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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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不走!”安陵雩急急地欲甩开他的手,却不想他抓得好紧。
上前一步,他厉声道:“由不得你!”
莫寻也是怔住了,半晌,才冷笑着:“安陵大人以为此刻主子会放你走么?”谁知道他要带走安陵雩是不是一个幌子。
吸了口气,他只道:“那你回去告诉你主子,问问他到底想怎么对我妹妹?不给她名分,还一直不放她离开,他究竟想做什么?”
莫寻的脸色一变,听得安陵雩叫着:“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你……”伤口处传来一阵痛,他不禁皱了眉,荼茶吓得脸色都白了,忙支着他的身子。安陵雩亦是有些担忧,男子抓着她的手却还是不松开,他顿了片刻,才又咬着牙开口,“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害臊!哪儿也不能去,就待在这里!”元政桓不放他走,那么他便将安陵雩留在这里的房内!
安陵雩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脱口道:“哥你是不是疯了!”
莫寻却是冷冷一笑,转了身道:“安陵大人请便。”他是西周的朝臣,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与主子一起,倒也正常。此刻,是他们的家事,他也不必要去管。
转了身出去,又命人关上房门。
“莫侍卫……”安陵雩急急叫着他,莫寻并不曾停下脚步。
安陵雩这才急了,回头看着身后之人,皱眉道:“我不管你和尚妆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我的事情了,好么?不然……不然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带尚妆离开这里啊。
她的话,倒是叫荼茶的眼前一亮,有人帮忙总比没人帮好吧。
她才要开口,却被安陵雩冷冷地打断:“你死了这条心,从此刻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不要想着走出这个门口去见他!他喘了几口气,又道,除非,我死了。”
“哥……”
“哥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你,这一次,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是你的良人,长痛不如短痛,你明白么?”眼前的景象有些昏暗,他退了半步用身子抵上桌沿,抓着她的手依旧不肯松开。
“少爷?”荼茶扶着他,她不明白,这个时候少爷还管她的事作何?
安陵雩的眼睛红红的,正如他说的,这么多年他都没管过她,为何这次的事情他就非得管不可?
“此事,爹也不会同意的。”他的声音低低的。
安陵雩终是忍不住便咽起来:“为什么?爹就那么喜欢那沈少爷么?他就不顾我的感受?”
“不。”他摇头道,“不是非得沈少爷,是除了萧誉,谁都可以。”他的话落,指尖落在她的身上,轻易地点了她的穴。
“哥……”安陵雩撑圆了双目看着他,咬牙道,“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他松开抓着她的手,一手撑着桌浩坐下,嘘声道:“荼茶,找了东西绑住她。”也许,是爹看得她太紧,才让她有了逃走的想法。
这样的叛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而他如今能做的,亦只能是这些了。而他今日,看见尚妆没事了,他也便放心了。他千里迢迢来,不过是想知道她好不好,有没有事。
荼茶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不过此刻也不多想,从幔帐上撕下了两条将安陵雩的手脚绑住,推了她上床回眸的时候瞧见安陵霁伏在桌上香睡了过去。
“少爷。”忙上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安陵雩,房里只一张床,怎么办?无奈,只得取了床上的被褥过来披在他的身上。给他把了脉,气息还算平稳,她才放心地在一旁坐下。
安陵雩身上的穴道还不曾解开,又被绑住了手脚,此刻只能看着面前之人,咬着牙道:“荼茶,难道你不希望尚妆离开这里么?我都说我可以帮你们!”
荼茶咬着唇,她自然希望的,只是……目光落在面前之人的脸上,少爷做的她虽然不明白,可她是应该相信少爷的。他都能为了小姐只身来这里,他就一定不会做对小姐不利的事情。
紧握了双手,她只低着头不发一言。
“荼茶!”安陵雩气极了,只得转向外头,喊道,“莫侍卫”
莫寻此刻还守在外头,听得安陵雩的喊声,迟疑了下,终是没有进去。若是,主子在乎她,必会亲自来的,若然不是,他也不必插手此事。
元政桓的房内,丫鬓送来了两碗姜汤,搁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他催促着尚妆喝了,才换了衣服出来。
“我哥他……”话说了出来,方觉得不妥。正如裴天崇说的,她是哥哥是谁,难道如今还不明白么?她如何能在他的面前再如此称呼安陵霁。
元政恒的神情有些沉沉的,只道:“他没事。”只此一句,也再不多言。
尚妆松了口气,端了姜汤递给他,不慎触及他的手背,发现他的身上已经微微起了热。吃了一惊,握住他的手,皱眉道:“赶紧让青夫人来瞧瞧。”是方才风吹的么?怕是姜汤压不住他体内的寒气了。
他却只仰头将姜汤饮尽,摇头道:“不碍事。”
见他搁下了碗转身,.尚妆妆终是忍不住道:“你何苦要放纵自己?”
女子的话,令他的身子一震。嘴角略微一笑,她说的没错,自从他知道他是兄妹之后,他突然觉得什么都像是假的。那种难过不是谁都可以明白得了的。
抬手,缓缓抚上胸口,也许,他该庆幸那时候服了师父给他的药。让他可以感觉不到痛楚,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还……关心我么?”良久良久,他终是低声问道。
尚妆猛地抬眸,男子的背影在此刻仿佛越发地消瘦起来,她哽咽地开口:我当然关心你。”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元政桓的耳里,却又仿佛夹杂了太多的感情。
抬手,扶着桌沿,他微微低下头去。
尚妆忙上前扶住他低声道:“我扶你过去休息让青夫人来看看,可好?
