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分家还钱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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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吓得不敢说话，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妯娌加油添火。
相比婆母，沈云笙就比较淡定，静静地打量正在说话的秋氏，秋氏虽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家妇，但她很会保养，白白的皮肤配上标准的瓜子脸，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她婆母和秋氏虽然都是老萧家的儿媳妇，但她们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秋氏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得到老太太的宠爱，而她婆母累死累活伺候一家子，却得不到老太太最起码的尊重。
最让沈云笙难过的是她婆母和秋氏站在一起，已经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们一个像难民窟里逃难的难民，一个像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大嫂，合达钱庄的印子钱你也敢借，你把我们害惨了。”
沈云笙正准备安慰婆母，耳边就响起秋氏的声音，秋氏冷瞥一眼，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在她看来，罗氏就是个大傻逼，如果换成是她，她早就将沈云笙扫地出门，她才不会傻到去借印子钱帮沈云笙治腿。
沈云笙微皱眉头，所谓印子钱，其实就是高利贷。
婆母能为原主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
说实话，她还有点羡慕原主，原主虽然是个命运多舛的孤女，但她的养父和婆母都是真心实意爱护她。
不像她，一岁不到就被亲生父亲和恶毒后妈扔到乡下，这好不容易熬到公司上市，又被渣父谋财害命。
沈云笙觉得她和原主还是挺有缘分的，她们不仅同名同姓，而且还长得一模一样。
哎！
这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王妃，她倒好，不仅穿成人人可欺的农家妇，还附带一群拖油瓶。
虽然原主的大姑姐已经嫁人了，但她还有个有勇无谋的小姑子和一个妈宝男公公。
“娘，您借印子钱也是为了救我，这笔银子，我会想办法还给周管事。”
沈云笙见婆母全身颤抖，连忙扶住她。
“靖川家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罗氏满脸愧疚，之前，她为了让儿媳妇配合治疗，才骗儿媳妇说银子是她跟朋友借的，没想到，周管事一来，她的谎言就被拆穿。
“娘！谢谢您当时没有放弃我，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给合达钱庄。”
沈云笙真诚地替原主给婆母一个拥抱，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就要替原主敬孝道。
杨婆子气得要死，一向老实憨厚的大儿媳竟然背着她，去借印子钱。
如果她拿印子钱惩治大儿媳，村里人肯定会说她独断专行，苛刻赔钱货和大儿媳。
秋氏见婆母板起一张脸，又加油添醋：“大嫂！合达钱庄虽是合法钱庄，但他们的印子钱不好用，我听朋友说逾期不还，还会利滚利，你真是糊涂啊！”
沈云笙不耐烦地打断秋氏。
“二婶，如果您不帮我们还钱，就给我闭嘴。”
秋氏难以置信地看向沈云笙，这死丫头死过一次后，胆子也大了，竟敢跟她顶嘴。
杨婆子恶狠狠地瞪着沈云笙。
“靖川家的，你婆母借印子钱也是为了帮你治双腿，这笔钱你们自己想办法。”
沈云笙冷笑，如果是二房的人欠银子，这老太太肯定会想方设法帮二房，现在他们大房有困难，她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老太太，既然你们不愿意帮我们还银子，那就把我们分出去，省得连累你们。”
杨婆子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三年前，她让二孙子去参军，也是想着家里有人去当兵，他们就不用交赋税。
如果分了家，她和二儿子一家就不是军户，他们不仅要交赋税，还要服徭役，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秋氏也有些着急，她见婆母不说话，便笑着示好：“靖川家的，我们也想帮你们还银子，但你二叔他们需要用银子，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罗氏做梦都想分家，但她家男人是个大孝子，什么都听婆母的，她也是有苦难言。
就连三年前儿子被婆母逼去参军，她家男人都不敢拒绝老太太。
“靖川家的，我们先去见见周管事，看看能不能晚几天还银子。”
罗氏不想得罪周管事，二十两不是小数目，她不爱不喝干五年，都挣不到这笔钱，她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才去借印子钱。
“娘，我和您一起去，不管是走公账还银子，还是我们自己还，都不能怠慢周管事。”
临走时，沈云笙意味深长地看杨婆子和秋氏一眼。
大房有她，这两个恶女人休想爬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罗氏路过婆母身边时，吓得瑟瑟发抖，她见儿媳妇离开，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娘！靖川家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刚才她随便一瞥，我都被她吓死了。”
秋氏呆呆地望着沈云笙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这些年，他们二房全靠大房供养，如果真分家，她的负担会很重。
杨婆子也有同感，她还在那个地方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名门贵女，可她们身上的气质和气场，都不如赔钱货。
