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为我唱歌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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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几个女孩来得比较早，此时正在为比赛选曲的事情争论不休。程天宇的到来，让练习室里的气氛缓和不少。
杰西卡第一个冲过来，接下他手中的咖啡，开心地说道：“凯文来啦！还给我们带了咖啡，谢谢！”
萝拉更是一扫之前凝重的表情，满面春风地站起来，极力摆出她认为自己最好看的姿态。
苏雨婷似乎还在意昨晚说的那些，也不如之前那么热情。“天宇哥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暂时不回去，留下来多陪陪你。”程天宇倒是仿佛忘记了昨晚的事一般，依然面带笑容。
“如果你还是要让我回去，劝你免开尊口。”
程天宇并不在意苏雨婷的口气，点头说道：“我只是来听歌的。”
从进屋到现在，程天宇的视线就只在苏雨婷身上。萝拉这时终于按捺不住，接口问道：“凯文平时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
程天宇总算向萝拉的方向看了一眼。“古典音乐多些，偶尔也会听听乡村。”
“那凯文有没有什么好的歌曲推荐？我们就要参加比赛了，还不知道用什么音乐比较好。”
杰西卡这时也兴奋地说道：“是啊！都争论这么久了，不如听听凯文的意见。”
程天宇记得昨晚听几个女孩提起过，是有个什么比赛的事情，这时便看向苏雨婷。
“我们报名参加了一个音乐比赛，不久后就要开始。可眼前最大的问题是选什么歌来参赛。”苏雨婷给了他回答。
“有备选歌曲吗？”程天宇问道。
“有，我提出五首，不过她们似乎有不同意见。”苏雨婷说。
珍妮也说道：“是啊！基本都是我们比较熟悉的，但萝拉觉得不好。”
萝拉接过话：“不是觉得歌不好，只是不太适合我们。这几首都是我们平时经常表演的，但始终效果不理想。连那些酒吧里的客人都不喜欢，还怎么用它去比赛。”
几个女孩子凑到一起，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下来还真是麻烦。程天宇干脆直接看回苏雨婷。“雨婷，这样吧！你将那几首歌曲都唱一下试试。我虽然这方面不懂什么，但在美国的时候也听过不少音乐会、音乐节的演出，还算是个合格的观众。”
苏雨婷也觉得这样的感受最直接，便点头同意，其他几个女孩都没有意见。
经过短暂的准备，表演开始。随着音乐声响起，苏雨婷渐渐进入状态，整个人也与平时有了很大不同。
小时候的苏雨婷就很喜欢唱歌，程天宇总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笑着聆听她天使般的声音，无论唱的是什么，都那么好听。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苏雨婷不再是当初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更多了一丝成年后的妩媚与美丽。嗓音也愈加成熟，仿佛歌声中平添了许多故事，但依然如此动听。
这还是程天宇第一次听到苏雨婷与乐队合作，他听得很专注，仿佛进入到苏雨婷的那个音乐世界里，感受着她的每一份心情。
也许是因为程天宇在的缘故，今天几个女孩的表现都非常卖力。特别是萝拉，她演奏的同时，眼神仿佛会说话一般，始终寻找着程天宇的目光，希望能传递给他足够的心意。只是她不知道，程天宇并不曾注意到这些细节。因为在程天宇的视线中就只有一束光，那里的光芒已经太过耀眼，足以掩盖其它所有的一切。
一连五首歌下来，苏雨婷的嗓音都有些哑了，不过几个女孩这次却难得没有任何失误，连她们自己都惊讶于今天的表现。
程天宇从音乐的世界走出，真诚地为她们鼓起掌。
“怎么样？好听吗？”苏雨婷虽然还有些喘息，但已经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程天宇对她竖起大拇指。“非常棒。”
“真的吗？没有任何问题？”苏雨婷依然不太相信地问着。
“当然，听你们的音乐绝对是一种享受。”
萝拉这时接过话：“我刚刚的表现好吗？”
“你们的表现都很好，几乎无可挑剔。”
“是吗？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萝拉的话还没有说完，杰西卡就听下去，忙打断她。“可是我们应该用哪首来参加比赛呢？总还是要有个选择。”
她这么一说，几个女孩渐渐从刚刚的喜悦中清醒过来，重新注视着程天宇等待他的答案。
程天宇在苏雨婷询问的眼神下，认真思考一会儿。“你们刚刚的表演真的非常好，歌也很好听。不过既然是要去比赛，我倒是还有些其它建议，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
“愿意，当然愿意。”杰西卡抢着说道。
