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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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骅然转身又给了侯浩宇一巴掌。
“字都没识几个就出来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幼儿园差点没毕业吗?”
侯浩宇被打懵了,耳朵“嗡嗡”响。
听侯骅然亲口说出自己的黑历史后,委屈地撇了下嘴,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哗哗往下流。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说话啊,现在哑巴了?也没见你语文考5分的时候哭这么惨。”
侯浩宇顿了下,哭得更狠了,鼻子一抽一抽的。
顶着鼻涕泡,他哽咽道:“哥哥,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侯骅然额头青筋暴起,舔了下自己的后牙槽,嫌弃地注视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丢人。”
“还不去跟妹妹道歉!”
侯浩宇心里升不起半点反驳的意愿。
毕竟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一直把自己宠上天的父母不在身边,自己要是再拗下去,他毫不怀疑自己亲哥会大义灭亲,会再给自己脑瓜子一巴掌。
想透这一点后,他像个玩弄坏的破旧玩偶一样,蔫蔫地朝阮归月的方向走去。
“阮归月,对不起。”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声音小的跟蚊子嗡嗡叫一样。
侯骅然却不迁就他,脸色发青,“大点声!中午没吃饭吗!”
侯浩宇吓得身体颤抖,最后在男人的逼迫下,一闭眼一咬牙喊了出来。
“对不起,我错了!”
而对面的阮归月却下意识看向了阮星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跟我道歉了,我是不是应该选择原谅他?】
【可是...我不想。】
【他不喜欢我和顾哥哥,这声“对不起”肯定不是发自真心。】
【只是...如果我拒绝了,二哥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小气的坏孩子......?】
【而且侯哥哥跟二哥还是好朋友,我不愿意让二哥为难。】
阮归月手指绞啊绞。
两秒后,果断做出了决定,违心地开口:“没关....”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阮星河打断了。
“阮归月,不用顾及我。”
“想不想原谅他,自己作出决定。”
“你还是个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出什么事有我担着。”
阮星河一只手环在胸前,指尖有些不自然地摸摸了鼻头。
见小姑娘扭头看他,他撇开眼,看向别处,碎发下的耳垂在光照下红得发光。
二哥这是...害羞了吗?
阮归月忽然笑了,眸中盈上清浅的笑意,两颊旁的酒窝像是掺了蜜,甜的要命。
“谢谢二哥。”
“我又没做什么,谢个屁。”
阮星河先是一怔,随即眉峰轻蹙,继而升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烦躁。
他才没有帮阮归月。
他这是....日行一善。
要是不了解他的旁人定是被他这副模样骗了过去。
但阮归月在半日内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性。
跟个张牙舞爪的野猫一样,难以接近。
起初见他,只会觉得他脾气臭没脑子。
但接触久了,才会渐渐地品出他独有的魅力。
不仅极其护短,而且口嫌体正直,傲娇可爱。
即使生气了,也特别好哄,一根小鱼干就能解决。
想到这里,阮归月莞尔一笑。
【二哥真可爱。】
无缘无故被说可爱的阮星河炸毛了:???
小反派又瞎想什么呢?
他可爱?
他可是天下第一酷拽帅!
顾宴也憋着笑瞥了他一眼,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不过他很快收回眼神,凝视阮归月,接着阮星河的话继续说,言语温柔。
“归月,永远不要为了别人违背自己。”
即使那个人是他。
这样你就不会遍体鳞伤了,那件事也不会发生....
上一世的事情在顾宴脑海一闪而过,霎时瞳孔紧缩一下,翻涌着痛苦与悲楚。
阮归月看不懂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只呆呆地“哦”了一声。
弹幕:
[坏了,阮星河要洗白了!我居然磕到了兄妹情!]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了,阮星河居然说人话了]
[只有我在心疼崽崽这么懂事吗?我敢笃定阮妹刚开始肯定是想说“没关系”]
[也不知道阮妹被找回阮家之前过得什么苦日子,这么乖。]
[我是新来的,阮妹不是阮家的女儿吗?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该怎么说呢…阮妹她妈生下阮妹之后就离婚了,孩子跟阮妈。后来阮妈去世了,阮妹就被送进了孤儿院,跟阮家彻底断了联系。最近阮家才把阮妹接回家。认亲宴这事当时都上热搜了。]
[???我看不懂,但大为震撼。豪门都这样吗?这么有钱还容不下一个女儿?]
[估计还是继承皇位那套说法。不过老头子对崽崽还可以,至少补偿了崽5%的股份。]
[呸!我看就是为了维持自己营造多年的好人形象。]
于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阮家再次上了热搜。
#阮归月小可怜#
#阮家是要继承皇位吗?#
#抵制阮家#
#阮星河阮归月#
…
此时,阮氏集团。
“阮总,我现在正在找人往下压热搜,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助理一丝不苟地报告。
阮承影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谁?”
“吃吃王集团的王利。”
吃吃王集团与阮氏集团都有涉及食品方面的产业,多年来一直是对立的死对头。
而王利则是吃吃王集团的总经理,负责的是对外贸易。
阮承影与他接触过几面,对他也有几分了解。
他虽然狡诈,但绝不会背后出阴招。
于是阮承影眼里闪着冷光,斩钉截铁道:“不是他,他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那该怎么做?”助理死鱼眼。
“沿着他这条线继续查,把真正搞事情的人逮出来。”
“好的。”
助理应了声,然后合上文件夹,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屋内只剩下阮承影一个人,一时间,心乱如麻线,怎么都解不开。
几分钟后,他松开手中紧握的钢笔。
伸手从最底下抽屉拿出一份合同,又认真看了一眼。
——自愿放弃继承权承诺书。
随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葱白的手指一动,将它彻底撕碎。
“网友有句话说得没错。”
“终究是亏欠归月了。”
既然他选择相信阮归月,那么这份承诺书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阮承影捏了捏手心,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