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眼一睁就是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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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方才初墨师兄，为何如此生气？”
选拔进行到一半，两人便打着玄英的幌子离开了。
凌倚偏头看向晏子安，见他一脸真诚，心中默默为初墨叹了一口气。
“你不过练气修为，而初墨已是筑基大圆满，你说要与他切磋，会让他觉得你轻视他，或者挑衅他。”
若是知道晏子安是无心的，初墨恐怕还要更气上几分。
“可是……他想与师姐切磋，不也是、一样的吗？”
凌倚一愣。
和日夜刻苦的同门师兄师姐们比起来，凌倚算是不爱修炼的典范，但她的修为从未落下。
且她天赋好，并且她知道自己天赋好，所以自来与别人切磋，一般都是对方修为高于她的。
今日听到初墨要与自己切磋，她第一感觉是惊奇，竟也不觉得冒犯。
可反过来看，又突然觉得，她这个小师弟，或许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是故意想替自己出头。
想到这，不免又想起方才晏子安的异常。
方才人多，不方便询问，如今时机正好：“你和初墨之前认识吗？”
面对突然的话题转变，晏子安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认识啊。”
在今天之前，他和初墨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是认识。
“可你与他，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晏子安：？不是，我敌对初墨的态度就这么明显，连女主都看出来了？？
“真的，不认识。”
或许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晏子安又道：“可能是因为，我与他、气场不和，所以我、说话冲。”
凌倚见他眉眼着急，似乎生怕自己误会，而且说话费劲，再问她都觉得是自己在为难他了。
“别急，我就是问问，明天你还要随我一同去万山谷参加宗门大比，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待我们比完回来，我再与你好好介绍宗门。”
晏子安：为什么每天都有一种在被打发的感觉。
虽然内心挫败，但他还是点头答应：“好，那我明天、再来找师姐。”
凌倚笑着点头，补补充道：“对了，方才长沧长老给你的是个好东西，记得收好，以后用得上。”
晏子安点头应好。
目送着晏子安离开后，凌倚的目光才冷了下来。
在修仙界，那些看着无厘头的事，冥冥之中，皆有指引。
那梦境定然与初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必须尽快理清。
回到寝殿打坐，运转灵力，再次切实的感觉到灵力的提升，凌倚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灵力慢慢进入稳定流转，神识逐渐发散。
她想看看，那梦境是否依旧清晰。
飘散的神识聚拢于某一瞬，凌倚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凌倚再次一愣。
说熟悉，并非梦境真的在重演，而是这场景，她今日才见过。
画面中的凌倚，全然便是今日自己的模样，连衣服都一样。
而场面也全然就是今日之景，唯一不同，便是她的身后没有晏子安，初墨旁边也没有长沧长老。
一切还是一如今日一般，只是在初墨含着笑道“那看来只能变一变了”时。
“凌倚”却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你想怎么变？”
话面再次一转，即使明知道这只是幻境，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还是让凌倚皱紧了眉头。
刚定神，眼前的画面却让她神魂一震。
向来以景色优美著称的望月溪，此时已血流成河，素来疼爱她的师兄师姐们，躺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而“凌倚”，此时同样身受重伤，她面前的始作俑者，用剑指着她。
“你又输了，再输一次，可就要轮到你最敬爱的掌门师伯了。”
“我不比了！”
“凌倚”吼的嘶声裂肺，那人面纱下却传出了刺耳的笑声：“这可由不得你，不比？那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凌倚”咬牙，颤抖的手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繁杂的剑花在手中散开，剑阵染着血腥生成。
这剑法凌倚见过，在她陷入修炼瓶颈之前，玄英本来都准备教她这套剑法了。
这剑法极难，按玄英的意思是，十年之内若有所成便也算极为不易了。
可是凌倚才练了一遍，便陷入梦境修炼瓶颈，再没试过。
眼前的“凌倚”显然已经掌握了这剑法，不仅如此，修为也已经是化神后期。
可即使如此，当那蒙面人同样举起剑，用同样的剑法攻击“凌倚”时，“凌倚”的剑阵却若冰雪遇暖阳般消融了。
剑阵的反噬使“凌倚”重重摔在地上，吐出血来，可她无暇顾及，因为她没拦住的剑阵，已经直直往掌门的方向去了。
“不！！！”
打坐中的凌倚猛然睁开眼。
汗滴滑过脸颊落在衣衫上，修仙者不易受伤，可握紧的手，早已浸出了血。
……
晏子安早早起床，昨日修炼了一个晚上，修为也不负所望来到了……练气后期。
他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虽然还是很菜，可进阶获得的技能点，已经足以让他的拟声，稍稍正常一点了。
他本来打算像昨日一样去找凌倚，可刚到寝殿门口，却被一道剑意逼的连退几步。
他有些楞怔的看着眼前一幕，有些反应不过来。
凌倚寝殿外围，种着许多竹子，拥簇在通往住处的小径旁，上次来的时候，晏子安还在心里默默夸了好几遍，这岁月静好的氛围。
可如今，一夜不见，小径上竟然落满了竹叶，厚厚一层，且越积越多。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院中舞剑女子。
其实，晏子安甚至看不清凌倚的身影，可见那翻飞的落叶，纵横的剑意，便默认凌倚一定是在练极为厉害的剑法。
“傻站着这儿干嘛呢，今日万山谷我要同你们一起去，你快去叫你师姐。”
玄英慢慢悠悠走来，在她的印象里，凌倚向来不爱早起，所以此时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凌倚还在睡觉。
晏子安回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里面。
玄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样惊了。
刚巧凌倚又练完一遍，感受到两人的到来，便收了剑意。
她信步来到两人面前：“师父。”
玄英有些呆愣的点了点头，接着带着试探性的问道：“幺儿，你刚刚练的是？”
“回御剑阵，上次师父教了之后，我没来得及掌握，今日突然想起来，便练练。”
玄英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练了几遍？”
看这地面竹叶的积累程度，还有剑阵的完成度，不难看出凌倚肯定不是刚开始练。
凌倚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也记不清了，便如实道：“记不清了，也就几十遍吧。”
晏子安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下意识捧场：“师姐，好厉……”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玄英的尖叫打断了。
“啊……”
声音飘散在风里，人也瞬间没了踪影。
晏子安吓的一愣一愣的：“师父，怎么了？”
凌倚摇摇头：“不知道，”又想到晏子安可能不适应，凌倚又道，“习惯就好。”
……
正在大殿中看宗门大比名单的司玖，忽然感到周边灵力强烈波动，下一瞬间，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出所料的出现在了眼前。
“掌门师兄，救我！！”
司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怎么了，我的小师妹。”
玄英拿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随即哭嚎着道：“掌门师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幺儿啊。”
“凌倚？”
司玖知道凌倚这些日子的情况，一下子正色起来：“她怎么了。”
“她，她被夺舍了！”
司玖：？
“怎么可能？”
“真的，她竟然早起练了几十遍回御剑阵，我们家幺儿就算给她一个月，她也不会练这么多遍，她肯定是被夺舍了……”
司玖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所以，凌倚现在可以正常修练了？”
玄英楞住：“诶？对哦！”
司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