他却拂开她的手,摇头道:“不必了。”
“为什么……”他现在开始避开她的关心了,甚至是,开始回避与她面对面的时候。否则也不会在她回来那么久,他却不去见她。
真的是那一层兄妹关系,阻隔了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么?
尚妆有些痛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痛恨,就是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身后女子的呼吸声有些略微的起伏,他感觉到了。深吸了口气回身,看着她,缓缓启唇:“你不怪我伤了他么?
这个“他”,他说的是元聿烨。不指明,他却知道她心里定然是清楚的。
尚妆末曾想到他会如此问,怔了下,才道:“你们两个,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们受伤。战争,真的无法避免么?”其实,她心里想得很透彻,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问出来。元政桓直直地看着她,半晌,才点头。无法避免,他不会让步,元聿烨亦是。“可是,黎国还没有足够的兵力与西周抗衡啊。”她急急地说着。他终是微微动容,凝视看她,笑问:“那么,你会站在哪一边?”“我……”这才是对她来说最难最难的选择。元政恒只转了身道:“去吧,我知道你想见安陵雩。”“你会让我见他?”她有些惊讶。他不语,只摆了摆手。迟疑了下,终是转身出去。i与妆却没有径直去找安陵雩,房间。她有些讶异,青夫人对着她,一直是尴尬的徘徊良久,却不想,这个女子居然是黎国公主。
尚妆见她起了身,忙道:“我是来告诉夫人,那时候,而是去了青夫人的她还在救与不救中他……他病了.你过去看看。
青夫人的脸色微变,此刻也不看她,只匆匆往元政桓的房间而去。
尚妆松了口气,才问了侍卫,去了安陵雩的房间。
莫寻已经不在了,外头只四个侍卫。
尚妆进去也无人拦着,倒是荼茶吃惊地抬眸,瞧见是尚妆 ,忙上前小声道:“小姐来了,少爷他没事。”她说话真小声,怕吵醒了安陵霁。
尚妆见他趴在桌上,吃了一惊,才上前了一步,便听得床上传来女子的声音:“唔”
本能地循声瞧去,见安陵雩被五花大绑地去在床上,还被堵住了嘴。她不免惊讶地看了一眼荼茶,见荼茶无奈地耸耸肩,谁让她太吵了,都快吵到少爷休息了,不这么做怎么行?
尚妆欲上前,荼茶忙拉住她,轻声说着:“小姐别去了,少爷说,让她待在这里。”
“为何?”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荼茶也不知,只道:“少爷没说原囚。”
尚妆还是愕然,回畔的时候,瞧见男子微微动了动,披在身上的被褥滑了下来。荼茶忙上前帮他盖好,他却突然醒了,低了声:“醒了?”
“我在。”忙上前,见他直起身子,尚妆忙道,“觉得怎么样?”他身上,一片的药味儿,她不知他究竟伤得有多重。
他却笑着摇头:“没事,一些皮肉伤罢了。”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他的神色愈发地放心了,“你没事就好。”
她哪里有事?
“哥,你不该来这里。”他来了,该怎么出去理
安陵雩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才又道:“我这才来,为你,也为她。”
尚妆愣了下,才想起,是啊,那床上的女子才是他的亲妹妹。她不过是……呵,现在,连名义上的都不算了。只是,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着,她不是他的妹妹。
她看着安陵雩,缓声道:“哥以为阻止了她便可以了么?不是这样的,她只要爱他,什么都阻止不了她。”尚妆想起了灵阙,不管元聿烨怎么阻止,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回到他的身边去。她相信,安陵需也会的。
“她不能爱他。”微微握紧了双手,他低语着。“为何?”连床上的安陵雩也睁大了眼睛。
他低着头,良久良久,才咬着牙道:“此事,你日后会知道的。”他现在还不能说,否则安陵一族将永无复兴之日了。
见他的样子,尚妆也不逼他,只轻声道:“那你打算一直将她绑在这里么?”他虽然是她的亲哥哥,可这样做,到底还是欠妥的。
安陵雩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带她走,如今亦是不可能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外头的雨声还是铺天盖地地大,到处只听得见“哗哗”的声响。屋内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再说话,唯有一深一浅的呼吸声,缓缓地充斥着整间屋子 。
此时的西周皇宫亦是下着雨,倒是不似虎城那边的大,只是浙浙沥沥地落着。郁宁宫的院子里,各色的叶都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叶尖儿滴落的成为水晶全得可以映出人的脸来。
院中一抹小小的身影穿梭在花草丛中,隔得远,还能听见孩子“咯咯”的笑声。宫女撑着伞跟在他身边跑着,一面小声嘱咐着他小心。整个郁宁宫里,到处点着灯笼,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
窗口,太后与慕容云楚直直地站着。
慕容云楚笑道:“看来太后真的喜欢世子。”小孩子,总会让大人高兴的,其实,她也喜欢孩子。
太后抿唇一笑,转向她道:“那等皇上回来,皇后也给哀家生个孙子。”
慕容云楚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只是一瞬,只笑不语。
窗外孩子继续玩耍着,站在窗口的二人都只瞧着,各怀心事。
世子是来宫里做质子的,这一点,谁心里都清楚着。慕容云楚嘴角的笑容并不曾隐去,她忽然觉得有些羡慕,孩子啊,无忧无虑的,不必去考虑那么多。目光远眺,她不知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都好么?
如今她在宫里,收不到任何信息,她也只能多来太后这里走动走动,名义上是作陪。可实际上,她知道只有这里,才是时刻与前线保持着联系的地方。
站在良久,太后才道:“天色不早了,哀家要休息了,皇后也早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