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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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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男人蓦地笑了。

他弯腰,捡起眼镜,泰然自若地戴上。

然后安静地看着她。

他虽勾着唇,眸色却深,不见任何情绪。

吸吸鼻子,方咛瞪大了一双眼,紧张地回望着他,无声提防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她知道自己又在做无用功了。

他要是分得清场合,就不会在这种地方对她做这种事了。

但是对于被她打了一巴掌这件事,他好像没有生气……

方咛的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十指纤纤,赏心悦目,不小心刮到了男人的脸,让他那张白净斯文的面庞留下了一道不粗不细的红痕。

……他把她下巴掐疼了,她把他脸刮红了,算是扯平。

方咛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只希望他不要又为此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然她真的会咬死他。

须臾,男人冰凉修长的手突然抬起,就快要碰上她的脸。

他的这只手所对她做过的事远不止它的外表看上去那么漂亮,以为黎雅博又要干什么,方咛吓得踉跄后退,后脑勺狠狠磕上玻璃。

玻璃发出闷响,方咛啊了一声,疼得闭眼。

她听到一声轻笑,接着男人的手心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缓缓搓揉着为她散去疼痛感。

方咛听到男人低声说:“哭什么,有话好好说。”

接着,一只手替她继续揉着后脑勺,另只手替她揩掉了挤出的眼泪。

原来刚刚他是要给她擦眼泪么?

方咛渐渐平静了下来,不抱希望地问:“我好好说,你就会听我的吗?”

黎雅博:“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听。”

“……这里是学校,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方咛自认不是什么道德感很强的人,也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她爱财、趋利附势,不然她不会嫁给他父亲,更不会在他父亲死后,又转而跟他上演伦理大戏。

自上次后,她已经意识到,即使她在心理上如何抗拒,如何装作是被他强迫,不得已才与他偷情,至少在身体上,她并不排斥黎雅博。

并不排斥这个和她已逝的丈夫有几分相似,继承了丈夫那英俊的相貌、庞大的财产的男人。

更何况,他更年轻。

如果黎一明不是虽年过五十但仍保养得当的澳城首富,她当初也未必肯。

自那日被男人用手侵|犯后,这段时间,她也渐渐想通了。

没有人知晓,在暗无天日的黑夜中,只有黎雅博和她,即使他们发生了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当初就是用这个换得了黎太太的位置,只不过现在那个给她物质的男人从黎一明变成了黎雅博。

但显然黎雅博并不满足于此。

方咛咬唇,艰涩地挤出下半句话:“我不管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也没有跟你矫情……我……”

“……如果你想要做什么,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至少不要在学校,也不要在雅学面前,他才多大……”

说完,她的脸颊已是滚烫。

就这么点请求,她希望男人能给她留有一丝底线。

“你觉得雅学还小,就什么都不懂吗?”

然而黎雅博却这么反问她。

方咛微愣,顷刻间他又倾了身,两手搭在窗沿上,那双眼眸凑近看她,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是几岁吗?”他突然问。

方咛没有回答,因为男人已经咬住了她的唇瓣肉。

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使她心跳一停,浑身迅速泛起寒意的颤栗。

他啮咬了一下她,用气音说:“八岁。”

“那次daddy来给我开家长会,快轮到我上台念作文的时候,国文老师问我daddy去哪里了,于是我就去找他。”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柔和,连同对父亲的称呼都如孩童般亲昵。

“也是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我找到了daddy。”

他前倾着身体,与禁锢的女人额对着额,鼻尖抵着鼻尖,时不时轻咬她的唇,边回忆着儿时边与她挑逗般的接吻。

“我想叫daddy出来,可是我的班主任也在那里,她是新来的老师,人很温柔,很有学识,长得也很漂亮。”

“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方咛惊愕,顿时张大了双眼。

她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能再听,开始猛地挣扎,然而男人却紧紧将她压在玻璃上,捏住她的下颚笑出了声。

他的面色平静,眼里是阴沉沉的一片。

她接受不了,那又如何。

看到方咛再次挣扎,他略感欣慰,稍微用力,轻易压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接着不疾不徐地将唇贴近她的耳朵。