程天宇见苏雨婷也点头，便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这是他的某种习惯，正式发言的时候，总喜欢正襟危坐。
“你们的演奏很熟练，应该是因为对乐曲非常熟悉，配合上都比较默契。但却也有些过于死板，仿佛是担心失误，缺少了交流，这样在现场表演就容易显得生硬。我见过一些成熟的乐队，在他们演出的时候会玩点花样，让演奏不只是演奏，更是一种视觉上的呈现。乐手与乐手间，乐手与观众间都是相互交流的，很容易便可以带动气氛。我可能表达得不是很清楚，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珍妮点着头。“明白，我们就是太担心出现失误，所以每个人都只专注在自己的演奏上，忽略了舞台表现，更没有互动。这点似乎在学院的时候还好些，那时的每次表演都比较放松。现在却没有了，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程天宇赞赏地看着珍妮，然后继续说道：“再就是你们的歌曲。能感觉到你们的野心，想要在比赛中充分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所以选择的几首歌都是比较有难度的，音域跨度很大。可这样就存在风险，对主唱的临场发挥至关重要。雨婷的嗓音很好，也清亮，但不比传统的欧美人那样厚实，发音习惯也不同。这几首歌的高音部分我能感受到你唱得还是有些吃力，虽然没出现失误，却失去了更丰富的表现力。雨婷，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程天宇很担心会打击到苏雨婷的信心，所以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满含着歉意。
苏雨婷不介意地摇了摇头，她觉得程天宇说的都对，自己其实对这类歌曲的驾驭能力并不好。但为了比赛能有好成绩，她只有将自己的嗓音发挥到极致，选择更有难度的歌曲才有机会被关注到。
程天宇见苏雨婷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放下心继续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但凡音乐类的比赛，往往参赛者为了博得评委对自身能力的认可，都习惯选用一些高难度的歌曲。可是越这样，对于听者的感受越容易疲劳，形成千篇一律的审美缺失。最终他们无从选择，就只有尽力从中挑毛病。这就好像市场竞争，当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时候，别人看到的便不再是好的一面，而更容易发现落在后面的那个。但如果这时候有某个企业独善其身，坚持做自己最擅长的、市场上最稀缺的选择，便会成为一面旗帜，让人们很容易发现他的特别。”
程天宇突然用市场竞争来举例子，几个女孩一时还没太听明白。不过苏雨婷却大概理出些头绪。“你的意思是...？”
“不追求高难度，只做你自己，换个更适合的类型，唱出你的心声，完成一场献给自己的表演。”
“这样行吗？”苏雨婷在脑中思考着。
“就好像我们完成一天的繁忙工作，身心都十分疲惫。这个时候回到家中，最想听到的是什么旋律？”程天宇看着苏雨婷，无比认真地说道：“一首可以让我们安静下来，重新拾起希望的歌曲。”
“那是一首什么样的歌？”崔西不禁脱口问道。
程天宇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昨晚在酒店中，睡不着的时候翻找歌曲来催眠，其中的一首hall of Fame（名人堂）。
他马上将这首歌从手机中翻出，放给大家听。“这首怎么样？旋律和演唱听起来比较简单，也不算非常高亢，但却似乎隐含着某种力量。特别是歌词，我觉得就像为你们这次比赛量身定做的。”
几个女孩曾经也听过这首歌，只是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仔细品味下来，感受着歌曲中的每一个字，渐渐明白程天宇的意思，也开始喜欢上它。
苏雨婷闭上眼睛，试着随歌曲一起哼唱，发现它真的仿佛有某种魔力。开始还感觉平平无奇，但随着旋律推进，身上越来越充满力量，仿佛置身在战场中，成为屹立在山巅的英雄。
“凯文，你太棒了，我爱这首歌。”萝拉最先表达出她的看法，跟着崔西和杰西卡也都纷纷点头。
苏雨婷睁开眼睛，看向珍妮问道：“你觉得行吗？”
珍妮似乎已经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满意地说道：“没问题，这首歌的旋律很容易掌握，相信稍加练习就可以拿下来。剩下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做些改编，让它更适合我们，层次也更丰富些。”
“那我们就试试。”苏雨婷做出决定。
几个女孩也比之前更有信心很多，这份力量来援与程天宇，同样也来援与hall of Fame（名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