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四神龛,降神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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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这是他们自己的命数，也是他们必须偿还的因果。”
眼前的场景，让白叶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人，心有感触，他想要做些什么，却被凌道长拦住了。
“命数？如果我要强行打破命数呢？”
白叶直视凌道长的眼睛，反问道。
“那你得先有与天争命的能力。”
凌道长神色凝重，手掌沉稳地搭在白叶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
“几位。”
两位弟弟的灵魂在邬雍身边消散，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救赎了邬雍的灵魂，帮助他找回了自我。
邬雍艰难地抬头，强撑着破碎的身躯，复杂的目光扫过了白叶等人。
他曾经也是个善良的人，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误入迷途。
他深知自己将灵魂献给神明后所做的错事，正因如此，他想要尽可能地弥补自己的罪孽。
哪怕犯下的罪孽已经无法挽回。
“很抱歉将你们卷入其中，如你们所见，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向各位表示我心中的愧疚。”
邬雍的灵魂意志即将抵达极限，在他还尚有最后一缕意识的弥留之际，他要将死楼的秘辛悉数告知众人。
不仅是为了向他们表达歉意，向他们表示感谢，更是为了向那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复仇。
“我最后的记忆就留在我的日记本中，我已经把上面的诅咒清除，你们想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在上面。”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出这句话，但我还是想，向那些或直接，或间接因我而落入死楼的人们说一声。”
“对不起。”
神明的意志吞噬了邬雍最后的意识，在最后一刻，邬雍放弃了抵抗，用残存的所有意识将众人送离了601房。
不甘的怒吼声从破碎身躯中传出，随后，彻底掩埋在这片彻底破碎的空间之中。
与之陪葬的，还有一只在角落目睹了一切的黑猫。
......
“我们出来了？”
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闪过，众人的身形出现在601房门之外。
时浪试着打开601房门，却发现屋内的空间已经彻底封死，这扇门也再也无法被打开。
“我们还是看看邬雍留下的线索吧。”
心里五味杂陈，通过邬雍日记的前部分，以及他所做的事，程琅生其实已经猜到了邬雍的目的。
只是猜到了又如何，最终的结局，不是他能决定的。
况且，邬雍也确确实实犯下了罪孽。
他们也没资格，代替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宽恕他的罪行。
他再一次打开那边属于邬雍的日记本，上面的诅咒与血迹已经全部清除，恢复了原本的字迹，程琅生将日记上的内容展示给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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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海上风暴，带走了我的两位弟弟的生命，绝望祈祷下，一位神明回应了我的愿望。祂告诉我，只要我愿意，祂可以帮我收走弟弟们的灵魂，而不是让他们自行消散。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许能让他们复活。但代价是，我要为祂献上满意的祭品，获得祂的注视，来换取弟弟们的灵魂存活。”
“那时的我早已孑然一身，除了两位弟弟，我没有其他的亲人，朋友。心怀侥幸，我同意了神明的条件，却不知这是我噩梦的开始。而祂要求的祭品也由最初的海兽，逐渐演变成了郁章伟那老疯子献上的溺死的人。”
“我终究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直到在一次出海为神明献上祭品，我无意间找到了一块破碎的神明之物残片，这是我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我来到了死楼，在祂的指导下为祂搭建了神龛。以灵魂为交易，我向神明换取了神明使者的身份，并且找回了弟弟们的灵魂，并将他们暂时安放在两具人偶身上。”
“直到交易完成，我才知道，祂竟然是天竺的水之神，伐楼那。”
“但我没得选，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只能咬牙继续走下去。渐渐地，我发现，我的体内多了一道神明的意志，自那以后，我的身体开始不再由我主导。”
“半天，三小时，一小时，半小时，到彻底沉寂。”
“不知不觉间，我被替代了，但我仍旧对神明抱有可笑的信任，认为这也是与神明交易的代价吧。”
“但我发现我错了，他污染了我的执念，扭曲了我的愿望，甚至诅咒了我的两位弟弟的灵魂，但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更加堕落，邪恶，不堪。”
“直到你们的出现，斩碎了神龛，破除了神明的诅咒，才让我彻底得到解放。”
“我真心地感谢你们，哪怕你们只是无心之举。我也知晓我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从一开始，我若是大胆点拒绝了神明条件，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但说这些已经迟了。”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祂长久以来的谋划，若是成了，对澜海，不，对大夏来说，或许是一场浩劫！”
“他在死楼内借助四位使者之手，搭建了四座神龛，为祂收集信仰，祂试图利用这些信仰，完成一场降神仪式，接引自己的本体归来！”
“神明在不久前暴露了行踪，与某位存在交手，现在元气大伤陷入沉睡，但第一座神龛被摧毁，造成的动静会加速祂的复苏。”
“只有完全毁掉所有的四座神龛，才能阻止祂的阴谋，而一座神龛被毁，其余的神龛也会受影响，同样的，几位神明使者也会有所察觉！”
“另外，刚才有一只黑猫隐藏在我的房间内，那是被202住户折磨杀死后控制的，替她监视的‘眼睛’，我们刚才的战斗全部被她看在了眼底，但202住户是四位神明使者中拥有神明力量最弱的一位。”
“104的郁章伟实力在我之上，但他脾气很差，又极度信仰神明，疯狂状态下没有任何理智。在神明加持下很难击败他，只需要让让他疯狂失去理智，趁机毁掉神龛即可。”
“至于404的丁璋，她是最早信奉神明之人，也是四位神明使者中实力最强之人，早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神明，甚至她现在都可以算是神明本人的一个投影。祀楼曾经绝大部分的事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我只知道她的能力与‘眼’有关，要对付她最好在其他神龛全部被摧毁之后。”
“最后，祝愿你们能摧毁神龛，阻止伐楼那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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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雍的日记到此结束，他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包括其他三位神明使者的信息，死楼背后神明的身份，以及祂的谋划全盘告知。
刺耳的猫叫声再次在楼道内响起，202的那位住户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