小巧的耳洞通红,还有药水刺鼻的味道。

其实她的耳朵已经很漂亮了,就算没有那颗钻石的衬托,也很诱人。

鼻息打在耳肉上,药水挥发的凉意叫方咛颤抖。

“爹地都冇着褲,將佢壓喺毉務室嘅床上……”

他贴着她的耳朵,缓缓向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方咛从心底泛起一股恶寒,呼吸不畅,眉眼揪在一起,请求着让黎雅博不要再说下去了。

而他说着那样露骨的话,回忆着父亲在他儿时与他的老师出轨的艳事,语气却越来越低沉而阴戾。

眼中的恨意愈浓,越过镜片伸向她,黎雅博抵住她的身体,贴着她的唇,语气狎昵。

“我们现在就跟他们一样。”

言语上的刺激叫人忍不住直发抖,在恶心的描述中,男人突出的喉结晦涩地上下吞咽着,将手伸进裙子,一面厌恶和不屑,一面却又冰冷地在她耳边喘息着,再一次地宣告了人类从本质上就是淫|荡而无耻的,方咛呼吸错乱,双手被桎梏在身后,身体被压得动弹不得,不知该如何让他闭嘴。

直到男人的嘴唇浅浅擦过她的,她浑身一紧,脑子糊成一团,仰起头回吻过去。

然后她将舌头送了进去,用近乎勾引的湿濡声让他闭嘴。

柔弱的香味第一次反客为主,侵袭到他的口中,黎雅博怔住,与她微红的眼睛对视,方咛楚楚可怜,眼里有对他的惧怕和厌憎,同时也有对他的无奈和不服气。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强迫,她即使身体有反应,也总是不情愿的模样。

其实黎雅博并不在意她是否情愿。

他想要强迫的女人,不会在乎这个女人怎么想,更不会在乎这个女人是谁的。

可来之不易的主动让肾上腺素极限飙升,分明憎恶,却又有些不受控制地沉溺,他眯起眼,又摘掉了刚刚被打落的眼镜,捧起她的后脑勺回应过去。

刚刚挨的那一巴掌,她打了就打了。打了又能如何,打了能让死了的父亲活过来,然后教训他吗?

真是可笑。

方咛诧异,虽然让黎雅博闭嘴的目的达到,可她的代价同时也惨烈。她不该用男女间这样情|色的吻,企图去控制一个男人说什么做什么。

尝吮着她唇舌上下的每一寸,手也毫不停歇,保持着和舌尖翻动同样的频率作祟,他身上的风衣和衬衫只是有些皱了,她的裙子也依旧完好,其实早已乱七八糟。

因为儿时目睹了那一幅画面,高大而不容侵犯的父权早在他心中崩塌。

既然这样,父亲送她的那对钻石耳钉,她还会视若珍宝吗?

她还愿意爱父亲吗?还会天真地认为,自己是爱情童话里那个幸运的灰姑娘吗?

压抑着动*情的呼吸,想要再获取一丝心理上的畅快,黎雅博轻声问她:“我告诉你这些,让你很难过是吗?”

方咛闭了闭眼,颤抖着声音反问他:“你不难过吗?”

黎雅博一愣,但很快掩过情绪,眼角阴沉,有些随意地嗯了声。

“我当然难过,因为我爹地是个人渣。”

方咛没反驳。

黎雅博也没能从她脸上看见绝望或伤心的表情。

好像已经麻木了,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说:“……子承父业,你也是个人渣。”

“……”

被反讽了回来,她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黎雅博突然觉得,她逆来顺受的样子叫他愉悦,反驳他时也同样很有意思。

男人挑眉,笑了两声,倒没否认,咬了咬她的鼻尖,像对情人的宠溺。心口微痒,像一根线似的,丝丝缕缕牵动着,可这样的感受在他们之间是不该有的。

“方咛。”他捏着她,柔声叫她名字。

“同人渣喺學校偷,好過癮係咪?(很过瘾是不是)”

看着她拧巴着一张红脸,他刻意这样问,说的话也无耻且露骨,咬她捏她的力道却又挑逗温柔,和他的人一样,矛盾。

“嗯?”他沉沉问。

“……”鼻子和胸口都好痒,这男人就是一头不要脸的野兽。方咛咬唇,黎一明做的孽,他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他儿子要报复,就得找她还。

有句话说得好,当反抗不能时,那就享受吧。她现在认命了,无所谓了,只希望校医不要那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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