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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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御前大总管进忠公公，竟是靠卖盒饭起家，养活了一顿吃四个馒头的进保

“哎，看什么呢？”

“啧！进保你手劲儿那么大，拍一下疼死了。”

“有吗？是你太虚了吧进忠，等会儿干完活回去多吃点。”

两个小太监蹲在阴凉处，开开心心数铜板，高个子的时不时憨笑一声。

虽然出来送饭是个累活，但架不住油水多啊。

除了定例里头的菜饭，其他好一点的菜色都是要另掏银子买的。

通常掌勺师傅做好了小灶，让小徒弟装桶后，直接卖给负责给各处送饭的小太监，当场钱货两讫。

至于送饭的人怎么卖，挣多少，掌勺师傅不管也不羡慕。

有那机灵的，盛一勺的量，手一抖给个大半勺也挑不出毛病来，或是多收几文钱给盛满满的一份，看着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数完了，五两三钱零两个铜板。”

“我这多点儿，七两二钱。”

“天爷哎，那这就是十二两五钱零两个铜板，去掉给王大厨的四两银子，咱俩跑这一趟净挣八两多！

进忠，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被叫进忠的小太监翻了个白眼：“哼~大前天赔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那白花花的银子说赔就赔了，我能不着急上火嘛。

多亏有你，你这主意可太好了，没想到乾东五所当差的这么有钱。

我原以为那些伺候主子的手里富裕，愿意多花点铜板吃顿好的呢。

结果碰上一堆理直气壮吃白食的，还威胁我，呸~不要脸到家了都。”

进忠把银子都装进荷包里，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看开点儿吧，咱俩现在屁都不算，往后咱就专门往这边来，躲着那些人走。”

“成，我听你的，这么干累是累点，总比一直蹲在厨房里头刷碗切墩儿强。”说着，抹了把鬓边的汗水。

“我刚可仔细打听了，这乾东五所跟咱俩无依无靠的不一样，后头是几大包衣世家撑着呢，人脉关系复杂的很，看似各自为营，实则是以敬事房为尊。

只要咱们搞定了敬事房的几位话事人，就能一直在这发财。

眼见着天儿热了，咱少弄那些个炖菜和蒸菜，多卖点精细的鲁菜。

进保，你看见我今儿特意要的那个素炒小河虾没，那是卖的是最快的。”

“我懒得琢磨这些事，你说怎么弄，我就往哪使劲儿。”

“那先把碗收拾了吧，然后跟我去买个大陶罐，明天咱自己熬点蛋花汤当饶头。”

进保一听就急了，眼睛瞪溜圆：“鸡蛋多贵呢，腌点小咸菜送呗，我腌咸菜可好吃了。”

“你懂屁~没有比这招揽回头客更好的手段了。

比起跟那些舍不得掏钱的浪费口舌，跟吃过一次还愿意再买的打交道，卖的更快，量也更大。

你那咸菜不是菜啊，干吃不噎的慌？

给咱们的衣食父母送碗蛋花汤，又不是每人送一个鸡蛋，能多花几个铜板？

那汤喝到肚子里能暖胃，胃里舒服了，记着咱们的好，下次还来。”

进保听完臊眉耷拉眼的，活像只挨饿的小狗。

“也是，那我回头问问李胖子，一次买五十个鸡蛋能不能便宜点。”

“这就对了，有舍才有得。

至于揽新客，那得看厨子的手艺，回头我给王大厨送瓶烧刀子，争取以后选菜让咱们先挑。”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轻笑。

“你俩可真有意思~”

进忠腾的一下站起来，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

“姑...姑娘，您有事就吩咐，奴才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