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这不是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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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倒是温和，道，“大小姐把手放在这上面即可，测出大小姐能否修炼法道，对大小姐将来的修炼方向，也好做定夺。”
林璇回过神。
只是测试能否修炼法道，差点令她奋起反击。
同时，林璇又起了另一番心思。
老夫人会不会看出她召唤英灵成功了？她该怎么回答老夫人？
左右她现在是卢凌霜，即便老夫人看出她召唤英灵成功，顶多不让她参加卢家的召唤英灵仪式，还不至于把她交给暗中的不明势力。
林璇静下心来，把左手放在婆子指定的位置。
转盘在林璇的手掌覆盖上去之后便转动起来，没一会，指针停在一个位置。
林璇看不懂这表示了什么，只见婆子脸上浮现了笑容，恭敬说道，“恭喜大小姐。”
婆子把罗盘送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只是检测出能修炼法道而已，并不能检测出一定能召唤英灵成功，成为法修，有什么可高兴的。
台阶下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林璇测试的结果，包括黄茵和卢凌玥。
见到婆子脸上的笑容，尽管老夫人没说什么，全都得知，刚刚从庄子上回来的大小姐，能修炼法道。
虽然只是检测出有修炼法道的天赋，不一定能召唤英灵成功，有天赋和没有天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最起码有召唤英灵成功的希望。
众人收回眸光，一时间思绪翻飞，不知道想些什么，却全都站起来，朝着上面说道，“恭喜大小姐。”
就连黄茵都收敛了一脸微笑，郑重看着上面。
卢凌玥则是满脸不可置信，看向黄茵，被黄茵轻轻拉了一把才转头屏息看向上面，却一句话不说。
林璇正琢磨着老夫人看出她召唤英灵成功后，该如何面对老夫人，是以，对众人的恭维，淡淡点头。
“多谢诸位。”
婆子笑意盈盈，随后转动了罗盘，重新站在林璇的面前，道，“请大小姐重新测试，这次测试大小姐的武道经脉。”
见老夫人并未说些什么，林璇才稍稍放心，只是，她的武道经脉已经受损，此时，也不瞒着，道，“启禀祖母，凌霜在五岁那一年，武道经脉已经破损……”
闻言，老夫人掀起眼帘，摄人的眸光直逼林璇。
刚才林璇的法道经脉测试是三级，虽然级别不高，三级起步的话，三个月后，并不一定能召唤英灵成功，只要能修炼法道，下一次开启召唤英灵仪式的时候，极有可能召唤英灵成功，将来卢家就会多一个法修。
配合武道，假以时日，也不是不能走上大道。
现在告诉她，武道经脉在五岁的时候已经破损？
老夫人朝着林璇伸手，林璇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把她拖拽到老夫人近前，不容她多想，老夫人已经扣住她的脉门。
幸亏只是替她把脉，这要是对她出手，就是有十个林璇，也死在了老夫人的手上。
台阶下的众人，神情又是一变。
卢凌玥在得知卢凌霜武道经脉受损之时，眼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倾泻而出。
武道经脉和法道经脉虽然不是一个系统，却是相辅相成。
修炼武道，可以没有法道辅佐，修为也可以步步上升。
修炼法道，要是没有武道辅佐，到了一定境界，就会停滞不前，即便是召唤英灵成功的法修，也只能停留在原地，不只是不能接着召唤新的英灵，还会影响英灵的战斗力。
这让卢凌玥莫名地感到兴奋。
就连黄茵，都眨了几次眼皮，才掩盖了眸子里的欣喜。
林璇在得知老夫人只是替她把脉之时，身心放松，眸光停在老夫人脸上。
随即，老夫人脸上的神情缓了缓。
还好，只是些微破损。
“如此说来，你以前修炼过？”老夫人难得和言细语。
林璇说道，“小时候黄嬷嬷指点过，后来武道经脉受损之后，就停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林璇都没有在老夫人面前说出她召唤英灵成功的事，林璇打定主意，要是老夫人问起召唤英灵的事，那她绝口不承认已经召唤英灵成功，只承认曾经修炼过法道。
林璇觉得，老夫人就算修为高强，想必也看不到她神识里面处于静默状态的关云长，不然的话，就不用测试她的法道经脉了。
是以，召唤英灵成功的事，被林璇死死按下，一字不提。
