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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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居民楼是一梯三户。
按理说,秦家母子的惨叫声,应该会引起邻居的注意。
可从外经过的两位邻居毫无所觉。
他们只是疑惑地,朝秦家门口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嘀咕道:“难得见他们家门口这么干净。”
平时这个点,赵秋霞会把厨房馊了的垃圾扔出来。
搞得公共区域臭气熏天。
向物业反映也没用。
“老程,你有没有觉得,他家门口那一块冷气很足?”
有源源不断的冷空气吹过来,在他们胳膊上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管他呢,走,下棋去。”
一门之隔。
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乍响。
秦有看了眼拿着针线,痛苦缝合尸块的母亲,连滚带爬的冲到电脑桌前。
没顾得上看清来电显示,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喂,快救救我,我家里有鬼!”
“马上出来签离婚协议。”
听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是吕芳婷。
“不签可以,那你跟鬼过一辈子吧。”
秦有的脑子并不笨,立刻反应过来。
“他是你招来的!”
“我只是归还了你妈送我的大礼,别说得像我故意害你似的。”
吕芳婷毫不在意道,“等你妈被折磨死,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吕芳婷你个贱……”
秦有骂人的话刚出口,脚背蓦地一凉。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脚背上。
“我,我才是贱人,我马上就签!”
吕芳婷暗暗松了口气,“过来开门。”
秦有连滚带爬地扑倒玄关,这一次,只轻轻一压,门把就开了。
吕芳婷递上一份拟好的协议。
“签。”
客厅里的哭泣声停止了。
秦有回头看去,地上的尸块不见了,满身是血的母亲,正呆呆坐在地上。
嘴唇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鬼不见了,那他还怕个屁啊。
秦有面色苍白的,提不起劲跟吕芳婷掰扯,“我又不想签了,离婚可以,财产一人一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吕芳婷身后的光线忽然暗了。
布满了针脚的鬼脸,赫然出现在她肩头。
鬼脸的脖子像面条一样不断伸长,顷刻间逼至秦跟前。
鼻尖与他的抵在了一起。
吕芳婷:“最后一次机会,签字。”
秦有哆哆嗦嗦地接过纸笔,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
保险起见,吕芳婷还带了印泥,勒令他按上指纹印。
红印落下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折磨将近小半年的离婚,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吕芳婷将协议书放进袋子里,“他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我们正式领证离婚。”
“另外,给你两天时间完成房子过户手续,然后搬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他会对你们做出什么。”
恶鬼身子从吕芳婷身后露出来。
衣服没有遮挡住的所有部位,都有缝合过得痕迹,是他妈刚才亲手缝的。
秦有的身体狠狠抽搐了下。
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晕倒在地。
等在电梯口附近的三人走出来。
李宣白试了下鼻息,又把了下脉,“吓晕了,还活着。”
姜且:“哦。”
她看着吕芳婷:“可以走了吗?”
“嗯嗯,我们走。”
吕芳婷跟在三人身后进了电梯,忍不住取出协议,又看了一遍。
姜且:“恭喜你。”
“这事多亏了你们。”
如果没有姜且,渣男不可能答应净身出户。
吕芳婷决定,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我定了餐厅,咱们先去吃饭吧。”
姜且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A站的宴会时间是晚上八点,在这之前,她要搞定服装和化妆两件大事。
再除去回程消耗的时间,时间并不充裕。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
想起姜且今晚还要参加A站晚会,吕芳婷没有继续挽留,开车将三人送到了高铁站。
又在分别前,往每人手里塞了一个红封。
李宣白自认什么都没干,推了回去。
姜其风也不要。
姜且收得问心无愧,把用红纸封好的钱塞进了包里。
“那是不是姜且啊?”
“我擦,真是她!”有人注意到了路边的情况,跳着脚喊,“姜姜我是你的粉丝!”
姜且回头冲两人笑了一下,对吕芳婷说后续事宜。
“他的除秽捏在我手里,不敢再造次。回去后记得把关公像搬出来,再烧一张符纸除晦。”
说着,将包里最后一张黄符交给吕芳婷。
吕芳婷小心拿在手里,“谢谢姜小姐。”
“不客气。”
来高铁站的路上,他们临时购买了最近的返程票,马上就到进站时间了。
姜且冲吕芳婷挥了挥手,“我们走了,再见。”
“再见。”吕芳婷站在原地。
直到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不舍的收回视线。
车站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姜且检票进站,随着人流一起朝动车走去。
附近有人窃窃私语,是认出她的网友们。
“想要签名,又不敢去怎么办?”
“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唱歌,我就知道有好事。”
“看到A市火车站的小伙伴发的照片我就在想,能不能在这边遇到姜姜,没想到真遇到了!”
四周的声音压得很低,洋溢着雀跃的情绪。
姜且回头对三人笑了下,紧接着就被姜且风推着上了车。
刚坐下,一位阿姨走到了他们面前。
她手里捏着一张高铁票,声音微弱。
“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的位置……”
李宣白取出自己的票核对。
指着过道另一边,“阿姨,您的座位号在那儿,我这里是c,您的d。”
阿姨的精神不太好,两只眼皮耷拉着。
她用力揉了下眼睛,哦,是自己眼花了。
“对不起啊小伙子,我看错了。”
她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长长舒了口气。
李宣白又看了她一眼,越过坐在中间的姜其风,对姜且说:“姜小姐,那位阿姨气场不对。”
不是邪气,也不是病气。
可能是受过某种很严重的惊吓,导致神魂受惊,不太稳固。
姜且闻言,探头看了过去。
阿姨已经埋下脑袋,在包里翻东西。
嘴巴无声的嘟囔着,情绪不太稳定的样子。
姜且叮嘱:“小白你多注意一下她,可能会犯邪病。”
说着,取出包里剩下的四张黄纸和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