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把复合弓当老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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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曜生以肘拄桌、手撑下巴，眼神游移在空气之中，问题却是直指在桌上没事蹦着玩的系统。
——他现在待的地方是某个普通的酒店房间，虽然曜生可以和财务部预支下个月工钱去外头租房，但挑要租的地方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今晚肯定是住不上了，曜生又不太想在容易暴露隐私的港口mafia成员宿舍区住，便只能跑外头随便找了个港口mafia旗下的酒店入住。
「什么啾？」系统蹦够了，抬起脑袋看曜生。
“我异能的抽取范围，其实是许许多多个平行世界里存在的东西吧？”曜生垂下眼，逆着光看去、那双眼几乎是暗蓝的色泽，“——啊，要问为什么知道的话……我抽出来的那个咒灵的太宰，和我今天遇到的那个，不是一个人吧。”
在咒灵描述中的「侦探社中的神奇男子」与自己遇到的那个太宰治说的“我是黑手党成员”矛盾的时候，曜生一开始其实还没这么想到这是两个人以及平行世界的可能，他的思路只能说是比较的清奇——
曜生：异能描述应该不会出错，但太宰治却有可能是在说谎……原来如此！太宰治你个浓眉大眼的，乍一看披黑大衣带手枪的还挺黑道，没想到居然是侦探社派来的卧底……！
想想咒灵描述，没准还是为了逃情债所以进的黑手党！
曜生越想越觉得有理，甚至还自发给串上了剧情，突出的就是一个公式错误答案也错误，是老师改卷给零蛋还要唏嘘一句怎么不能给这傻鸟倒扣两分的程度。
但让他意识到自己想法错误的，是与太宰治分开之后、自他眼前突然跳出的悬浮窗。
【恭喜解锁主线人物角色！】
【角色图鉴：「太宰治」已登录！】
而在曜生看完这两行字的下一秒，眼前又很快跳出询问是否查看角色图鉴的提示，一时间竟让曜生有种打宝可梦时图鉴记录到新宝可梦、然后查看图鉴描述的强烈既视感……
当然，宝可梦图鉴由于其极其夸张或者说扯淡的记录手法，成功地失去了众多玩家的信任——换句话说，像“胡地的智商超过了5000”这种看了只会让人哈哈一乐而毫无参考价值的东西，大部分人是不会关注的……但这里的系统图鉴应该还挺靠谱的。
至少不会给人写个“太宰治的智商超过了5000”吧？哈哈。
……应该吧？曜生莫名底气不足地想，但还是选择了查看图鉴。
【-角色图鉴-】
【姓名：太宰治】
【阵营：港口mafia】
【是否为异能者：是】
【异能：「人间失格」】
【备注：“回首前尘，我这一生，尽是可耻的过往。”】
【首次登录角色，恭喜获得奖励：一张「幸运卡」】
没有顾上获得的道具，曜生的注意力便先落在了归属阵营那的「港口mafia」上……这显然与之前咒灵里的描述是矛盾的。
自相矛盾的系统描述？不，不对，这说明事情可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于是曜生就想到了两种可能性，其一，太宰毕竟只是个姓氏，那个侦探社的可能只不过是刚好也姓太宰；其二，那确实是太宰，不过是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平行世界里的某个太宰治。
这还挺好排除的，回想一下今天咒灵见到太宰治时突然加快的速度以及描述中「尤其攻击收信人」的文字，便可知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再加上太宰治给他解释的「召唤」，曜生也就差不多理清了自己这个异能的本质。
其实就是随机召唤某个平行世界中真实存在的一样东西，但是对自己有用还是无用、是否会反过来倒追杀一波召唤者都是未知的……如此看来，异能名不应该叫「锦鲤在左，非酋在右」，而应当叫「锦鲤乱杀，非酋嘎嘎」才对……
而在随口问了系统一句、进一步肯定了确实是在平行世界中抽取物品后，曜生的目光又落在了人物图鉴的那一行备注上。
——什么叫“回首前尘balabala”的，这什么，加在人物图鉴里好突兀啊？