老夫人轻轻点头，道，“无妨，在我们卢家，这点损伤，算不得什么。”
林璇原本也是想等在卢家站稳之后，想法子治疗武道经脉，听老夫人的话，是要替她治疗武道经脉？
“多谢祖母。”
虽然卢家欠了卢凌霜很多，林璇觉得，她的武道经脉受损，和卢家没关系，所以开口道谢。
老夫人简单地摆手，示意林璇不必感谢。
看得出，因为林璇能修炼法道，老夫人神情都不一样了。
接着，老夫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事情给凌霜交代。”
坐在下面两侧的女人，得知卢凌霜虽然武道经脉受损，在老夫人的主持下，算不得什么大事，那样的话，卢家嫡脉这一房，就有了两个能修炼法道的晚辈。
要是三个月之后，卢凌霜召唤英灵成功的话，卢家嫡脉，就算子嗣艰难，也有了两个法修后辈，卢莫寒家主的位子，再无人撼动。
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女人们连忙站了起来，一起施礼，道，“妾身等告退。”
林璇猜测，这都是卢家旁支或者是妾室女人，居然连给她引荐都未曾，显然在卢家的地位并不高。
也或许因为她刚刚回来卢家，尚未确定她的能力之前，老夫人不想她和众人认识。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她能过了老夫人这一关，在卢家站稳脚跟，别的事情才能徐徐图之。
黄茵并未随众人离开，而是在众人走光之后，带着卢凌玥到了台阶下，笑盈盈看着林璇。
“凌霜，你这些年未曾在家，你不知道，我和你父亲以及你祖母，时刻惦记着你，我已经给你备好了院子，等你和你祖母说完话，就让秋嬷嬷带你过去。”
“对了，院子里伺候的婆子，就用秋嬷嬷她们，再添加几个趁手的丫鬟。护院就用外院卢忠那一队，不知道大小姐意下如何？”
既然黄茵语气温和，林璇也就没有竖起一身的刺，同样温和道，“多谢夫人，我初来乍到，一切都听夫人的。”
黄茵笑道，“到底是我们卢家的大小姐，知书达理，以后你可要多指点玥儿。”
说着话，黄茵脸上始终堆着笑，道，“母亲刚刚出关，别太累了。凌霜也刚刚回来，里里外外都需要适应，你们都早些歇着。儿媳还要去安置庄子上回来的众人，这就告退。”
林璇看了黄茵一眼开口，道，“夫人且慢。”
刚要转身的黄茵愣了一瞬，随即笑着道，“凌霜可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林璇垂了一下眼帘，道，“夫人可能还不知，在我离开庄子的前天夜里，庄子上进了一伙杀手，庄子上的所有人全都死光了，庄子也被烧掉。要不是黄嬷嬷把我藏在一个窝棚里面，我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捧灰烬了。”
说到窝棚，林璇就想起无辜死去的娘亲，不由地红了眼眶，嗓音哽咽，几乎发不出声音。
黄茵后退一步，呐呐道，“怎会如此？……谁人这么大胆，居然敢针对我们卢家？”
林璇强行阻止眼眶里面的泪水掉落下来，缓了一口气之后，轻轻摇头。
老夫人拍了一把椅子的扶手，冷声道，“查！一定要查出这幕后黑手！”
林璇觉得，老夫人之所以震怒，并不是因为杀手针对了卢凌霜，而是觉得，有人敢针对卢家，也太不把卢家当回事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老夫人愿意派人查找黑衣杀手背后之人，她也就有了可以给卢凌霜报仇的目标，她自然乐见其成。
黄茵连忙道，“是，儿媳这就派人前去调查。”
和卢凌玥一起给老夫人施礼之后，走了出去。
怪不得能在卢家掌家十几年，深受卢凌霜父亲的信任。
如此看上去没有任何锋芒，且尊敬老人，爱护卢凌霜这样一个孤女的当家主母，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可这样一个人，在给卢凌霜安排丫鬟仆妇的时候，不是应该紧着安排原本就在卢凌霜身边伺候的？
一上来就换了她的人，明摆着就是要架空卢凌霜，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听到大宅子里跟着卢凌霜的所有人都死绝了，卢凌霜的这位继母，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卢凌霜连常年在身边伺候的人都没了，彻头彻尾的一个孤女，黄茵怕是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林璇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极难对付，越是卢凌玥一般，没有城府之人，才更好把控。
