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皇家食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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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
张生找到赵云鹤,想找他薅一些符箓,被赵云鹤义正言辞地拒绝。
“我等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摘星楼所有东西,都是陛下赐予,岂能说给就给,张兄弟,上回为兄给你那些符箓,你可知值多少钱两?整整五十两银子啊!这已经是为兄的逾越,不可再提及。”
“这么贵!”张生一脸震惊,法阵符箓制作成本贵张生自己也是清楚的,但是那张符箓怎么能值五十两?就算他是一张六品的法阵,值个三十两就不得了!
“你可知为兄为了研制这种法阵,花费了多少心血?”赵云鹤给张生灌输了一上午的勤俭持家、不可铺张浪费的思想。
说教之时,一位摘星楼的符阵师看不下去,与赵云鹤拌嘴,一言不合,两人各自从储物法阵或者芥子口袋里掏出一沓符纸,美言为切磋,实则是法阵对轰。
“好一个勤俭持家,恪尽职守!”张生感叹道,这刚刚浪费掉的符纸差不多得要好几百两了吧?
结局不过是被李起吊起来打而已。
一个时辰后,赵云鹤与另一位符阵师被放下来,赵云鹤依旧嘴硬,尽管他的两只眼睛就跟熊猫眼一样。
“张兄弟,我与他不过是进行法阵研究,仅此而已。”
张生无语。
“你就说能不能给几张吧?”
“不行。”
“我出点银子。”
“多少钱?”赵云鹤还没说,他旁边的符阵师立马眼睛泛着亮光。
赵云鹤没好气地说道:“朝廷早就严令禁止售卖法阵符箓,你要知法犯法?”
那个符阵师瞪了一眼赵云鹤说道:“哼,卖给别人是犯法,咱张公子是谁?张门主的关门弟子啊,张门主是谁?咱摘星楼的正儿八经的楼主啊!”说到张门主三个字时,还不忘将音调提高几分。
“我这能是买卖?自家人的事儿能叫买卖?再说了,张公子还有陛下御赐金牌,都是给朝廷办事,姓赵的你懂不懂?”
赵云鹤一时语塞,好像真的有几分道理。
“张公子别理他,需要什么,跟我说说。”
那名符阵师领着张生去了库房,张生花了几百两银子,又买了一大把符箓,都是五品六品的那种。
都是他自己画不出来的高品法阵,在十英门的时候,求师姐画一张法阵符箓不仅要搭上自己的荷包还要搭上自己的尊严,在这里,只需花那么一些,嗯……较为多的一些银两,就能得到如此多的符箓。
经历过多次战斗后的张生渐渐懂得了一个道理。
自己的实力固然重要,但是手里多那么几十张底牌更是锦上添花啊!底牌嘛!一张是底牌,一百张那也是底牌嘛!
那名符阵师将银票塞到自己的袜子里。
“家里娇妻管得严。”
“理解理解。”
说完,这名符阵师又带着张生去了摘星楼四楼。
四楼的工作人员是一群专门研究新型材料的人,刚进四楼就看见不少人对着一块说不上来的材料进行各种各样的测试,拿火烧,拿水泡,拿刀剑戳……
这群人看着好像精神不大正常的样子……张生心里不停的嘀咕,不对!这栋楼里的人精神都不太正常!
那名符阵师说道:“这群人有个不错的名号,叫炼金术士,还是张门主给起的。”
源头竟是我师父!
那名符阵师将张生带到四楼的库房,一名中年官员瞄了一眼张生,又低下头在草纸上涂涂画画,计算着什么。
符阵师悄悄在张生耳边说道:“这是赵云鹤他爹,赵横。”
张生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交头接耳,所谓何事?”赵横说道。
“赵叔,弄点材料呗。”
“自己去看,莫来烦我。”说完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了那名符阵师。
这赵云鹤的性格和他老爹竟然一点也不像,张生心中默默吐槽。
打开库房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无数种张生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像铁又不像铁的疙瘩、透明却又极其柔软的布匹、还有一些容器内盛放着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液体。
那名符阵师轻车熟路,就带张生找到了制作符箓的材料存放的地点。
“这些符纸品相极好,不是市面上能买的到的。”那名符阵师拿来一张符纸递给张生。
仅仅是两指触碰到符纸的瞬间,张生就知道这是非常高档的货,触感细腻,收纳五行之力的效果极好。
“这种符纸光是拿到市面上卖,就要三十两一张。”符阵师自顾自的说着,又从库房内搬来不少法阵制作的材料,甚至有一些张生都没见过。
“副楼主给你的那本书里都有记载这些东西。”
张生塞了满满一包材料,和符阵师出库房时,赵横也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就一眼而已。
“不……不要紧的吗?”张生有些不好意思,他那么厚的脸皮也会不好意思。
“没事,都挂在副楼主账上就行了。”
“妙哇!”
