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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刀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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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萧绾柔必须死。

顾言知还以为她是不愿家丑外扬,算是给了他些脸面,不由得在心中哀叹。

倒是沈熙月先替叶浅夕质问:“哥哥,母亲至今还被她放在地窖里不能安眠,方才你也听到了,是她先要害叶姐姐的。”

由于太过激动,她竟忘了说萧绾柔的种种秘密。

顾言知怎会不知,可他欠萧绾柔一命,这一次他必须要救。

叶浅夕凝眸,“顾言知,你确定要护她?”

顾言知并未说话,只是脚步向萧绾柔移了移。

萧绾柔感激涕零,“言知哥哥,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在意我的。”

她果然没有嫁错人。

叶浅夕只觉得眼前二人万分刺目,还以为和逸居的那块匾能有些作用,看来也只是摆设,公道还得自己来取。

“小姐,箫拿来了。”蒲月双手递上,恶狠狠地盯着二人。

叶浅夕将长箫接过,抚摸着箫身,“顾言知,若想我放过她也可以。”

抬眸时目光决绝,一道厉风划过,她将长箫直指他,强劲的内力袭如骤风,带起一地残叶。

“还是那句话,打赢我。”

大洲将军又如何,屡次欺辱上门不杀之岂不是叫她好欺负,有了那块匾比免死金牌可好用许多。

陛下多写的那几笔字,便是‘擅闯者,死伤不负。’

陈如离去她便也明白,这是在给她机会。

顾言知瞪大了双眼,却仍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她握箫的手势显然已习武多年娴熟无比,“浅夕,你…”

她竟会武?

叶浅夕并未给他反应的机会,只见一虚影闪过,稍纵即逝,顾言知抽刀反抗,却手边吃痛,连刀柄也险些握不住,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武艺竟会如此之高。

萧绾柔泛着血丝的红唇大张,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燕南之时便是一手持长萧的女子救下顾言知。

果然是她,竟真的是她?可顾言知会知道吗?

萧绾柔顿时脚下生寒,默默背过身准备逃走,这院墙不是十分高大,应该是能轻易跃出的。

蒲月眼尖将其拦下,下颌微扬,“萧绾柔,小心你身后。”

后者回首的一瞬,利器刺入胸口,她因震痛而杏眼圆睁,如入定般,不可思议地望着来人。

沈熙月捡起的便是萧绾柔那把短刀,那是商羽送她的防身之物。

萧绾柔咳出一口血来,狰狞道:“沈熙月,你竟敢…谋害本郡主。”

沈熙月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又将刀深入几分,“萧绾柔,你罪该万死。”

既然顾言知要帮她,那就由自己来报仇。

萧绾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道:“言知哥哥,救我…”

此时的顾言知也落了下风,风息竹只用三招便将其打败。

而叶浅夕亦是用了不到十招,这还是给他留了些脸面,不至于让父亲所教的徒弟丢他的脸。

直至萧绾柔倒地也未能看到顾言知哪怕一个回眸。

不知是伤处疼痛还是心中更痛,她的眼泪无声而过,烫得脸颊一阵刺痛。

沈熙月意识到自己杀了人,面色惊恐地丢下手中的刀,将沾染鲜血的手用力地擦去。

蒲月虽没杀过人,但也能理解她的恐慌。

不管怎么说能帮小姐的确确实实算她一个。

她蹲地伸手探着萧绾柔的鼻息,抬起眸子,故意吓道:“沈小姐还真是稳准狠,都不需要人教。”

沈熙月愣愣的,不知她是何意。

“她没死透,要不要再来一刀?”

这种时候这个丫头还能一脸沉静,她还是人么?

沈熙月望着她胸前那粗布上晕出的一片血红,头摇的如拨浪鼓。

“没出息。”蒲月起身,“你弄的血渍,你自己来清理干净。”

沈熙月竟还乖乖点头。

顾言知口中腥咸,一膝一软勉强用剑柄拄地才不至于狼狈的双腿跪地。

“你输了,萧绾柔的命你带不走了。”

酷热至夏,他一身甲胄却不闷热难耐,反而如临寒冬,“怎么会……”

被她打败。

他目如充血,“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顾大将军可是不知啊,我们小姐的武艺是夫人教的,而老爷也是夫人指点的。至于我嘛,自然是小姐教的。”

所以,他是不可能打赢叶浅夕的。

方才连她的衣角也无法触碰。

想到这里,顾言知吐出一口老血。

“哥哥。”

沈熙月跑过去,顾言知却将其推开,“沈熙月,你竟如此冲动,是要害死我吗?”

言罢,他起身向萧绾柔行去,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希望她流血而亡。

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将其抱起准备离开,这里是药堂却不会为其包扎。

沈熙月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追着他,“顾言知,你可知道这个女人早已背叛了你,你还如珠如宝的护着,若不是叶姐姐护我周全,你连唯一的妹妹也无了…”

她哭诉着萧绾柔的罪行,怨恨他识人不清引一个祸害进了门。

顾言知并未说话,他面部沉静,却内心惊骇,恨不得立刻将怀中人丢下。

他颤抖的肩头足见情绪有些不稳定。

沈熙月有些惧怕,想要躲在叶浅夕身后,方才见其耍起一只乐器身姿如燕,却凌厉非常,沈熙月的心中已经完全被其折服,这棵大树她是怎么也不能松手。

几人看着顾言知默默离去。

实际上,他只是将萧绾柔送至门边,吩咐自己的副将带萧绾柔去医治。

见人都走了,蒲月开始驱赶,“沈小姐,你不与她一同走吗?”

沈熙月像是赖上了叶浅夕,“不,我没有这样的哥哥,我只有叶姐姐,她救了我两次,我必然要以性命相报。”

方才她看明白了,顾言知是不会要了萧绾柔的命。

而她再也不能在将军府立足,而这里,那块匾,便能成为她的保护伞。

“什么?”蒲月又看了看叶浅夕,“小姐,你看她。”

“沈熙月,我最讨厌的便是言而无信之人。”

此前她说过报了仇便两清。

“叶姐姐…”

“浅夕,我有话与你说。”几人回首,沈熙月吓坏了,“叶姐姐,求你不要让我跟他走。”

殊不知,顾言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若是她能留在叶浅夕身边,也算是一件好事,身为人子不能护母亲周全,也不能保护好妹妹,他当真失败。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你父亲。”他不再将其称之为岳父,他已然不配。

“这件事是我从北定王口中听到的。”他将带着面具的暮迟误认为是北定王,“可否移步详谈?”

蒲月意识到问题非同一般,将沈熙月一掌击晕,还贴心地将其推至方才萧绾柔带来的椅子上,抱着手臂,“可以谈了。”

就在这院子里,哪里也不能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突然发狂对小姐不敬。

叶浅夕很满意蒲月的机灵,“顾言知,若你再骗我,就让你二叔为你们准备两副棺木吧。”

顾言知有苦也只能咽下,“浅夕,我如今还如何能欺骗你?”

武艺高深,她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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