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度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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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布若瑟，你这一次多心了，”希弗蕊洁伊的语气逐渐由刚才的轻佻转为严肃，“我并没有任何与你过不去的意思，你也当然从未得罪过我。”
“那么，你刚刚为什么要把只属于我们兄妹两个彼此之间的秘密透露给吉尔斯它们呢？你这不是存心要让我难堪吗？”布瑞弗的话语依旧带着一丝怨气，它以前几乎从未以这样的口气与希弗蕊洁伊交流过，这回它是真的对妹妹很不满。
希弗蕊洁伊不解地提出了疑问：“吉尔斯它们几个不是同你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吗？让它们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布瑞弗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可爱的傻妹妹啊，你这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今天与我们一起前来游览的这些同伴们，除了斯因克与霍特以外，其它三个家伙都是保守不了任何秘密的大嘴巴。无论是什么消息，只要是传到了它们的耳朵里（鲸与海豚的耳朵位于身体内部，从外面看不见），迟早会走漏出去。很快，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全班甚至全校都很有可能会知道。所以，你这回可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听见布瑞弗的这一番解释，希弗蕊洁伊也有些傻眼了，它可不希望自己与兄长在校园内以这样的方式出名。它有些不甘心地问：“难道我们对此就没有任何应对办法了？我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让我仔细地想想看……办法倒是有一个，”布瑞弗神情十分凝重，一边思索一边说，“但是你一定要听从我的指挥，好好配合我，绝不可以再添麻烦了。能够做到吗？”
“只要你的主意有效，能够成功阻断这个秘密的进一步传播，那我就唯兄长你马首是瞻！”希弗蕊洁伊斩钉截铁地说，它下定决心要弥补自己刚才铸成的大错。
“那好，你凑到我身边，我悄悄地把这个办法告诉你，避免被它们偷听到。”
尽管不是十分情愿，但为了避免秘密被散布得全校皆知，希弗蕊洁伊还是靠近了布瑞弗。随后，布瑞弗紧贴着自己的妹妹耳语了一番。
“布若瑟，没想到你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背地里一肚子坏水啊。居然连这么阴险的计策都想得出来…我这个妹妹之前对你的认知还是太过于肤浅了啊！”
听完了兄长想出的“妙计”之后，希弗蕊洁伊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布瑞弗看了许久，并说出了以上这番话。
布瑞弗顿时感到极其尴尬，如果它像某种直立行走的灵长类动物一样会脸红的话，估计它嘴唇上方那一大片漆黑的皮肤都会瞬间变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那般。
“好了，妹妹，你别再多话了。要不是你今天给我增添这样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这纯属是不得已之中做出的无奈之举。主要责任还是在你，听明白了吗？”
希弗蕊洁伊被兄长这一番说教下来，也逐渐认识到自己不久前随意透露与布瑞弗之间秘密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冒失了，尽管依然不怎么放得下那份少女高傲的自尊心，它最终还是略带惭愧地向与自己关系不同寻常的哥哥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好吧。对不起，布若瑟。我以后一定会比现在谨慎许多，绝不随随便便地把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说出去。希望你原谅我无意中犯下的过失。”
听了妹妹的这番话，布瑞弗忍不住笑了一会儿，然后它以异常认真的口吻说道：“小傻瓜，我怎么会因此而责怪你呢？哪怕这个秘密真的广泛传播开来了，我与你彼此之间的感情也绝对不会因此而生疏。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十几年来几乎日日夜夜相伴，无论是在玩耍、学习还是休息的时候，都总是如此，极少长时间分离。长期以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一次秘密交流，互相吐露不便于由其它亲眷所知晓的心里话。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普普通通的兄妹那么简单，除了血缘上的紧密联系之外，我和你还是几乎无话不谈的朋友以及彼此心灵相通的知己。不管你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只要知错后能够改过自新不再重蹈覆辙，我最终都会原谅你的。”
…………
“这样做真的好吗？你确定要让遭受丧子之痛的它继续担当鲸群首领的重任？悲伤已经快要把它给压垮了。它现在已经衰老了，不复二十年前的英姿，那个时候的它还算年轻，且有诸多子嗣环绕，所以才能够迅速地从丧失挚爱伴侣的创伤之中恢复，承担起领导整个白斑鲸群的重大责任。然而，岁月是残酷无情的。难产带走了它的长女，如今它最心爱的儿子又迎来了与父亲同样的不幸结局，我不认为它可以从如此惨重的打击当中恢复到正常状态，或许它的整个余生都会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难以自拔。我们还是另作打算吧。”
“另作打算？抱歉，我认为如果要挑选星鳍的继任者，在我们所有的同伴当中没有比珊瑚更好的选择了。而且，我认为你大大地低估了它的坚毅与韧性，凭我这么多年以来对它的了解，它是绝不可能因为这区区丧子之痛而被压垮的。我敢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它就能够从悲伤中脱身，恢复到平常的形象。至于年龄，那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一头雌鲸可以轻轻松松地活到八九十岁，也就是说珊瑚它至少还能够活个二三十年，用不着担忧它的寿命。”
“你确定一切都会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我们无法承担出错的后果。我建议三思而后行，过几天再下结论，不要太过着急，防止好心办坏事。”
“我们等得起，可是鲸群等不起啊，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拖延了。你瞧瞧现在白斑鲸群里的状况，都已经混乱得不成体统了，珊瑚花费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秩序几乎顷刻之间就要土崩瓦解。除了它这个新秩序的缔造者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鲸有能力可以让整个鲸群迅速恢复稳定。”
“或许整个鲸群里的确没有任何同伴能够与珊瑚相提并论，但是可以和高鳍、星鳍父子俩比肩的雄鲸我想总归还是找得出来几头的吧？你就这么轻视我们的绝大多数同伴吗？恕我难以对你的观点表示赞同，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本来并不是没有合适的选择，但是它们都已经死了。细纹在几年之前不幸亡于意外，而长吻刚刚牺牲不久。它们两个都是鲸群当中出类拔萃的雄鲸，我看雄鲸们当中剩下来的那些虾兵蟹将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它们两位。雌鲸里面，星月倒是或许勉强能够胜任，但是它最好再多历练几年，另外它还有自己的几个孩子需要照顾，可能没有精力管理整个鲸群。”
“那么，珊瑚的小儿子可以担当重任吗？”
“别开玩笑了，它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整天都和自己的妹妹腻歪在一起。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担当领导整个鲸群的重大责任呢？”
“唉，难道鲸群当中真的没有谁可以代替珊瑚了吗？如果有一天它不在了，整个白斑鲸群又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真到了那一天，十有八九我们两个也早就已经去世了。我们现在只需要让珊瑚再度出山以稳定鲸群的局势，至于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就让我们的后辈们去操心吧，我们管不了这么多。”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和你一起去劝说珊瑚再次担任鲸群首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说服它的，你放心吧。”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此刻整个鲸群的命运都寄托在你我的身上。”
“不用谢，毕竟这不是为了我们的私利，而是为了整个白斑鲸群的未来。”
几个小时之后，经过漫长的交谈，珊瑚终于被海葵与巨尾它们两位艰难地说服了，它同意再度出山，第二次担任白斑鲸群的首领，这次劝说的具体过程将于下文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