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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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真相。”王致远见赵羽铭始终不愿接受，只得轻叹一口气继续重复道。
眼看赵羽铭愤然出剑，原本还在犹豫的武当众人倒是想了明白，作为江湖上的武林泰斗，就算现今武当势力有所衰微，又怎可屈服于别人的胁迫之下。
武当派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如果北镇抚司当真会记恨针对武当，就算武当无法抗衡朝廷的力量，那也要与之一战。
“盟主，此事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北镇抚司早已不是当年戚继光大人在的时候的北镇抚司了！”单思南再次出声对王致远提出质疑。
但王致远却依旧只是摇了摇头，道：“一切真相，正如你们刚才所闻所见！”
“呵，怎会没有难言之隐？王致远，当日毛烈、方廷助、董威、王一枝的确也在松江府，你一人也的确是能够对付的了他们，但是还有别人在场你怎的不敢说出他们的名字？”
众人不可思议之间，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发丝斑驳的老婆婆被搀扶着走上演武场当中，赵羽铭识得，刚才说话的这人，正是常风婆婆，她身边搀扶着她走路的小女孩则是戚珏。
“什么人？”
“你是干什么的？”
下方的各派人马并没有几人能够认识突然站上前方的常风婆婆，但是听到常风婆婆话中似乎另有隐秘，倒是引起了江湖众人的兴趣。
王致远瞧见常风婆婆突然上台，他倒是没多意外，只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后问了句：“嫂嫂近来身体可好！”
至于戚昌国则是面色变幻，常风婆婆在江湖上颇有恶名，她出现在此只怕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可无论如何，常风婆婆是自己长辈，戚昌国又不能对她出手，只得急忙上前说道：“嫂嫂，我知你因为当年的事情心中尚有怨恨，今日之事关乎甚多，万不可在天下英雄面前胡言。”
此前就算是面对王致远，戚昌国也是气定神闲，现在常风婆婆的突然出现，倒让戚昌国有些乱了方寸。
“常风婆婆竟然与盟主也有关系？”
“怎的戚大人也叫常风婆婆嫂嫂？”
江湖众人有不少人都知道常风婆婆，尤其是此次福建剿倭，王华英带着各路江湖人马与常风婆婆交手多次，众人都知道常风婆婆与黑沙帮来往密切。
常风婆婆斜眼瞧了瞧王致远与戚昌国二人，随后并不理会这二人，转身面向各派人马，说道：“他不愿意说，那我来说，王致远当然对付得了黑沙帮的这些废物，但是他对付不了北镇抚司，对付不了戚家军，也对付不了我，这才故意让赵清去死，来换他能多活些日子，多当当这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
“当年在松江府的，除了黑沙帮的废物们，还有我常风婆婆在，有戚家军的叛徒梁逸在，有北镇抚司的戚大人在，有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在。”
常风婆婆嘶哑的声音将当年在松江府的真相一一公布。
“我的一身本事是从赵清和王致远这里学来的，这梁逸是当年戚家军的叛徒，戚昌国与王致远又都是出身戚家军，这赵清也是出身戚家军，说到底当年赵清的死也算得上是戚家军内斗了。”说到这里，常风婆婆竟发出几声嘶哑的笑声。
“至于这少林的明觉、武当的孙继槎，武功也算得上不错，仅靠毛烈、梁逸这几个废物又怎能对付的了，当然还需要北镇抚司暗中协助，以及婆婆我出手才是。”常风婆婆丝毫没有隐瞒，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戚昌国与王致远二人面色骤变，碍于面前的常风婆婆身份，他二人也不敢对常风婆婆出手。
“大嫂！”戚昌国高声喝道，想要常风婆婆不再言语。
“哼，戚继光儿子勾结黑沙帮残害江湖，这等丑事，我自然是要公之于众的！”
“你以为这些年我为什么要与你联络，暗中为黑沙帮出手？”
“我为的就是今日，我就是要你戚家军臭名远扬，为的就是让天下人看看你们戚家人的丑恶嘴脸！”常风婆婆猛地将手中龙头杖重重一摔，面目狰狞的对着戚昌国怒骂。
“哈哈哈，哈哈哈！”常风婆婆骂完戚昌国之后几声狂笑。
“还有你！”紧接着，常风婆婆将目光看向了王致远。
“你不敢对天下人明言当日真相，是为无信！”
“你明知自己结拜兄弟将有劫难却置之不理，是为无义！”
“你明知北镇抚司暗中残害江湖同仁，却与之同流合污，是为无耻！”
“你这等无信无义无耻，竟还能做武林盟主，当真教人笑掉大牙！”常风婆婆苍老的面色略有几丝疯狂。
“休得胡言！”
“老妖婆快些下去！”
场下江湖各派终于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开始对这常风婆婆叫骂。
“哈哈哈！”
“哈哈哈！”
“你们也是些屑小之辈，一边说王致远为何不讲出真相，现在我将真相告诉你们，却又说我胡言乱语。”
眼见场下众人尚有不少对自己叫骂，常风婆婆神色狂态更甚，转头恶狠狠的盯住戚昌国，以龙头杖指向他继续高声呵斥：“你，戚昌国，戚继光的儿子，贪图权力，担心武林盟主势力过于强盛，不受朝廷控制，知道五毒教孙旭前来中原寻找逍遥，便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前往苏州，想让他与赵清或者王致远结仇。”
“但却没想到赵清早就看透了你的想法，知道你达不到目的，迟早还会另想他法，这便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了孙旭手中！”
说完常风婆婆又将龙头杖指向王致远：“而你，与赵清一同瞧出了戚昌国的心思，但却贪生怕死，不敢阻拦，想要用赵清的死换你稳稳当当的当这武林盟主。”
“哈哈哈，这就是戚家军的后人。”
常风婆婆丝毫不理会场下众人对她的叫骂声，在说完这些话后她心中大感畅快，只是站在戚昌国与王致远二人面前放声狂笑。
在场各门各派的人都在常风婆婆的狂笑声中安静了下来，常风婆婆虽然姿态疯狂，但她这番话却好像正是事实，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前方的常风婆婆、王致远、戚昌国三人，一时间无人敢多言其他。
再看边上王致远一言不发面色惨然，戚昌国脸色铁青，另一边的天机门王观风与何劲松等人亦是如王致远一般面色颓然未曾出言反驳，所有人更加确认常风婆婆所言非虚。
“唉，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在常风婆婆的狂笑之中，忽然从少林寺后方传出一道疲惫的声音。
“妙仪、昌国，你们何至于此！”紧接着只见两名小和尚推着一个轮椅从后方走了过来，轮椅之上一个身穿僧袍、面色衰弱的老僧正瞧着常风婆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