来摘星楼时,包里空瘪瘪,离开摘星楼时,满载而归。
张生刚出摘星楼,就见到一位女官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皇宫侍卫在门口不远处站着。
“我去!这么快就东窗事发啦?”张生着实吃了一惊,难道是赵云鹤举报的?
好好好,不愧是你,恪尽职守赵云鹤啊!
张生企图装着熟视无睹的样子快步离去,只见两个侍卫把张生拦住,两个侍卫一脸冷漠,莫的感情。
“两位大哥?”
张生尝试与两个侍卫沟通。
好吧,沟通无效。
这时,一旁穿着带着补子官服的女官走到两位侍卫边上,拍拍侍卫的肩膀,两个侍卫才让开。
女官说道:“张生?”
张生:“我不是,我叫花羊。”
女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花羊?听起来像是西晋人,我记得西晋军中有个小将就叫花羊,怎么?潜入我国当个细作?杀头哦?”
女官说完,两位侍卫大哥就要拔刀了。
张生连忙道:“我记错了,我叫赵云鹤!”
女官噗嗤笑了:“传陛下口谕,召你入宫,不说实话,按欺君之罪论处。”
“杀头?”
“凌迟。”
“我就是张生!”
女官的笑点很低,一只手捂着嘴,一边出示了皇宫的令牌证明身份。
其实根本不用掏出令牌,一块带着梅花鹿补子的官服就足以表达她的身份了。
“张公子,这边请吧。”女官的声音很是好听。
在女官的带领下,张生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比王夫人那辆要豪华许多。
“贵姓?”马车上张生和女官对立而坐。
“免贵,姓钱。”女官淡淡说道。
“钱姑姑,陛下唤我何事?”张生努力做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钱姑姑摇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进了宫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皇家的马车行驶起来很稳当,并不颠簸。
从摘星楼到皇城的路途不算遥远。
进了皇宫,在钱姑姑的带领下,张生直接去了琼膳宫。
琼膳宫,看名字就知是金凤国皇帝宴请臣子或者自己吃饭的地方。
虽不如金殿那样装饰豪华,但也比张生见过最高档的酒楼还要华丽。
把人带到了,钱姑姑就告退了。
琼膳房内,除了首座的武灵禾,竟然还有弘亲王,再看过去,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也坐在东侧,靠着太子边上还有一位女子,一位青年,看服饰打扮就知道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之类的。
“草民张生见过陛下。”
张生踏入琼膳房,行大礼,高声呼陛下万岁。
“起来吧。”武灵禾的声音空灵之中处处透露着威严。
“来人,赐坐。”
几个宫女太监熟练地搬来座椅,再添上一壶好酒,几碟卖相不错的菜肴。
“这架势陛下这是请我吃饭?”张生心里嘀咕,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还愣着作甚,陛下赐坐你还站着?”身穿素白衣服,头饰华贵的少女挑眉说道。
“不必拘谨,你师父年轻时常在宫中与先帝,与我一同用膳,快快入座。”武灵禾和颜悦色地说道。
张生的位置在弘亲王下座,战战兢兢入座,看到桌子的菜肴确是自己没见过的样式,单看刀工和摆盘就知道非手艺上佳的厨子做不出来。
弘亲王呵呵笑着说道:“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张门主的小弟子,名师高徒。”
张生腼腆一笑,抱拳向几位皇子公主致意,张生的方式很江湖。
公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但是对于张生这种不懂礼仪的江湖草莽,她也不会多在意什么。
“这位是太子。”弘亲王继续说道。
太子简单微笑,说道:“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是澜慧公主。”
“哼。”公主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武灵禾,武灵禾瞪了她一眼,澜慧脖子缩了一下,像是不情愿地说道:“张公子,有礼了。”
“有礼,有礼。”
弘亲王继续介绍最后一位皇子说道:“这位是裕王殿下。”
裕王倒是显得比较热情,比起一板一眼的太子,裕王就显得洒脱许多。
简单介绍完毕,武灵禾点点头,说道:“用膳吧。”
皇家的礼仪很严苛,食不语。
几个人只是埋头吃饭,甚至不会有吧唧嘴的声音。
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即使菜肴十分可口,张生吃的依旧别扭,时不时瞄一眼武灵禾,她吃得极其斯文。
用过午膳,太子带着弟弟妹妹去了别处,琼膳宫只剩下张生。弘亲王以及皇帝陛下。
宫女太监们撤去桌案,琼膳宫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武灵禾开门见山,说道:“张生,朕唤你进宫,你可知是为何事?”
