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略感不靠谱的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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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乖徒儿，就你这肉体凡胎，长时间滞留在这里，对你的寿数可是大有影响的。”
张成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朝着那条小路走去，
宋洛有些恍惚的跟在他身后，
“张……师傅，不是说有门规吗？本门的门规是什么啊？”
张成头也不回的说道，
“本门门规就一条，不得欺师灭祖，背叛师门！”
“啊？！就这一条吗？！”
【听他刚才的自言自语，该不会，是因为像这样强迫别人拜师的缘故，才有这么一条门规吧？强迫收徒，该不会是某种传统吧？】
宋洛眼角抽了抽，总感觉自己猜对了，
“没错！就只有这么一条！其余的，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
宋洛挠了挠头，
“这么宽松的吗？就不怕有人做一些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祸及师门的大难吗？”
张成闻言，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着宋洛，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伤天害理？十恶不赦？你该不会以为，我鬼纸门，是那些小说话本里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吧？”
“你不会以为，你师傅我，是个与人为善的好人吧？”
“哼！伤天害理？为师现在就告诉你！这个世界，尤其是乱世，最大的道理，就是你能不能打！就是这身本事！”
“学的一身俊的本事，行走天下，到哪里你都不怕！你要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就是最大的道理！”
“什么伤天害理？！你没本事，受人欺负，挨饿受冻的时候，怎么没有道理帮你？”
“在这个时代，弱者，就只能，也活该成为强者的资粮，你弱就是原罪！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要当真有天理，你师傅我，今年三十有三，十三岁学本事，至今正好二十年。”
“这期间，我杀过的人，玩过的女人，怕是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得多！”
“这里面，有罪有应得的恶人，也有无辜善良的好人，”
“这老天若是当真有眼，你师傅我这么为非作歹，早就该被收走了！我岂能逍遥到现在，我鬼纸门，还能传到你这一代？”
张成说的“气宇轩昂”，宋洛却只抓住一个重点，
“师傅，您，今年才三十三吗？我怎么，看着不太像……”
张成脸色一黑，似乎宋洛说到了他的痛处，抬手给了宋洛脑袋瓜一下，
“逆徒！怎么说话的！”
“不过——”
“若说有天谴，寿数不长，应该就算是我们阴脉共同的弊病了！”
“我们阴脉，因为长期的修行都与阴气，死气或者其他污秽的浊气相伴，导致绝大多数人的身体都是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因此，寿数普遍不长，能活到五十的就算高寿了！”
“啊？！都活不长啊！”
宋洛闻言心里直打鼓，这种折寿的事情，感觉很亏啊！
“当然不只是弊端，否则阴脉早就被灭了！”
“虽然寿数有亏，但是我们修行普遍快，道行增长比玄门正宗要更快！咳咳，当然，比不得他们稳定。”
“比如你师傅我，修行二十年，却有三十年的道行！一般人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可您看起来像是消耗了四十年的寿命啊……】
【额……而且要是能安稳的发育，估计也没人会想要走偏门吧……是不想吗？是不能吧！】
“而且，论起法术奇诡多变，阴狠毒辣！也无人能出其左右！”
【头一次见到有人把这种评价当成是优点在自夸……话说回来，若是能有通天大道走，估计也没人会喜欢钻研这些旁门左道吧……】
似乎是见到忽悠不了宋洛，张成清了清嗓子，
“总之，我鬼纸门，比起其余任何玄门大宗都是不差的！”
“你既然自愿入了我鬼纸门，今后就应当刻苦修行，早日出师，你的天赋比我还要好一些，我的根骨是中上，神魂资质是上下，”
“你的根骨虽然不如我，只有中下，却也够用了；神魂资质却是百年难遇的上上之资质，我们鬼纸门的修行，更加偏重神魂资质，以你的天赋，中途不夭折的话，未来的成就，绝对在我之上！”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一身道行，我估计得有五十年上下，甚至能有六十年道行，届时，除了那些玄门大派的真传老怪，无人能是你的对手！”
“好的师傅，我一定努力修行！”
【个鬼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张成闻言脸色好了许多，鼓励道：
“你也别担心太多，以你的天赋，我估计有生之年能够修行到突破百年道行，真到了那一步，玄门正法也好，我阴脉邪法也罢，实际上就殊途同归了，”
“以我的推测，你的寿数，届时也会增长许多，至少不会比修习正法的人少！”
