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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话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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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凝~醒醒,醒醒~”“我、我这是在哪啊?”

迷迷糊糊的,等婉凝醒来和缡萝再说上话,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碧水外,瑶光海沙啊”“瑶光...沙...海沙...”“对啊,不是你说的么,自己更喜欢叫它瑶光海沙”

瑶光海沙,碧水外...

她现在就身处其中,但感觉好不真实啊,感觉好遥远好遥远啊...

“我怎么会躺在这啊?”

站起身,一个细微的动作: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剑,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就在那个大窟窿里,你受了伤,师傅抱你出来后就昏迷躺在这了”“我昏过去了?”“是啊,三个多时辰呢,没看见天都快黑了吗”

眼前明暗交晃,海波中泛起了粼粼金光,那个‘窟窿’就在不远处呆着,‘不真实’的感觉在恍神中更深一层

婉凝走上前看着,如梦初醒一般

“师傅说了好多,大致就是因为你那丢失的一魂二魄,才会导致这个样子的”动不动就会晕倒“还有你一路来的体虚多弱,也都是因为这个”

师傅的一席话解决了萦绕她许久的问题,起初他们一路寻医就注定是无果的,因为根本之在、就不是外物能治愈的,大方向错了又何谈结果呢?

她也就是想把这件事直接告诉婉凝,可能听了后会不太好过,但起码能安心一点了吧,有什么会比‘未知’更加恐惧呢?

而显然,婉凝当下并不对这些在意,朦胧的样子真像是没睡醒一样

可能

刚刚在梦中‘自己’又遇到什么了吧,是另一个‘她’?还是被封住的记忆在作祟呢...

“师傅,师傅...师傅...”“师傅在哪呢...”

听着她喃喃,缡萝指去了一个方向,师傅就在不远处

然而,婉凝这时念着的还真不一定是清一,可能就只是无意义的嘴碎。她隐隐在脑中有一个黑篷长袍的轮廓,她也正在努力勾勒着他的样子,结果被缡萝那么一指,这些迷蒙当场就散了个干净

索性就放弃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是你现在先别过去,他正烦着呢”“怎么了呀?”她回到了现实,回到了眼前正处于的事中“哎~,说来也怪我,怪我这张笨嘴,听到什么都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缡萝简短的,将下午师傅所讲的复数了一遍

“移星换象!?”“对呀!就在一瞬间!师傅应下挑衅后整个昆仑一下子就崩解了!!”如出一辙的震撼,惊的一脸的不敢相信“而这个人,就是早上洞中的那个前辈?”猛点,止不住的点,除此之外缡萝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体现了

“那他怎么会穿着弟子服呢?”“比试输了后,师傅也没说,他就自己想出了这惩罚并应了下来,而且一当就是二十三年”“意思就是那脚铐,关押他的山洞,也是他自愿才能起到作用?”

一愣,稍加想象,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缡萝又好一阵的点头

“你说,他是怎么肯的呀,而且还能一直坚持下来?”二十三年呐,想当初还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又有着滔天的本事“打不过逃总可以吧,他是怎么做到心甘情愿的呢”

“当然是不可以的”震惊之余,婉凝已经对她的复述,思索了个遍

“怎么会呢,我都说了师傅最后赢他也只是险胜,那就是实力相当嘛,差不多的水平打不过还能逃不掉吗?”“话不能这么说呀”那要怎么说,疑惑的看着婉凝“你不是说,当初是他兴然来叫阵的吗,又放下了如此狠的话,输了怎么能一走了之呢?”“怎么就不能呢?打输了就跑,能跑掉才能有第二次机会呀”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想的一样啊”“那他是怎么想的”“不论他怎么想,从你所描述的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心气极高的人。像这样的人,端着满满的自信来挑战,输了,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落逃,那他这辈子可能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什么‘坎’?”“我自诩天下无敌,实际上却只是个跳梁小丑?而且输了还不敢去面对?”

她详尽的解释着,学着王育一样轻拍下她的脑袋,言里词外也和他一样在‘嫌弃’她的‘蠢笨’。缡萝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也就像平时那样若有所思的抚了抚‘痛处’后,继续问

“那你又是怎么揣测出来的?”说的那么多,都让她觉得这就是本人亲自想法了

“猜的”“什么啊?!”懊恼“那我不是白被打了吗?说的跟真的一样?”一脸的不服“打你一下又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哪有这种说法的呀~”是更不服了“我不管!我要打回来!”

“诶~!”躲过了一下“诶、诶~!”又躲过了两下

“别跑!”“抓到了就让你打~!”

彼时正是最无忧的时光呢~

不管外界形式如何翻涌,现在的她们起码是开心的。在这夕阳之下,昆仑的庇护中,笑声是真实的简单,而又清脆

又何必管它短暂与否?

.