她既然来了这里，就需走一步看一步，管她黄茵如何想的，只要黄茵母女不来招惹她，她就暂时不会无端朝着两人出手。
老夫人在黄茵和卢凌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缓和了因刚才提到的杀手而生出的戾气，才拿出一个荷包，摆在林璇的面前。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只有你母亲嫡亲的血脉，才能打开这个空间。”
林璇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
还以为有了玉牌加持，她已经顺利进入卢家，没想到，还有卢凌霜生母留下的什么空间。
林璇此时恨不得杀死那个白衣男子。
这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要不是她当时鬼迷心窍，就是她前辈子欠了卢凌霜的，上杆子给卢凌霜陪葬。
事到临头，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打开这个……空间。”
林璇接过荷包打量一眼，前世里，她倒是在网文上看到过空间系统什么的，她都穿越过来十几年了，并没有出现什么空间系统之类的所谓金手指。
而现在，老夫人拿出个荷包，告诉她是卢凌霜母亲留下的空间，需嫡亲血脉才能打开。
这不是坑人吗？
老夫人看了一眼完全懵逼的林璇，道，“这是你外祖给你母亲的陪嫁，被林家下了咒语，只有林家嫡脉女子及她们的后人，才能打开。你只要把手指割破，滴一滴鲜血在荷包上，滴血认主之后，就能打开这个空间，看到你母亲留给你的宝物。”
这就是说，除了卢凌霜的母亲，也只有卢凌霜才能打开这个荷包里面的空间，得到里面的宝物。
林家这个赌咒，杜绝了林家女儿血脉之外的人得到这个宝物，不可谓不慎重，甚至非常高明。
林璇继续保持一脸懵逼，呆愣愣看着手上的荷包。
问题是，她不是卢凌霜，即便是滴血认主，空间也不会打开。
要是她滴血认主之后，空间并没有打开，那老夫人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正在思忖，老夫人接着说道，“你打开空间之后，见到你母亲留下的宝物，可以拿出来，祖母帮你鉴定真伪。”
林璇琢磨着，她的身份被戳穿之后，能不能逃脱老夫人的手掌。
此时，她恨不得凌迟了那个白衣男子，她要是死在这里，变成厉鬼，也要那个白衣男子给她垫背。
见林璇神情恍惚，老夫人朝着身侧的婆子示意，婆子立马拿过一把匕首。
匕首闪着精光，婆子端着一张温和的笑脸，趁着林璇愣神的功夫，飞快地攥紧林璇的手腕，匕首划过林璇的左手拇指。
一滴鲜血落在荷包上，林璇的脑子瞬间卡在那里。
她的眼前展开一个房间，房门打开，房间内敞亮，林璇一步迈了进去。
这是？
林璇思绪翻飞。
难道这就是卢凌霜母亲留下的那个空间？非卢凌霜母亲一族女子亲生血脉，不能把它打开？
可她不是卢凌霜，她的血液怎么就打开了这个空间？
林璇攥紧胸口那个玉牌，玉牌上有卢凌霜的心头血，说不定空间感应到卢凌霜的心头血，才打开了进口，允许她进来。
她死死攥着那个玉牌，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一丈见方的房间，只有一个进口，连窗户都没有。
正中间的地面上放着一个蒲团，蒲团前面一个木鱼，看着像是前世里和尚念经用的。
并没有所谓的宝物之类，就连地上的蒲团和木鱼，也再普通不过。
看来，老夫人要失望了。
林璇既然进来了，就没打算立马出去，随便坐在了蒲团上。
只是，在她坐在蒲团上的一瞬，立马感觉到周身聚集了法力，争先恐后涌进她的身体。
这让林璇顿时一惊。
惊讶的同时，林璇明白，机不可失，说不定她和这个空间的缘分，也就是这些不用修炼就白白得到的法力。
林璇连忙盘膝而坐，把聚集在周身的法力，收容起来，化作自身的法力，感觉这一波操作，比她以前一个月的修炼，得到的法力还要浑厚。
收纳了这些法力之后，林璇连忙运转，彻底化作自身的修为。
心中不禁想到，这恐怕是冥冥之中，卢凌霜的母亲留给卢凌霜保命的空间，却落在了她的手上。
心中感谢卢凌霜母亲的同时，也坚定了她替卢凌霜报仇的信心。
法力运转一周，感觉浑身通泰，一路的舟车劳顿都消失不见。
刚要站起来，蒲团的四周，重新聚集了法力，这次聚集的法力，比上一次更加浑厚。
林璇舍不得放弃卢凌霜母亲给卢凌霜这些保命的法力，连忙纳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