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夏良杰半路偶遇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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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钟，德兰伞厂门口两旁的商店和饭店还非常热闹。
伞厂十点钟下班的人还是想出来透透气，车间的约朿让他们渴望厂外的自由。
商店门口都摆放有桌椅，下班后的人三五成群找桌椅坐下，要几瓶啤酒称二斤咸花生，一边喝一边聊天。
这也许就是一天最轻松的时候，工作中的不愉快和高强度劳动的困乏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进饭店，简单吃个夜宵。
总之伞厂的人晚上下班大都会出来活动活动，就算出来不吃喝东西，换一下新鲜空气也舒服。
冯军带领的这一帮人中又有人开始嘟嘟囔囔。
“你看！伞厂都下班了，还不见冯军回来
“就是，当时说的多好听。”
“靠他妈呀！他有吃有住，把我们丢在这！
方青山看大伙的情绪不好，于是安慰道:“老乡们别发牢骚了，咱不是都刚到这，没进厂很正常，另外，你看每个商店门口不是一群一群没进厂的人，听说有些人都在这流浪半个多月甚至有的时间更长”
有人问方青山:“你跟冯军亲戚？”
方青山很生气地回了一句:“谁跟他亲戚！”
“那你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说话，发牢骚也没啥用。我看冯军说话也不像不负责的人，大家等等看。”
又有人问方青山。
“老乡！那些在这流浪半个多月的人，他哪来那么多钱吃饭？”
方青山示意他们往跟前靠拢一下并小声地说:“找亲戚朋友老乡借钱。”
还没等方青山说完，一个钻牛角尖的人说:“要是借不到呢？”
“借不到，又不想回家，还得吃饭呀！那就铤而走险，去偷去抢！”
“真的假的呀？”
“没听过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人为了吃饭保命。”
……
夏良杰与陈二赖走在回去的路上，行人还是不少，因此也不害怕巡逻的联防队，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巡逻次数很少，主要十一点后巡逻次数频繁并查问的严厉。
两人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吸着烟聊着女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规律，谁也解释不清楚，男人们在一起聊女人的身材，女人们在一起也聊女人的身材。
“哥！要不是马琼琼提起金玲的身材，还真没注意金玲的胸那么大。”
“看你那出息！直勾勾盯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口水都流出来了。”
“咦咦咦！给我说成啥了！好像我没见女人似的。你不是也看了，还说我。”
“我不光看了金玲，同时还扫了一眼马琼琼和静叶。”
“哥！你比我还色！我还真没注意她俩，”
“马琼琼的也不小，倒是静叶看上去比咱俩的大点。”夏良杰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二赖的胸。
“嘿嘿嘿！有那么夸张吗？我听说女孩子胸小找了男朋友以后就慢慢变大了。”
“滚一边去！听谁胡说八道。”夏良杰笑眯眯地推了二赖一下。
二赖连吸两口烟，嘻皮笑脸地问:“哥，你说金玲的胸那么大，是不是里面垫了东西呀！”
夏良杰轻轻地拍打着二赖的头说道:“咦！熊孩子！我哪知道，我又没摸过！”
“哥！你都二十岁了！摸过女人了吗？”
夏良杰踢了二赖一脚说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走！”
二赖的话点到了夏良杰的短处，别说摸女人了，就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二赖虽然挨了打，但心里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女人充满了好奇，二十岁的夏良杰何尝不是对女人充满了好奇。
两人聊的正有兴致，只听见后面有摩托车声响并有人喊了一声“你俩站住，等一下！”
就这一声把二赖手中的香烟都吓掉了，夏良杰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碰上治安联防队了！
两人颤颤巍巍地回头看，摩托车已到跟前，冯军从后面下了摩托车。
两人一看是冯军，放下了悬着的心。
二赖拍打着惊魂未定的胸口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碰上治安联防队了！”
“跟你俩开个玩笑！”
“师傅！就到这吧！多少钱？”
“给五块钱吧！要是白天二三块钱都行，晚上我们也是躲着联防队，怕他们查问。”
“理解理解！干什么都不容易，五块钱给你！”
夏良杰掏出香烟分别给了冯军和二赖一支，二赖马上拿出火机给冯军点上，随即又给夏良杰的点上。
夏良杰连吸几口香烟压了压惊。
“老大哥！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半路碰见你俩也算是巧合，回去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咋说！”
“咋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请新华彩印厂的领导吃饭，答应招十四名女工，好说歹说又给了两名男工的名额，正好碰见你俩，明天你俩去新华彩印厂应聘。”
“老大哥！我想进电子厂，上千人的大厂。”
“兄弟！你咋有这种想法？大厂小厂都一样工作赚钱。\
“赚钱是一样的，但是大厂的机会多，小厂就那么几个领导干部，都是亲戚连亲戚，员工做的再好，也不可能加薪升职。大厂就不同了，基层干部多的很，只要稍微走动一下关系就能搞定。”
“也有道理，新华彩印厂就那几个主管经理，几个小组长仓管都是亲戚关系，以前一起吃饭的人事主管楚明海曾经给我说过。”
“叫二赖去新华彩印厂吧！回去叫方青山三人再去一个人。”
“好吧！回去偷偷想办法商量一下。对了！你刚才说要进大电子厂，大厂多了，为啥偏是电子厂？”
夏良杰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在家村里人都说电子厂小妮多，好找媳妇！”
“也有道理！”冯军点点头。
一听好找媳妇，二赖连忙说:“我也不去彩印厂，我想跟你一起，你进啥厂我进啥厂，中不哥！”
“不中！万一十天半月还没进厂，咱俩还有钱吗？万一我进了厂，你没录取，你咋办？”
“那……那……我……还是去彩印厂吧！最起码有吃有住。”
“二赖，你跑着去前面的商店给军哥买瓶水买盒烟，我俩先走着。”
冯军想拉住二赖谦让一下，谁知二赖跑的快没拉住。
二赖还挺会办事，很快买东西就追上了二人。
“军哥喝水！杰哥喝水！”他分别给递上一罐健力宝，又分别往囗袋里塞了一盒三五烟。
两人也都象征性地礼让了一下。
“二赖呀！有饮料喝就行，给我买烟干啥？”
“哥！没啥！你拿着吸吧。”
在二赖的心里很清楚，夏良杰叫他给冯军买烟是怕冯军回去后节外生枝，先订下自己的一个名额。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他跟夏良杰才认识几天，感觉到有朋友真好，以前在家村里人都躲着他，没人把他当人看。
杰哥在车上虽然打了他，但杰哥还是像兄弟一样待他，他发誓一定要改掉以前的毛病，让杰哥知道我陈二赖值得他的信任，值得他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