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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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挺大。”
人送走,孟清河站在茶桌前将茶盏里的水倒进一旁的茶海里。
余光撇了眼推开休息室出来的人:“我算是知道你身上这股子傲然气质像谁了。”
季明宗一个冷眼扫过去,孟清河闭嘴,犯不着明知道对方不喜欢什么还上赶着说。
“季明达一出事儿她就找来了,当年你在国外病的要死了也没见她去看你一眼,说到底...........”孟清河摇了摇头,有些话不说也罢,陈年往事每提一次就是扎一次心:“不是东西。”
八月底,京港交通繁忙,拥堵从早到晚。
炎热的空气裹挟着汽车尾气传来时,热的人神魂颠倒,季澜的车子被堵在距离公司一公里处,而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汽车尾灯。
她赶时间回公司面试,自从一炮而红,公司规模正在无限扩大,进了更多新人,也跟更多公司有了合作。
人手不够,招聘自然就起来了。
“季总,前方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开车的小伙子望着一眼望不到头,堵了半小时没动过的车流,有些无奈开口。
季澜伸长脖子看了眼,叹了口气,cbd就是这点烦人。
“车里有遮阳伞吗?”
“有。”
“给我,我走过去。”
三十八九度的天,季澜提着包踩着高跟鞋在不见人影的马路上前行。
临近公司,路过红绿灯时,恰巧走到丰明资本对面。
她抬眸之间,一辆熟悉的迈巴赫从丰明资本停车场缓缓驶出,阳光刺眼,但也明亮,落进挡风玻璃时,她看见了严会的身影。
近乎是刹那间,季澜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发给徐影。
对方信息来的极快:「这大热天的,你在外面烤红薯?」
「丰明资本老董的车,上次见过」
季澜站在大马路上,热汗直流,看见徐影的那通短信时,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匪夷所思。
绿灯起,她过马路回公司,空调冷风袭来时,浑浊的脑子似是注入一汪清泉,清醒了几分。
“季总,这是面试最终名单,最底下的那个人要格外注意,对方父母都是政府高层。”
季澜放下手中的包,嗯了声:“知道了。”
“您........”张璠见她她满头大汗,有些支支吾吾:“走回来的?”
季澜随口回应:“堵车。”
“你上次说,丰明资本的老总你拍到过照片,还在吗?”
张璠耸了耸肩:“手机掉水里之后相册就出问题了,我后来又换了个新手机,估计找不到了。”
“知道了,”季澜应得漫不经心:“出去吧!徐总呢?”
“徐总送时安去拍广告去了。”
季澜拉开椅子坐下,望着眼前的一摞应聘资料,心绪不宁,如果季明宗真的是丰明资本的老总?
她该如何?
季澜素来是个行动派,想时,电话就已经拨出去了。
而那侧,季明宗正跟孟清河奔赴饭局,看见季澜的电话,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随手掐断。
反倒是孟清河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狂蜂浪蝶?”
季明宗没吱声儿,眉眼间压着不明情绪,孟清河自觉将它归类到季老太太身上,没多问。
刚放下的手机又亮起,季澜短信进来:「忙?」
季明宗这人,日理万机,平日里连吃饭时兴许都会与各位老总们来一场早餐会,工作事宜安排张应下达,生活琐事严会解决,私人电话往来的都是一些合作商和投资人,极少见到他有发短信的时候。
键盘上游走的那点时间,于他而言,三五件事情都吩咐下去了。
可今日,孟清河开眼了。
百年难得一见的,见他发起了短信。
「有事?」
季澜:「想你了,能见面吗?」
季先生拿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抬起,顿了几秒,察觉到季澜话语里的不正常:「受委屈了?」
季澜:「没有,日常想」
「晚上」季明宗言简意赅,聊到这里季澜该识相才是,可今日疑心四起,这通短信过去的本就不单纯。
「现在不行?」
「忙,尽量早归,」这日,季明宗在五环与政府办的人应酬,cbd中心区去五环,走绕城高速不堵车一个小时,若是堵车,遥遥无期。
七点上酒桌,十一点结束,返程到公司已是凌晨之后的事情,次日若是早起开会,往常这种时候,他大多回公司顶楼套房。
而今日,难得因为季澜的一句想你,选择尽早归家。
聊天结束,季澜丢了手机放在桌面上。
抚着脸,叹了口气。
她完了!
她完了!!!
...............
“挣了钱还愁眉不展的?”
“不是你说的?位置越高苦难越多,”季澜坐在副驾驶看了眼握着方向盘的季显。
后者无奈笑了声:“还有什么苦难比的过你寄人篱下时的苦难?”
“也是,”回想这二十多年一路走来,此时的处境是她经历过最好的处境了。
不用寄人篱下,不用逢场作戏,不用苦苦哀求别人。
眼前这日子,已经是她这么多年一路走来的天花板了。
七点半,一家粤式茶餐厅里,季显要了包厢,二人推门进去,一锅竹荪鸡汤端上来,冒着滚滚热气。
汤汁沸腾升上灯罩处盘旋着消失。
季显打量着季澜,眼帘处复杂情绪随着热气升腾又消失。
包厢里冷气大开,将屋外的热浪隔绝。
“我听说你最近在扩大规模?”
“恩!”季澜回应:“准备双管齐下,影视和培养艺人。”
“自己想出来的?”季显问。
这段时间的季澜成长的太快,无论是收购市面上大部分热销古言还是眼前的双管齐下,熟稔的都像是一个在商场上混了十来年的老手。
“有朋友指点。”
“对方很厉害?”
季澜脑子里闪过季明宗说的做点小生意,牵了牵唇:“做点小生意。”
男人对女人一但牵扯进了感情,就无法纯粹。季澜这一笑,季显危机重重:“男的?”
“恩,”季澜直白回应,临了觉得季显这声询问压着情绪,抬眸瞧了他一眼:“有问题?”
“我认识吗?”
二人异口同声响起,前者的无所谓和后者的计较比起来,确实冷漠的有些不像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