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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后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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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

有了反击周奶奶的痛快做铺垫,外婆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沈语下午就要去领证的安排。

反正毕业近在眼前,孩子自己决定了好几年的事,早几个月晚几个月领证都没差。

遇到霍云庭这种条件好到梦幻的准外孙女婿,她私心也希望赶紧定下来,婚礼什么的有空都可以再补。

只是可惜了那套年初定制的礼服,本想着没了订婚仪式,穿着拍拍结婚证也不错,可电话那头老师傅坚决不让步,说紧赶慢赶也要假期快结束时才完工。

外婆没了办法,只能一脸惋惜地看着沈语穿着早上那条白裙子出门,临走前还很是煽情地跟她抱了抱。

沈语提着证件袋,本想像之前那样坐车后座,就看见裴知鹤绕过车头,垃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沈语站定在原地,“我还是……”

“我希望自己在开车的时候,太太坐在我的副驾驶,”霍云庭微微躬身,绅土浅笑,“先提前适应一下?”

霍云庭语气悠淡,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平静,仿佛只是在和她商讨一个表演细节,好让两人回京市后也在旁人的审视下无解可击。

沈语一下子就没了拒绝的理由

她上车坐好,乖乖系好安全带,放下遮光板

临上车时,旁边几个阿姨话音里飘过一句发音准确的“沈家姑爷”,霍云庭垂眸喑笑,越过车顶向她们招了招手。

来参观沈家又帅又有钱外孙女婿的吃瓜群众络绎不绝,她随便代入了一下方,就觉得无比心累,那他本人呢?

沈语侧过脸去看霍云庭。

听到她刚刚的话,霍云庭勾起唇笑了笑,“大家……的确是很热情。”

沈语面上发窘,霍老师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去和外婆讲。”

霍云庭顿了下,冷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不答反问,“和我一起被围观,感觉不舒服?“

“当然不会,”沈语赶紧摇头,“我何……和霍老师一起被看热闹,怎么看都是我在占您便宜吧。“

她何德何能,能和这种天之骄子一起被当做新婚夫妇围观。

好险,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霍云庭笑了一声。

低低的气声,像是轻柔的天鹅绒,在她耳蜗打了一下。

沈语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霍云庭开口,“毕竟我们之后常住在京市,回来的机会也少,大家今天说两句,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沈语懵懵点头,“也是。“

她听懂了这句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不能持续到过年还说不准,今天这样的麻烦估计也就是一次性的事,无足挂齿。

霍云庭开车如往常一样平稳,漂亮的手指松松塔在方向盘,白衬衣挽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转弯时腕心微微凹陷,显露出一种温文绅士的欲。

身边少女看上去还很拘谨,霍云庭单手点开车载音乐,“想听什么,自己来选。“

沈语看了屏幕几秒,小心翼翼上手滑动,抱着一点点隐嗨的想要了解对方的心,越过封面花哨跳跃的系统推荐,从本地曲库里挑了一首大提琴协奏曲。

霍云庭似以乎很喜欢古典音乐。

短暂停顿后,环绕式音响传出悠扬的琴声,大提琴特有的深沉婉转,有种情书化为音符的厚重。

霍云庭单手抬起,碰了下嘴唇,神色里有种微妙的不自在。

沈语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连忙开口,“您要是不喜欢首,我就切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窥探本地歌单,她是不是无意间踩到雷区了?

不会,”霍云庭微微偏过头,停顿了一下,“只是太久没听,有些陌生。”

沈语如蒙大赦,“那就好。“

苏城是历史文化名城,求烟缘灵验的古刹庙宇多,连带着对领证地点也有讲究。

沈语对这一切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完全是外地人的霍云庭却很懂,根本不用导航,驾车大半个小时,直接到达目的地。

降下车窗和门卫打过招呼,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城北区民政局的车位。

霍云庭绕过车头为她开门,秋日午后,淡金色的阳光从他肩头酒落,仿佛自带柔焦。

“我们到了。“

沈语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裙摆,努力在踏出第一脚时不顺拐。

民政局紧邻城北区的综合政务大厅,要绕一段路。

她紧紧攥着包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即便对自己说几百次放轻松,也很难从紧绷朋状态里出来。

领证,她身边的朋友都还没有这样的经历。

即便是霍云庭这种亿万里挑一的骨灰级神士,一想到和对方的关系徒然拉近为夫妇,她的心脏就变成跌进可乐的跳跳糖。

做决定时只考虑了怎么给外婆交代,看到民政局的大门,许多其他的问题才一下子被唤醒。

结婚之后,她要和霍云庭一起生活吗?

凭空成了人家法定意义上的太太,她的生活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的那些烦恼,会不会从此消失?

比起她心里的七上八下,霍云庭显然沉静得多。

沈语叹为观止。

领证这种事,即便不是和相恋多年的爱人,他的情绪稳定程度是不是也有点恐怖了。

午后的风拂过,霍云庭看向她,神情专注。

见他不说话,沈语又急忙忙地重新措辞,“就是我……“

“我知道。”霍云庭轻轻按住她快要飞起来的手。

皮肤相触之间,传递过来的除了对方温热的体温,还有熟悉的苦艾香水味。

灰绿色调的植物气息,洁净,雅重,几分极容易被忽视的侵略感。

被触碰的手好像在滋滋作响沈语在对方白水般无害的注视中拼命深呼吸,才忍住了没有把手抽回

马上就要和霍云庭结婚了,这样的肢体接触人前还会有许多,她总要控制自己的反应。

踏入等候大厅,沈语两三步走到流程指示海报前认真研究,手如同无形的激光笔,下意识地抬起划线。

身后许久无声的男人溢出一声低低的笑音,沈语转过身看他,慌手慌脚地站好。

她头发长度近腰,软而亮,平时垂下时如墨色的缎子。

今天为了拍结婚证,特意用簪子盘了起来,露出一节纤细的脖颈,莹润得像瓷。

在他偏高的视角里,少女泛红的耳垂上一层小桃子似的淡金色绒毛,右耳廓的软骨中间,有一颗雀斑似的小小的痣。

霍云庭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是在笑你。“

沈语:“什么?”

“我只是有些,”他金丝边镜片下的黑眸闪了闪又垂下,嘴角克制不住地勾起,“手足无措。“

没有别人,没有他的弟弟。

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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