扎抵抗了片刻，最终依旧是难以避免沦为两只小鲸口中亡魂的悲惨命运。
捕猎成功后，提风和莱滕因它们两个美滋滋地享用了一顿北极熊大餐，可谓是大饱口福。享用完美餐后，它们又游览了一圈周边海域，这才恋恋不舍地沿着过来时的航路离开格陵兰海。
…………
又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距离克列尔被母亲驱逐出鲸群那一天已经足足超过一年了。
在这一天，克列尔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艰难地捕获到一只抹香鲸幼崽。这是它一个月以来首次狩猎到海洋哺乳动物。
正当克列尔大快朵颐享用着来之不易的美餐之时，它的母亲率领着规模庞大的鲸群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克列尔，你的放逐期限已过。如果你现在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回归鲸群。”首领雌鲸以庄重肃穆的语调宣布。
克列尔以含讽带刺的语气回复道：“母亲，谢谢您的好意。我在这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年，以至于都有点不太愿意返回鲸群过集体生活了。”
“我知道，由于我决定将你逐出鲸群作为与同伴武力冲突的惩罚，所以你在孤身流亡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对我心怀怨恨。这种情绪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琳恩与你们俩的孩子该怎么办呢？你难道就不为你的家庭认真考虑一下？它们已经与你分离这么长时间了，难不成你还想要让它们继续等待下去吗？”
克列尔冷淡地回应：“发生这一切可都是拜您所赐。”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的性格太过于冲动鲁莽。如果你那一天稍微冷静理智一点，完全可以避免后来的局面。”
“够了，母亲，这些伤和气的话就别再继续说下去了。”普瑞缇出言劝解道，“弟弟，我们这一次过来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回归鲸群的，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的好意。接下来就让琳恩陪你好好聊一聊吧。”
很快，让克列尔朝思暮想的琳恩与三个孩子就在它面前现身了。
“克列尔，我们全家都在期盼着你赶快回归！”琳恩眼中含泪。
“父亲，我和妹妹、弟弟都想你了！求求你快一点儿回来吧！”这是大女儿的声音。
小女儿紧随其后：“爸爸，亲我！”
儿子年纪太小还不会说话，不过它一见到克列尔就直接哇哇大哭起来，琳恩不得不设法抚慰，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这个还不满两岁的小鲸仔勉强平静下来。
克列尔慈爱地先后亲吻了它与琳恩的三个孩子，随后问道：“琳恩，你们最近日子过得应该还可以吧？”
琳恩瞪大水汪汪的小眼睛，以凄婉幽怨的声音答复道：“有你的母亲与姐姐帮忙照拂，我们全家四口日子当然过得去，一点也不愁吃。可是，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以来我们又分开了这么久的日子，我想你想得心都快要碎烈开了！”
“我在外面的这些日子里也很思念你。”克列尔压低声音回应道。
“既然我们都在分别的岁月中彼此相互思念，那么你现在就立刻回到我的身边来吧！”琳恩以发自肺腑的感情呼喊道。
“好的，没问题。不过请你再稍等一下，我目前还有几句话需要跟母亲说。”
首领雌鲸即刻表示：“克列尔，你还有什么话现在就赶紧对着我说出来吧，不要再继续拖拖拉拉浪费时间了。”
克列尔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愤恨之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请教一下母亲，上次与我斗殴的那头雄鲸，有没有因此受到什么惩戒呢？”
“你先告诉我，它犯了什么错误？”首领雌鲸疑惑地问道。
克列尔努力使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说道:“除开与我斗殴不提，它还在言语上侮辱我的名誉，并企图强占我应得的那一部分猎物。”
“就这些？没有别的了吗？”首领雌鲸看上去神色似乎略微有些不悦。
“就这么多，没有别的了。”
“克列尔，这两件事还不足以使我对它施加处罚，最多只能口头上批评它一两句。对了，它那天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才让你忍不住动武？”
“它说：‘克列尔这个小子何德何能可以与我平分这头喙鲸的遗体？难不成就凭他是鲸群首领女士的儿子吗？’”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克列尔便紧绷起了脸，显然是在克制自己的滔天怒火。
“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它的话语触犯到了你的自尊。”首领雌鲸知晓自己的儿子对于自己的身份问题相当敏感，一旦被刻意针对地提起就会因此而发怒。
“那么，您到底打算对那个无耻的家伙怎么处理呢？”克列尔咬牙切齿地问道。
“很抱歉，”首领雌鲸无奈地表示，“目前我暂时尚且没办法对它进行实质性的处罚，顶多口头警告，除非它进一步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总而言之，仅仅是言辞上的侮辱和企图强行占有猎物，还不致于受到什么惩处。”
“我知道了，母亲。”克列尔明白，以目前的状况，自己还只能暂时隐忍，等日后有机会再去报复仇敌。
首领雌鲸关切地询问儿子：“你还有什么其它事情要跟我讲吗？”
“没有了，母亲。”
“那么，你现在愿意正式回归鲸群了吗？”
“我愿意。”克列尔坚定地回答。
“克列尔，我们大家都欢迎你的归来。赶紧回到琳恩与你们的三个孩子身边吧。”首领雌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件棘手的难题总算是解决了。
“遵命，母亲。”克列尔遵从首领雌鲸的话，回到了伴侣琳恩以及它们的孩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