“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着练呢”

月下,已回到了派中,婉凝正奋己挥剑,于浮台之上

“还不累师傅,要休息您先去吧,我马上也快结束了”

在瑶光沙嬉闹之后,师傅趁时,为她们指出了今日试炼中的不足。然后就地而坐,又讲了许多的剑法与技巧。这一晃,回来的时候也快是半夜了

“连你师姐那样的生龙活虎都休下了,凡事不能逞强啊”玩笑味十足,婉凝还真没料到“那是她不习惯这长言冗词,一晚上听烦了才去睡的觉,要不然这会儿肯定正精神着呢”那便作以趣答

但是也没有胡说,缡萝确实不是坐习的那块料,今天能耐着性子从头听完也算不容易了

清一自然也看得出来,师徒俩相视一笑,且行且适着

“那师傅就先回去了,明天要是起不来,我可不会轻饶”

撂下‘狠话’,一笑回身,留下这稍些的关心之后,便踏阶离去

接着,这长月无声中,又只剩下婉凝一人

佳人风间孑立,长剑问道,却归往不知何在

...

......

“还不休息?真像那老头说的,你准备死在这里?”

熟悉,却总又能吓她一跳的声音

“我休不休息和你有关吗”挥剑、手中的动作不停,婉凝和声问道“难道,你是在关心我?”

“关心?”冷笑“怕不是你到死还抱着这可悲的幻想”直截了当,时刻提醒着自己是她的敌人

而婉凝却不恼不怒,她冷笑,那么她也就笑一声好了。仍就是不停不休,专心致志在自己的事上

“喂!听到没有啊!”

又被吓了一跳,被她这不耐烦的语声,在自己又专注了好一会儿后

“怎么了啊?”

那也只能被迫停下,擦去了额角的汗水。在边缘坐了下来,横剑附膝与她聊了起来

“一个人呆的无聊,想找我说说话?”“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她感觉到了体内的躁怒“脾气不要那么暴嘛,你说什么来着?”“我说:你现在就给我去睡觉”“啊?”反映了过来,她确实一来就在说这个

“你怎么对这个问题那么执着啊?”“什么叫执着呀,你对你的情况就一点数都没有吗?”“我的情况?什么情况啊,这好像真的和你没关系吧”

虽同处一身,但也不能管这么宽吧

“你是个残废自己不会不知道吧?”“你是说少了的魂魄吗?”“知道你还敢那么随意?整天整夜的你不想活了?”“我怎..”“你就不是个正常人你给我记住,因为你少了的那些魂魄所以你体虚,所以你神弱,所以你动不动就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知道了吗?”

不等婉凝回答

“每次都是先人后己,每次都是忍气吞声,每次都不知道‘活命’这两个字怎么写,你怎么不直接死死掉算了呢??”没给她空隙“你厉害、你不累、你‘马上也快结束了’,我告诉你!”不知积攒了多少不满“你再在这多呆一个时辰,我保证明天神仙都救不了你!”威胁,且怒急都失了声的口吻

“可是师傅都没说什么呀”“你师傅能有我了解你!!”近乎是吼出来的

婉凝:“...”

魇:“...”

......

“谢谢”

......

两人持续的无声中,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关心我啊”“得了吧,要不是你的死牵连着我,谁稀得管你啊”不屑,又带着嘲讽“要是...也不知道...”不过婉凝嘛,也就和她说的差不多了,‘忍气吞声’的样子是怎么骂都见不到生气“要是能跟你好好说几句话就好了,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能是有犹豫,但她还是把话讲全了

如此拉进距离的话,甚至都有那么些讨好的味道,这一经开口,怎么的也得戳中了吧

也不能说她是自作卑微,婉凝是真的有好好想过:既然都已经是这样,她们两人这‘密不可分’的,无论起因是什么,也不管这其中过程,因为事实就摆在这了呀,不接受也得接受;想个办法面对总不是坏事吧,总好过明着暗着都需要来互相提防

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感受到了没...

“你还在吗?”“......”能感觉到没走,但怎么没声了呀“如果还在的话,我还真有件事想问问”

...

“说吧”居然声平气和,一改了前态“你...”“问吧,什么事”“那天...”她本打算都算了,看她那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想到忽然又接了茬,想了想后“那天晚上,就是我和师姑出去采药,在药园外的林中我与缡萝走散的时候,你为什么...‘出来’了”

于寻路时遇见了一个怪人,身背十数把鞘剑,其形各异。之后她还想再看出些什么,可自那就没知觉了

“他一出来就带着杀气,看出来了吗?”“没来得..没看出来”“那我告诉你:他一出来就带着杀气的”“所以你就出来啦,那人有那么厉害吗?”“废话,不然能受那么重的伤,忘了你那一身血的样子了?”

当然没忘,前面说自那就失去了知觉,可再回复过来时那五脏六腑都尽燃的感觉,怎么会忘记呢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没、没!”立马否认“怎么会不相信呢,更何况是和一个外人相比”

择外不择内,这种蠢事她干过不少了,缡萝也教训过她很多了。自己深受其道,已经很努力在改了

“那最后你知道他是谁了吗?”“不知道”“哦...”失望,其实这才是她这一次最想问的,因为有那么一刹那

“不过”

“不过?”“什么?”

“在他的身上,我察觉到了和你相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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