“真到了那一步，完全就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玄门大宗？哪个敢不给你几分薄面？”
“而且，玄门正派，都有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一不小心犯了门规，轻则受些皮肉之苦，重则废掉一身道行，逐出师门！”
“辛勤苦修十余载，还要恪守自身，这不能做，那不能干，要谦卑有礼？不能做人上人？那修行还有什么意义？何等憋屈！”
“哪有我们阴脉来的自由自在，待你修行有成了，只要招子放亮点，别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何等快活！”
“到时，你就是杀人放火，淫人妻女，灭人满门又如何？我若是还活着，自不会说你半句；我若是都挂了！更不会妨碍什么了！若是有人为复仇杀上门来？宰了就是！打不过就跑！”
“论起逃命的功夫，我鬼纸门，也是一流的！”
……
张成一路絮絮叨叨，给宋洛灌输自己的歪门邪理，试图让他明白，入了鬼纸门，绝对是他天大的造化！
要真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说不定还真会被带歪了，好在宋洛已经是个17岁的“大人”了，
行事自有自己判断的准则。
虽然感觉这个师门忒不靠谱，但宋洛总体还是挺高兴的，
今晚真是刺激的一晚，情绪几次大起大落，原本被发现以后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柳暗花明，
最终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场，
不用死了，这是最大的收获，另外，他拜的这个便宜师傅，虽然是个歪门邪道，
但显然也是有些真本事的，试问，哪个少年人能不对这些超然的力量心生向往？
宋洛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本事，他肯定是要好好学的，至于怎么用，那就是他的事了，力量哪有善恶之分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恶梦之界，什么时候会结束。】
原本他还想早日找到线索，尽快脱离这处恶梦之界，现在他反而不急了，据他所知，恶梦之界里这些奇异的能力，是可以带到现实世界里面去的！
【这处恶梦之界，我没猜错的话，师傅，还有师娘两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这些外来者面对的最大的威胁，】
【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甚至阴差阳错之下，还成了我最大的靠山！】
那他肯定要尽可能的把自己变得厉害一些，多拿点好处再走啊！
【目前来看，他应该是真心想要收我当徒弟，起码短时间内是这样，那就无所谓了，我肯定不会在这处恶梦之界待上太长时间的。】
【不过，这次的行动，还是太莽撞了！不够稳妥，主要是没想到师傅师娘两人这么厉害，要不是运气好……下一个恶梦之界，一定要更加谨慎才行！】
很快三人走出小路回到了外面，此时天边已经朦朦亮了，
张成上下看了宋洛几眼，转头对白芷说道：
“你过会儿去熬点安神汤给他喝，他今晚先是在幽径里滞留那么长时间，又被千人魂灯所咒，还吸了诱人香，再加上情绪大起大落，恐怕会大病一场，可别落下了病根！”
说完，又转头对着宋洛说道：
“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开始教你本事，以后你也别住杂房了，搬到主院里来！”
宋洛点头称是，就准备回去睡觉，他确实感觉挺累的，
结果他一转身，就结结实实撞在了白芷的小腹上，软软的，一股馨香扑鼻而来，就是温度有些低，
白芷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
“差点忘了一件事，既然小黑娃你都是我的徒儿了，那有些东西也就没什么用了。”
说着，白芷退后两步，突然伸手，快速点了一下宋洛的肚子，
宋洛当即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他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吐了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有些傻眼，他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团红黑相间的可疑肉块，还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没等他看清，白芷已经把这肉块收起来了，
吐出了这东西，宋洛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白姨，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一开始你给我吃的那玩意儿？”
“以后你得叫我师娘！”
说着，白芷悄摸看了张成一眼，红唇凑到宋洛耳边说道，
“不过私底下还是喊我姨哈！”
“这个，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只需要知道，如果它还在你肚子里，你只要出了黑水镇，哼哼哼……”
“至于吗……对我这么一个小孩，你们也太那啥了！”
宋洛苦笑，原来一开始他就已经中招了，这样来看，这个恶梦之界，自己如果真想要继续苟下去，恐怕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