“难不成这是座右铭？还是说这是他的经典台词？”曜生揪着系统到那行备注前问它。
「这个……这个不能说的啾！」系统抖抖翅膀，「总之你可以认为这和人物有关啦啾！」
“……好可疑。”曜生眯着眼凝视了一下系统，然后很快又一耸肩、放过了它，“算了——那这个幸运卡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好东西哦啾！」系统蹦蹦，「你应该知道你的异能可能会抽出坏东西吧？就像是今天那只咒灵一样……」
“啊！”曜生却是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忽的睁大眼，“说起来，今天那只咒灵在我们躲门里之后去哪了？不会就这么待在港口mafia大楼吧？”
「哦它啊，放心吧啾！」系统安慰道，「在你们躲入门后路过了一个褚色头发的矮个子，一边用超绝男高音喊着“哈？这什么鬼东西？！！！”一边用异能秒了，所以已经领便当了呢啾！」
曜生：“……”
曜生惊叹：“港口mafia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连路过的男高音都有随手秒人的本事……等等，这么一看，和我一起逃跑的那个太宰怎么回事，该不会他说的什么准干部是诓我的吧？”
「……他确实是哦啾。」系统对曜生堪称清奇的关注点梗了一下，「嗯……你可以理解为他是脑力派？」
“脑力派？”曜生回想了一下这人被自己扒绷带时的娇羞JK样，眼神逐渐鄙夷，“……说实话，没看出来。”
「我说到哪了？哦对，那个幸运卡。」系统扯回话题，「你的异能有可能抽出像今天那个咒灵一样的坏东西，但是有了幸运卡就不一样了，它能保证你本次的异能抽取结果必然是对你有利的东西哦！而且有极大的概率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是非常稀有的道具呢！」
“哇……”曜生目露惊叹，很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等等，第一个登录角色图鉴有送幸运卡，那为什么之前港口mafia的组织图鉴不送？是我们港口mafia没有牌面吗？”
「……呃，不，其实……」系统小声啾啾，「这是因为，你是第一个能成功把太宰治作为第一个角色登录进角色图鉴的，这是以前没有宿主做到过的隐藏成就，所以才会发一张幸运卡……」
“？”曜生不解，“他很高贵吗，以前居然没人做到过？”
哈哈，因为大部分宿主要么没机会接近他、要么就是接近之后差没被他一枪送走啊——这是能说的吗？
不过系统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曜生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幸运卡吸引走了，他寻思自己已经连着两发来了咒灵和xxoo房间这种东西，这会儿有了幸运卡，总不至于还来怪东西吧？
“幸运卡大人，拜托了———！”曜生先是跑去洗了个手才回来、虔诚地对着幸运卡道具拜了拜，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使用了幸运卡、叠着buff开抽，“异能——锦鲤在左，非酋在右！”
表示抽取的叮咚声欢快地于房间内一响，下一秒曜生感到手上一沉、竟是凭空多了把东西。
系统跳上曜生的肩膀打量了一下：「啾，原来只是一把弓啊啾……」
然而下一秒系统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自己脚下怎么突然和地震了似的站不稳？？？
惊慌的系统飞起来才知道原来不是地震，而是抱着那把弓的曜生激动过度到开始浑身颤抖、甚至隐隐地喜极而泣了——不是，那双蓝眸里真的开始闪烁泪光了啊？？？？有这么激动吗？
这么多年了，瞳孔地震的不少，浑身十级大地震的系统还是第一次见。
但还没等系统看热闹完毕，曜生就突然抬起头、堪称恶狠狠地看向系统：“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不是说「只是一把弓」？！你居然说它只是一把弓而已？！！！！”
系统：？？？
系统：「怎、怎么了吗……？这不就是一把弓吗？」