“文凯家的，等会儿出去，你别乱说话。”
杨婆子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沈云笙，按理说他们还没有分家，沈云笙生病应该走公账，可他们却没有出过一文钱，如果沈云笙死磕到底，对她很不利。
“娘放心，儿媳不会乱说话。”
秋氏随口回了声，又道:“二十两银子都够相公做盘缠，如果大嫂让我们帮忙还银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你放心，我不会帮她们还银子。”
杨婆子心疼死了，如果赔钱货没有花掉银子，她还可以拿去帮二儿子和大孙子打点关系。
秋氏见婆母离开，她连忙跟上婆母。
萧家大院，前院
前来要债的周管事是个二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他左边的脸颊上有一块乌紫色的刀疤，一直延伸到左嘴角，看着很吓人。
今日要债，他就只带一位带刀武士。
沈云笙和婆母刚到前院，就听见带刀武士议论老太太。
“周哥，今天这一趟，估计白跑了，我听大河村的村民说萧老太太是个偏心眼的老虔婆，她肯定不会帮罗氏还银子。”
“那老虔婆确实很过分，如果不是她见死不救，罗氏也不会跟我们借银子，等会儿见到罗氏，你们别吓她。”
“哎！不吓她，我们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东子，你要牢牢记住东家的话，不管在任何时候，钱庄的规矩都不能坏，东家把印子钱的利息降到最低，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
“周哥放心，我肯定会遵守钱庄的规矩。”
随从一脸讪笑，他话音刚落，沈云笙才扶婆母走过去。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沈云笙对周管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虽然他脸上的伤疤很吓人，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全是凛然正气。
周管事见罗氏来前院，便对她微微一笑。
“罗娘子，您借的银子已经逾期两天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还？”
罗氏满脸愁容，她身上就只剩二两银子，这还是她小女儿打短工挣来的，就算她全部拿给周管事，也不够还利息。
沈云笙幽幽叹气，有时候，一文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当务之急是商量还款日期，剩下的慢慢想办法。
“周管事，您能不能宽限几天，等我凑够银两，就马上还给您。”
罗氏小心翼翼地开口，她打算去大女儿家借点钱，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周管事也不想为难罗氏，他思忖片刻，便把借据拿出来。
“罗娘子，如果您逾期的天数超过二十天，利息会越来越高，就算我不收逾期费，利息也会利滚利增长。”
沈云笙微皱眉头，这古代的印子钱，如果到期不还，利息就会成倍增长，她还是要尽快解决。
“周管事，您能不能把借据给我看一看。”
“您随便看，我们合达钱庄从不坑骗乡亲们，每个客人借印子钱之前，我都会仔细讲解钱庄的规则。”
周管事走上前，把借据递给沈云笙。
此刻，他早被沈云笙的气质和美貌惊艳了，她的美是一种独特的存在，清新脱俗的脸庞犹如出水芙蓉般娇嫩，双眸明亮如星辰，即便她身着粗布衣，也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还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即便是那些出身名门的贵女，在她面前，也只配当绿叶。
周管事惊叹之余，又笑着看向沈云笙。
“沈娘子放心，我们合达钱庄从不欺压借债人。”
沈云笙已经看完借据，周管事话音刚落，她就借据还给周管事。
这份借据确实是合理合法的，相比其他钱庄的利息，他们的利息算是最低的，她婆母借二十两银子，三个月的利息才六百文。
逾期不超过二十天，只收100文的逾期费，超过20天，利息也只翻一倍，超过三个月不还，才会利滚利。
“周管事，不瞒您说，我娘借的银子都给我看病了，我们现在确实没有钱，您能不能宽限几天。”
沈云笙庆幸婆母没有去其他钱庄借银子，不然，利息都比本金高。
周管事正要说话，秋氏就挽起杨婆子来前院。
“文景家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缺钱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秋氏也随口附和:“大嫂，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困难应该跟我们说一声，不要硬撑啊。”
沈云笙气得攥紧拳头，好个倒打一耙，当初，如果不是他们见死不救，她婆母会去借印子钱吗？
现在，要债的找上门，他们又想维护脸面，还真是不要脸。
罗氏早就习惯婆母和妯娌的这幅丑恶嘴脸，别看婆母说话好听，可到关键时刻，她比谁都狠毒。
沈云笙嘲讽地看向杨婆子:“我们现在就缺钱，不如您就先帮我们还了印子钱，等我手里头方便，再想办法还给您。”
“我……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哪有余钱帮你还银子。”
沈云笙一提还银子，杨婆子就当场炸毛。
秋氏正要说话，沈云笙就冷声嗤笑:“你们不想帮忙，就不要说风凉话。”
周管事来之前，已经查过老萧家，他也觉得杨婆子很可恶，她偏心眼就算了，还见死不救。
今天，他就好好治治她。
“老太太，这印子钱虽然是罗娘子借的，但你们没分家，你就有义务帮她还银子。”
杨婆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管事，那笔银子又不是她借的，他凭什么让她还银子。
沈云笙十分感激地看着周管事，心想这个人真是个好人啊！他的出现让自己有了更多的底气和勇气。
此时，杨婆子被周管事气得几乎要晕过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云笙看到这个情景，觉得时机正好，于是趁机发起攻击。
\老太太，既然您不愿意帮我们偿还债务，那也没关系。但是，请您答应我们一个要求——分家吧！这样一来，这笔钱我就不用您操心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