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晦明苦短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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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站在沙滩上朝着地面一指，无数道崩坏能源流从他的指尖涌出，流入地面在沙滩上勾勒出一道阵法。
“你可识得此阵？”
言者只是瞥了一眼：“三岁就会了。”
说罢，凝结出一道崩坏能，投入阵法，那一团崩坏能似游鱼一般灵活，游走于阵法各个枢纽之间，所触及枢纽无声崩解，待到崩坏能从阵法某一处杀出时，阵法崩溃。
老头神色一凝，这年轻人果然有点本事，于是认真了起来。
言者心念一动，大量崩坏能涌出，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繁琐阵法。
“哼，八卦阵罢了，且看老夫亲身破开。”老头肉身踏入阵法，这一瞬间，心神通明，肉身破阵靠的是自身的心境，这八卦阵其攻击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八八六十四种变化破敌，而第二种则是在心境之中困住敌人，言者布置这种正是后者。
在老头散开心神的那一刻，他眼中的阵法变得立体起来，虚无缥缈的天，厚重古老的地，迅疾无形的风，霸道凌厉的雷……八种自然存在，五种基础物质构造出一片心境之中的小天地。
他看向震卦方向，银白色雷霆涌动，诚不可与之争锋，于是便把目光投向相对来说温和的坎卦，此刻象征着静谧的水却暴躁无比，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
乾卦所幻化的天，一望无际，完全不见边界。
坤卦幻化的地成了一道万丈高墙，仿佛一切攻击都无法击破。
巽卦方向龙卷风肆虐，离卦方向火焰焚烧仿佛地狱……
老头心凉了，这阵法怎么跟他之前遇到的不一样？以前和清净子交手时他曾破过此阵，可那是因为他发现其中某处阵法有了疏漏。
“老头，可破的了？”
“哼，何其简单。”老头心念一动，一股崩坏能朝着阵法某个方向冲击，他选择的是象征着山峦的艮卦。
言者见状，心中感叹这老头果然有本事，居然还真看出了他布置阵法的弱点，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心念一动，地面上的崩坏能流动瞬间改变，两层阵法缓缓旋转，八种存在两两结合重组，居然生出了六十四种不同存在。
“机会来了！”老头看准阵法某处，如果不变阵，他破解的话还有些费劲，可变阵之后弱点门户大开。
朝着某一处注入大量崩坏能，眼看着阵法崩坏能流动有些凌乱，就在即将破阵的那一刻，六十四种存在同时暴动，朝着老头所在位置一起涌来。
“错了！？”老头防备不及，心魂震荡，肉体吐出一口鲜血，四肢疲软的跪在了地上。
“你个糟老头子，这阵法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不错，但是你就没想到过我把阵法反过来之后伪装成了最初的样子？”
言者将阵法散去，却见其下还有一层特别稀薄的崩坏能阵法。
“你玩阴的！”
“愿赌服输吧，再去跟你师娘好好学上几年。”
“你！”老头气的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几乎道心不稳了，他研究了一辈子阵法，居然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之前他的徒弟天赋异禀，几年学会了他半生学识，他才知道天赋是多么重要，今天遇到言者才知道，天赋永无止境，仿佛一个凡人，苦修千年自以为有所成就，结果收了一个徒弟青出于蓝，于是加倍努力，终于成仙了，结果却成了围堵猴子的十万天兵之一。
“竖子！竖子！”老头气急败坏了，指着言者破口大骂。
言者眉毛一挑，好家伙，还跟我说上脏话了，你是真不知死活啊，殊不知我最擅长的不是阵法而是脏话？
“你个头生疮，脚化脓的老匹夫，跟个老狗似的在这里乱叫，输又输不起，又菜又爱玩，你咋这么不要脸，吃什么长大的，别告诉我吃粮食长大的，粮食被你吃了真不值，我看你就适合吃shi。”言者嘴皮子一开一合，吐出一段优美仙音：“长的跟个老癞皮狗是的，就显得你能耐，这么大岁数了还来这里刷存在感，要不要脸啊，不如直接去用你那俩前爪给自己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要不就埋在这里吧，哦，不行，你这种东西卖了污染环境，烧了浪费燃料，喂狗怕脏了狗嘴。”
“老贼赶紧去死，安敢在此饶舌！？”
不带脏字，只是单纯的损人，只为了过审。
老头被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老师！”青年哭着抱起老头。
“徒弟……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不要给我报仇！”
说完这句话，您猜这么着，诶，老头没气了
言者见老头生命体征没了，心中一惊，叹了口气：“人各有命，作恶多端必遭恶报，我也不杀你，你滚蛋吧。”
言者看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崩坏能波动，已经认出他就是布置将普通人变成死士那个阵法的人，可心中给他算了一下，这个家伙虽然时日不多，可今天命不该绝。
青年哭了：“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老师你死前不让我报仇，我听您的遗言！”
“但我是老师的徒弟，受老师养育教导之恩，这仇怎能不报！”
“所以，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没有师徒之名，所以报仇另请高明！”
青年扔下老头尸体跑路了，老头似乎大概可能还有一口气，尸身抽搐了一下，彻底没了动静。
言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好家伙，直呼好家伙，好活，不应该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怎么变成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断绝师徒关系，报仇另请高明了？
“年轻人的脑回路真搞不懂。”
言者一把火把老头烧掉了，眯眼看着遥远的夕阳：“凯文那边应该快完事了吧。”
……
卡斯兰娜家族中，凯文推开大门便看到满地灰尘，整个卡斯兰娜家族没有了活人，只剩下飞灰与尸体。
律者将一名男子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对于凯文没有理会，凝聚出一团黑雾，将尸体化为灰烬。
“他是我的父亲，我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