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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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菡被眼前密密麻麻的瓶子惊呆了。
难怪她觉得这个阵法怎么有点眼熟，不就是之前皇甫苓曾经布置过的用于收集气运的阵法的变种嘛。
不过细枝末节之处有了许多繁复的变化，让她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想来这种阵法应该要随着收集物品的变化作出相应的改变才对。
不过她又为什么要收集生命力呢？难道也是她背后的气运系统需要的？
气运，生命力，这两者之间乎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难道生命力可以转化成气运不成？
舒菡原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皇甫苓及她背后气运系统的意图了，但是现在看来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摇了摇头，看向一直环绕着自己飞舞的蜂后，问道：“这个阵法是一直都存在的嘛？”
“阵法？”蜂后反复念叨了几次这个词语，才恍然说道：“是啊，原来这就叫阵法吗？我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个词语的映像。”
舒菡连忙打断蜂后的絮叨，奇怪的说道：“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布置出来的？”
舒菡已经看出来了，这些瓶子的布置材料虽然时间也颇久，但是远没有千年的时间。
甚至有些地方应该还是在近些年才进行了重新的一轮置换。
蜂后飞舞了一圈说道：“自然是按照诺亚方舟上面的照搬过来的。
舒菡大为吃惊：“什么？诺亚方舟号还在吗？”
蜂后点了点头，虽然以她现在娇小圆润的体型实在看不太出来她的动作含义，不过大致也能猜的出来。
随后，舒菡便在蜂后的带领下看到了那艘从母星而来的飞艇。
这个蜂巢的大小实在出乎舒菡的意料，没有想到居然能够装下这么多东西。
这艘一千多年前的飞艇居然保存的非常完好，虽然因为材料的原因，已经出现了一些斑驳，但是大体框架上并没有损坏，甚至据蜂后说来部分功能还能正常使用。
“既然有了诺亚方舟号，相信上面应该还遗留着当年飞出母星时候的航行日记，为什么还会说找不到返回母星的路？”
舒菡不免奇怪的问道。
蜂后此时已经打开了诺亚方舟的舱门。
相比起联邦那些线条流畅没有一丝金属焊接痕迹的飞艇，显然诺亚方舟的气压门更加让舒菡有种熟悉的感觉，嗯，熟悉的落后感。
她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道：“方舟上的人工智能诺亚消失了，连带着航行日记也一同遗失了。”
“方舟上也有人工智能吗？”
舒菡看着舰艇内壁上奇怪的纹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那是人类制作出来的第一个人工智能，后来母星消亡前，将这个人工智能转载在了方舟上面，承载着几千万动植物胚胎和新人类的希望驶向了宇宙之中。”
“联邦的史料记载上并没有这段的内容，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蜂后奇怪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们蜜蜂一族有记忆传承的能力，至于为什么联邦没有相关的史料记载，也许是遗失了吧？谁知道呢。”
舒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赞同了蜂后的说法。
她看向正在前往的方向，奇怪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你所说的阵法。”蜂后的语气兴奋起来：“既然你知道这种布置方式叫做阵法，那你肯定知道其中运作的方法和关键，我有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弄明白，正好请教你一下。”
一边说着，蜂后的翅膀扇动的更加欢快起来。
终于，蜂后在一扇门前停下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面前的合金门打开来，显露出里面的场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直冲方舟顶部的大树，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还能生长出这样生命力旺盛的植物来。
而大树的根部则是在舰艇的地板上蜿蜒开来，每条根须的终点都是一个奇怪的符号。
舒菡仔细辨认了一下，虽然有些符号已经被青苔所遮蔽，但是确实是玉牌中记载的一种叫做“舍生”的阵法。
这个阵法能够吸收所有生命体的寿命、生命力、血肉等“精华”转化成能量，而这棵树则是作为一种转换的媒介枢纽。
顺着树木枝桠的走向，舒菡猜测这些转换的能量应该是作为舰艇的能源了。
当时看到有关史料记载的时候，舒菡就好奇这些新人类是怎么在长久的宇宙航行过程中补充能源的。
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来说应该是不足以支撑他们进行星际旅行的。
就算他们在这一过程中发生了技术爆炸也不太可能。
现在看到这个阵法，舒菡忽然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阵法虽然作用巨大，但是成阵的条件也极为苛刻，需要献祭的活物自愿才行。
照舒菡的猜想，这也是这些人能够登舰的条件之一吧？
但是，另一个问题也随之出现了。
即便是登舰的人自愿献出自己的全部化作舰艇航行的能源，但是这应该需要相当多的人数才对。
但是当时方舟上的新人类人数明显不足以支撑他们来到联邦星域。
舒菡暂时将这个疑惑压下，因为蜂后已经飞向了那棵树龄已经超过千年的古树。
她以着一种极为虔诚和奇怪的姿势在古树面前飞舞了一阵才停了下来。
然后重新面相舒菡：“我的先祖就是从这里学习的这种布置方法，发现能够帮助我们的族人繁衍生息，就将其照搬回了我们的巢穴之中，可惜我们的能力有限……”
说着蜂后似乎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
舒菡心下也不免点头，确实是，原本威力巨大的“舍生”阵硬是被你们弄成了只能吸收生命力的阵法。
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不知道研究出这个阵法的前辈知道了会不会吐血？
不过舒菡更加好奇的是，蜂后得知这个阵法的作用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是说我们一族之所以会有繁育的能力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天赋，而是因为这个阵法？”
舒菡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阵法把你们的生命力抽取出来注入到了你的幼虫之中，他们才得以延续。但同时，原本你们应该和其他星兽一样拥有恒远的生命才对，但是为了孕育这些幼虫，你们的生命却要被缩短至少一半，而你作为新生命的载体更是会缩减许多……”
话尽于此，舒菡想来对方应该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最后怎么选择，就在蜂后手上了。
而蜂后沉默了片刻后，只听她低声却坚定的说道：“难怪，难怪每任蜂后的生命都极为短暂，原来……不过，生命的延续总要有人去做的，不是我也有其他人……这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