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清汤馎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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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就是唐诡里那个
皇上突发奇想，要吃百姓的家常菜。
这不扯一样嘛，御膳房的掌勺太监有几个出过宫的，采办倒是经常出去，可办差的时候都是有人请客去酒楼的，没吃过所谓的家常菜啊。
于是这事推三推四，就落到了舒乐头上。
“事情的一开始，或许是意外，但结局一定经历过处心积虑的努力。”
小贸子不理解，提出疑问：“姑姑，不是咱们努力的，结局却落在咱们身上，确定没问题吗？”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坚持减肥吧，最近瘦了不少，都能看出来双眼皮儿了。”
小贸子闻言满脸痛苦之色，安和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觉得自己太胖了要减肥，自己坚持不住，就非得拉着小贸子和小栗子一起。
一天两顿，全是水煮菜，连盐都不放，差点把仨孩子眼珠子吃成绿的。
舒乐盲猜是因为自己新收的两个打杂宫女，都是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身材又都是纸片人那挂的，刺激到安和了，也有可能是安和有心上人了。
不过不要紧，能留就留，安和若是心大了，自有另一番好去处。
比起需要一直费心拿捏的安和，新来这俩小的，一个是李佳氏的包衣，一个是兆佳氏的包衣，都是王府送来的帮手。
看着憨憨的，其实脑子好使着呢。
尤其那个矮的，人家有个亲叔叔在御前当侍卫呢，天子近臣消息灵通，还能每天出宫回家，简直不要太有用！
舒乐胡思乱想的功夫，做好了一碗清汤馎饦，一份凉拌灰灰菜，一份萝卜干炒雪菜，又拿出半块酱菜，半块红姜切碎充当下饭小菜。
这样一顿极像普通百姓的饭菜，就给皇上准备好了。
饶是双方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两眼相望，唯余失望。
“你确定这是老百姓常吃的？这碗面不成面，汤不成汤的是什么东西？”
“回万岁爷，这碗面在唐朝叫做馎饦，现在叫做面片汤，是寻常百姓家最常食用的一种面食。
当然了，百姓家确实不会用官窑龙纹瓷器来盛，也不会因为怕凉掉，就用碳炉子温着吃。
可奴婢心疼万岁爷啊，今天下了春雨，若是吃口凉的引发胃痛，那奴婢万死难辞啊~”
皇上被哄的开心，也就不跟她计较做的东西四不像了。
“行吧，这姜片是什么个章程？”
“回万岁爷，这是新姜，水份大，口感脆，姜味没那么重。
每年新姜上市价格都比较便宜，精明的主妇们会在家里囤一些，腌制成爽口小菜吃，既能养生，又是经济实惠的好东西。
您尝尝看，口感爽脆，味道酸酸甜甜的，很是下饭呢。”
“嗯，确实不错，冬吃萝卜夏吃姜，饮食里有大智慧啊。”说着就把筷子放下了。
舒乐瞧他每一样都尝过，便知这是面子活做的差不多了，赶忙换了套餐具，重新布置膳食。
“万岁爷，奴婢新研究了个吃法，叫燕窝肥鸡丝热锅，听着普通，其实不然。”
皇上最爱燕窝，每天早上空腹一碗冰糖燕窝，寒暑从无间断。
听说有新的燕窝吃法，立刻来了兴趣。
“怎么个不普通啊？”
“您看这碗里头的鸡丝，是不是比平时吃的颜色稍微深些？”
皇上并未看出来，但是舒乐经常拿一些稀奇玩意来卖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配合她，反正挺有趣的。
“确实，这鸡晒黑了？”
“万岁爷英明！这鸡就是晒黑的。”
皇上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进忠趁机上前舀了一碗出来，交给试膳太监，打断皇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其实这鸡肉并非您平时常用的三黄鸡，而是更加滋补的乌鸡，还是放养在山坡上的溜达鸡呢。
三个半月的野鸡崽子，鸡肉最是嫩滑，与燕窝这般搭配正合适。
若是煲汤，就得选用养了一年半以上，下过蛋的母鸡才行。
奴才为了您能喝到最滋补，最美味的汤，可是仔仔细细研究过鸡的一生呢。”
皇上吃过不少好东西，只是每每听她一番唱念做打，心里总觉得确实更好吃了。
舒乐给进忠说过，这不是骗人，是心里暗示产生的短暂错觉，要是换了意志力坚定的人，才不会起效呢。
平时也就罢了，今天御膳房有人算计自己，那就必须从养心殿得了赏赐出去才行。
“你这丫头差当的不错，很好！就是这脸上的斑，朕怎么瞧着更重了呢？”
舒乐做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万岁爷慧眼独具，奴婢也犯愁啊，那好药膏，好脂粉奴婢也用了不少，可奴婢还是在变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奴婢有碍观詹，请万岁爷责罚。”
皇上见她如此，忽然想起内心深处那位一直不愿轻易提起的生母。
想当年，额娘是否也为容貌所焦虑？
外头的人都说额娘貌丑，可自己打探到的事实并非如此。
额娘很美，只是怀孕时肾气不足，脸颊生了些许黄褐斑，这才被人谣传成个丑女，被父皇所不喜。
若是......
“起来吧，你很好，无需妄自菲薄！”
皇上显然已经动怒，却又不是因为舒乐动怒。
进忠一下子就想到她曾说过的，皇上有过悲惨的童年，忘不了的生母，便往那上边猜了。
“进忠啊，去传旨，兆佳舒乐进膳有功，着升内廷从三品司膳女官，往后宫中大宴，皆由她在御前伺候朕用膳。”
“嗻~奴才遵旨，恭喜兆佳姑姑，奴才给您道喜了。”
进忠假装要给她打千儿，舒乐配合着虚扶一把：“进忠公公客气了，奴婢只是尽到了应尽的职责，若非万岁爷皇恩浩荡，哪有奴婢今日风光，咱们都是御前伺候的，您该懂我才是。”
皇上最爱听溜须拍马，但必须高级，太直白的还不行。
俩人在皇上面前演戏默契十足，一波配合打下来，哄得皇上龙心大悦，连进忠都得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