张生好想说,是因为我偷偷在摘星楼买了好多符箓法阵以及高档材料……
但是看到皇帝还留下了弘亲王,张生就算再笨,也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
“野人案?”张生嘴里吐出三个字。
武灵禾嘴角扬起笑容,说道:“倒也不算笨,与朕说说过程以及你的发现。”
张生又一次把那天经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并且连那口枯井连接地脉,以及枯井中的法阵的事情也讲述给武灵禾。
“你倒是机敏,知道用雷击桃剑制服邪祟。”武灵禾说到雷击桃剑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张生就当没听见,您都答应给我了,岂能再要回去?!
“多谢陛下夸奖,全托陛下的洪福。”
“呵,当朕不知道?你师父绝对给你身上塞了不少保命的宝贝。”
张生汗颜。
“朕已然知晓,来人呐,送张公子出宫。”武灵禾袖袍一挥说道。
张生:嗯?!
钱姑姑从外面走进来,很有礼貌地把张生请出去。
张生无语至极,皇帝陛下的性格怎么和自己师父一样的喜怒无常?不再问问别的,赏赐一些宝贝吗?
张生有些郁闷的跟在钱姑姑身后,每走一步都要把脚踩在地砖的中间。
“喂!你站住!”张生背后传来娇滴滴的命令声。
转头一看,这不是刚刚一起吃饭的澜慧公主吗?
“见过殿下。”
澜慧公主仍然是一副骄横的模样。
“刚刚在琼膳宫,本宫不过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才对你客气,以后再遇见本宫,记得把头低下!”
澜慧公主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一干随从走回宫内。
只留下一脸无辜且茫然的张生。
“她干嘛呢?”张生说道。
钱姑姑见公主已经走远,小声说道:“澜慧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孩子,先帝去世时她不过还在襁褓之中,陛下对她多有呵护,加上老太妃们也是对她万分宠爱,才养成了这种跋扈的性子,别放在心上,习惯就好。”
张生摸摸下巴,倒也觉得没什么,自己这辈子还能见她几次呢?
钱姑姑把张生送出皇宫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不再有马车接送,张生只得步行回去。
皇宫,御书房。
武灵禾靠在椅子上,翻阅着案桌前堆成小山一样的奏折文书。
弘亲王还未离去。
“弘亲王,你觉得张璇茹的这个小弟子是否和某个人很像?”武灵禾问道。
“呵呵,是有几分相似。”
“几分?明明是一模一样!那个女人分明诚心来恶心我。”武灵禾一拳砸在桌案上,爆发出的强大气机吹乱了弘亲王的胡须和花白头发。
弘亲王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对这一切早就见怪不怪了。
“陛下,他的身世我调查过,他与张璇茹其他几个弟子不同,其他四个弟子都是二十年前西晋攻打陵阳城时的战时遗孤,只有张生是张璇茹从外面抱养回来的,具体从哪带回来的,还不曾得知。不过此人资质平平,与当年那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武灵禾的怒气稍稍降下来一点,继续说道:“每次看到张生的那张脸,就能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
弘亲王笑着说道:“是啊,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