别说，曜生沉下眼的时候还蛮唬人的，眸子里较浅的那点瓶覗色被浓重的灰蓝色覆上、像团酝酿着雷暴的云雾：“这可是霍伊特Rx-8！！！顶级复合猎弓！！我的梦中情人！我不许你说它「只是一把弓」！！！！”
而就在这时，叮叮咚咚的几声及时出现、打断了曜生试图逮捕对他的梦中情弓不敬的系统的动作——
【恭喜您抽取成功！】
【您已获得——「手抓饼摊主的复合弓套装！」】
【描述：一把一念之下便可瞬间出现\/消失的满配复合弓以及一个附赠出现的腕撒，据说它的前主人现在在卖手抓饼……我的意思是，召唤复合弓的时候，有一定概率掉落手抓饼哦？】
【用什么弓并不重要，反正练箭数十载了也是在校门口卖手抓饼（放面糊）（抹匀）（打蛋）（抹匀）（涂肉酱）（撒豆角）（撒葱花）（放火腿肠）（放脆脆）（放生菜）（打横卷起来）（切一切）（打竖切两段）（叠起来装进纸袋）（装进塑料袋）（递给学弟学妹）（擦汗）（自信）（继续摆摊）（把手抓饼做成煎饼了被学生投诉）（慌张）（收拾东西）（推着车狂奔）（匆匆逃离）（气喘吁吁）（去另一个学校门口摆摊）】
“我爱手抓饼，从今天开始。”曜生郑重宣布，然后以一种堪称柔情蜜意的眼神盯着手里的复合弓，“我会继承你前主人的手抓饼之意志，好好使用你的！”
系统：「……」
系统：「其实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这把弓，它的前主人才去卖手抓饼的……」
然而曜生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关注系统了，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弓，然后就像是所有第一次摸到心爱玩具的人一样迫不及待地摆弄起来。
而系统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从今天早上被咒灵狼狈追杀那里来看，曜生的体力属于不怎么好的那种类型，虽然射箭更要求的是手臂、肩膀、背部之类地方的肌肉群带，但对方这么虚，真能射好箭？
……好怀疑。
然而令系统意外的是，在起身搭弓的瞬间，曜生周身的气度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某种……诡异的改变。
墨色的腕撒系于他颇清瘦了些的腕骨处、因舍力而显出分明青筋的手背被黑色的弓身衬出些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然而就是这么双清瘦的手稳稳地拉开了被调整为60磅的复合弓，甚至从对方的稳如磐石的搭弓姿势来看、他还留有充足的余劲。
随着瞄准，曜生的右眼合上、仅余一只左眼注视着倍镜处……然而，尽管是这样安静的瞄准，曜生的表情却令系统都觉出一股莫名的悚然之意——隐隐咧开的嘴角可见其本就明显的虎牙，在这一刻却宛若猎食者展露的锋利犬齿；睁开的那只左眼明明亮到不可思议，却同时有着复杂到难以解读的情绪在那只眼里翻涌、炽热程度几乎狂热作灰蓝的血色。
就像是在搭弓的瞬间，中禅寺曜生就被什么陷入狩猎极度兴奋状态的捕食者附身了一般、那个懒叽叽的少年便悄声无息地匿去了。
系统不禁出声唤道：「……中禅寺曜生？」
这一声落如撼地，把陷入某种狂热状态的曜生冷不丁地震醒——少年的眼神瞬息恢复清明，如梦初醒一般：“……啊啊抱歉，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你刚刚突然变得好奇怪。」系统担忧地歪头啾啾道，「有点……怎么说呢，眼神变得好疯狂？」
“啊，这个嘛，大概是后遗症吧……”曜生明显不太想说这个话题、左右打着哈哈给糊弄了过去，“不过也可能是第一次摸到霍伊特Rx-8激动了一点……”
系统：……
这个鸟人一定是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不想告诉我……！一定！
于是系统决定当场报复，看对方还想和复合弓亲热、便故意高声啾啾道：“太宰给你发消息了！”
曜生：“？”
曜生：“等等，这是下班时间吧，他找我干嘛？”
系统：“上司找你，还有下不下班的道理？”
曜生：“……”
曜生：“……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