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狮子开口讨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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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如果我们因此事被逮捕,到时审判我们便免不了说出实情。我们不光杀了一个利欲熏心的掌柜,更杀死了宗门第七长老的一位弟子,这难道不是对宗门赤裸裸的挑衅?”
苏妤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一旦死去,那可怜的酒楼小伙计便没了去处,岂不是更可怜?”卢倩有些焦急地说道,“可我们并未招惹此人,按理按义都应当是我们的优势,他们怎能因胡方旋是长老弟子就审判不公呢?”
魏涛闻言,拍了拍卢倩的肩膀,轻声说:“卢倩妹妹,你既已见识过外林人心何其险恶,就应知晓宗门之中什么都比不过一个靠山重要。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权力和地位比真理和正义更有力量。”
吕凌帆听了众人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附和道:“魏涛师兄说的不错,你切莫太过理想化,认为我们宗门的高层都是些善良之辈,他们护起短来往往更令人窒息。”
“苏姑娘的话在理,我们且放他一条生路,看他明日作何解释。”吕凌帆接着说道。
小哑巴此时从门后冲出,他鼻涕眼泪混作一处,哀嚎许久,显然是被之前的情景吓坏了。
吕凌帆耐心地向他解释自己并没有杀死戴掌柜,更没打算杀死他。小哑巴听后平复了许久,终于喜笑颜开。
次日清晨,戴掌柜缓缓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是梦。”他长舒一口气,但随即感到自己的脸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拿出铜镜,反复观察那两道血印,纳闷这是何人所为。
小哑巴及时送来治愈擦伤的药膏,递给戴掌柜。戴掌柜接过药膏,顺口问道:“小哑巴,你可知道昨晚发生了何事?”
小哑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铜镜。戴掌柜仔细瞧瞧,忽然发现铜镜中自己身后另有他人。
他猛地回头,看到身旁围绕着的六人,再度不淡定了。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酒楼,十里开外的看门狗甚至闻声嘶吼。
“你们,你们究竟是人是鬼啊?”戴掌柜几乎要哭出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自然是如假包换的人咯,至于找麻烦的家伙此刻才真正到了九泉之下。”王振林嘿嘿笑道,他目露凶光,上前一步,吓得戴掌柜连连后退。
“至于那些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我们日后也并不打算让那人好过。”吕凌帆冷冷地说道。
戴掌柜似孩童般痛哭流涕,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并且将自己当时的处境,如何无奈都演绎了出来。
他恳求众人的原谅,并表示愿意做出任何补偿。
“看在你昨日如此虔诚的份上,我们既往不咎。但代价自然是赔偿一些银钱。另外,我们此刻实在可怜,无家可归。你那间安乐居不如就提供给我们,让我们在此安身吧。”吕凌帆说道。
戴掌柜听后感激涕零,连连应下。
吕凌帆伸出一根手指,微笑道:“念在你经营这两家店铺也十分不易,我且帮助你解除烦忧。”
戴掌柜闻言,激动地握住吕凌帆的双手,硕大的泪珠一颗颗跌落在吕凌帆的手臂上。他声音嘶哑地说道:“吕兄,我就知道当初没有看错人。价码你尽管开口,我绝不驳斥。日后我也再不会让吕兄陷入如此艰苦处境,我们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戴掌柜的声音愈发慷慨悲壮,他试探着问道:“不知吕兄的这根手指是何意味?”
吕凌帆露出神秘的笑容,缓缓说道:“一栋安乐居,一千灵金,你看如何?”
“啊?”戴掌柜闻言面如死灰,重重摔倒在地。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
吕凌帆见状,故作惊讶地说道:“只是小弟的请求没想到兄弟会如此为难,倒是吕某狮子大开口了,实在对不住。戴掌柜你莫要为难,我们几人即日启程,怎么还找不到一处住处了。只不过,我们日后事上再见分晓,到那时候,希望你不要再与我兄弟相称了。”
说完,吕凌帆没有迟疑,转身就要招呼众人离开。
戴掌柜见状,快步跨出柜台将众人一并拦下,忍痛道:“兄弟要求,戴某人无不满足。不过是一栋安乐居罢了,本来也都是按照吕兄的意思才建造起来的,如今我也获利不少,权且送给吕兄,即是报恩了。至于那一千灵金,三日内凑齐,戴某定差人送去。”
见戴掌柜如此退让,众人心满意足。
吕凌帆看向小哑巴,又望向戴掌柜,郑重地说道:“你们二人放心便是,今日起,只要有我们六人在的一日,你们就不会受到任何屈辱。遇到任何闹事者或难题麻烦,尽管来寻我们。”
这一番所作所为怎么也能被称作有情有义,至少不会落下话柄。
几人在入住安乐居之前,不惜重金购置了一堆日常用具,毕竟他们先前的一切都已经遗弃在那幽深的洞窟之中。
做完这些之后,他们精心挑选了最高层的几间房屋作为自己的住处。
这些房屋平日里都是提供给最为尊贵的客人使用的,无论是装饰风格还是隔音效果,都要比楼下的房间胜出数倍,面积也更为宽敞。
在众人看来,这场风波竟然让他们因祸得福,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这栋本该就属于吕凌帆的安乐居,不免十分痛快。
此地占据优越地势,出门便能见到任务石碑,如此便不用像其他人一样伴着鸡鸣起身,千里迢迢地从边界之地去窥探和搜集任务信息。
他们只需睁开眼、踏出门,就能够随心所欲地挑选性价比最高的任务。
三日之后,戴掌柜果然言而有信,将一千灵金悉数送来。
他此时的态度愈发尊敬,如同供奉神明一般对待自己这位“过命交情”的“异姓兄弟”。
尽管众人皆投以鄙夷的目光,但他仍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粘在吕凌帆身上,生怕他会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