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集情报是个费时费力的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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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负责担任使者领队的精灵是伊芙的老师，从开战至今，精灵这边总算是知道该用熟人来跟我拉关系了。
与伊芙一样，伊芙的老师施琳也是一位精灵小贵族，权职不高不低，也就是个边境城镇的法师顾问，偶尔协助边防军进行活动，算是半个军人。
相比喜欢繁文缛节平日里说话都恨不得拐弯抹角的贵族来说，军人更注重效率，施琳平日的作风更是雷厉风行，与她交流，无疑是要痛快许多。
与使者的见面过程的很是愉快，这倒不是施琳的功劳，主要是这一次使者出发前，精灵上层各方势力对我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这也是施琳会成为使者团的领队根本原因。
而在与她的沟通中，我也大致了解了精灵这边对我的看法。
凶残，暴虐，喜怒无常，贪权恋栈，野心磅礴，好大喜功，偏偏又实力高强，胸有城府，擅长伪装，极具煽动性.......
如果说地底人只是绿叶王庭的强敌，那么我便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掠食者，对着精灵的国土与人民垂涎欲滴，只要有机会，便会扑上来狠狠的咬上一口，撕碎他们的国家，掠夺他们的人民。
什么抢夺精灵积攒千年的财富啊，什么将柔弱无助的精灵少女们统统锁进后宫啊，什么连男精灵也不放过啊，总之都是一些污蔑我的话。
“神经病啊！我这是干啥了？居然这么编排我？话说回来之前在瑞单布尔的时候，伊芙不是天天跟你们联络吗？每天光是使用远距离传讯术消耗的法术材料，都要好几百金币，你们都聊了个啥啊！”
我脸都绿了，望向施琳的目光很是怀疑，而施琳也有点尴尬，表示她也在努力的向其他人解释，替我说好话，但她人微言轻，根本影响不到上面。
“实际上，就连我的那些同僚，都对你秉持着怀疑，觉得伊芙已经被你用诅咒操控了，对了，伊芙呢？我很久没跟她联系了，她的诅咒怎么样了？”
我把小伊芙喊了过来，让她跟自己的师父见见面，顺便吐槽一下小伊芙平日里顽劣的性格。
但这家伙在看到自己师傅后，居然摆出了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变的嗲嗲的，一句软软糯糯的“老师~”，当即就让施琳的眼神变得怜惜起来，一把就抱住了她。
我：“......”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伊芙的本性其实就是顽劣的，只是她从小装好孩子装习惯了，长大之后才一直保持着亲和的模样？
貌似是发现了某人的小秘密了呢！
此次跟随使者团一起前来的，还有施琳的几名学生以及朋友，他们来我这自然不是为了逃离战场，而是准备帮助伊芙解决诅咒的问题，顺便检查一下，被旋戒分离后的小伊芙，是否有残留什么后遗症。
只不过他们对着小伊芙研究了半天，也是没弄清楚旋戒的原理，表示勇者宝物的能力确实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她的灵魂是完整的，独立的，没有任何损伤，如果不是因为她也有着伊芙的记忆，我恐怕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另外一个人了。”
施琳有些无奈，随后又表示她需要看一下被封印的那半边的伊芙。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带着这群人又来到封印伊芙的地点，隔着封印开始研究，一帮子法师在这捣鼓了半天，也没看出点什么名堂。
不过，他们倒是提了个建议，就是带伊芙回绿叶王庭。
理由很简单，精灵里也有很多高阶法师，还有数位传奇法师，如果请他们出手，或许能够解决伊芙的麻烦。
“这绝对不行。”
我理所当然的拒绝着，并且伸手打断了其余人准备劝说我的话，表示在接下来的讨论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说。
那就是，关于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凶残，暴虐，喜怒无常，贪权恋栈，野心磅礴，好大喜功，偏偏又实力高强，胸有城府，擅长伪装，极具煽动性等等。
施琳有些迷茫的看着我，不明白为啥我要在这个当口说这个，连忙摇了摇头，表示她相信伊芙的眼光。
我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眼光有些躲闪，貌似不是每个人都非常的相信我。
“咳咳，在你们劝说我之前，我有件事先说明一下啊，咱们就单纯理性的分析，先来做一个假设。如果，我真的是凶残，暴虐...(省略数十字)，那么我不同意你们带走伊芙，你们觉得自己还有跟我辩驳的机会吗？”
所有人一起摇了摇头。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控制伊芙，而是跟她宣传的一样，那么我不让你们带走伊芙，会是为了害她吗？”
所有人又一起摇了摇头。
我摊了摊手，表示他们可以进行劝说我了。
然后伊芙的那些师弟师妹们便开始讲述起了精灵传奇法师的各种手段，而施琳的那些同僚则是在表述解除诅咒所需的特殊仪式，需要到专门的地点才能发动，施琳本人则是在询问我有什么顾虑，不妨和她明说。
这些都是正常表现，但也有几人闭口不谈，他们正面露困惑的思索着什么，几次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打断了其他人，将这几位点了出来，然后询问他们在困惑什么。
他们先是否认，随后在我的连番追问下，才表示自己可能是受国内传言的影响太深了，对我的感观还停留在见面之前，现在看我这副诚恳的模样，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很多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施琳赶忙上前，表示他们没有恶意，希望我别生气，但我却拦住了她，表示我没有生气，只不过我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你们是不是在理性上很认可我，但感性上却特别讨厌我，但你们又知道以我的武力，不能与我发生冲突，同时也明白我没有恶意，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内心深处却还残留了愤怒，或者排斥，或者厌恶？”
这几位精灵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他们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还真就是这个状态。
果然，跟之前在地底世界遇到的大祭司护卫是一个模样，他们的认知也受到了影响。
从目前来看，大祭司这种被直接修改认知的，和那些被间接修改认知的护卫，有着一个显着的差别，那就是这些被间接影响认知的人，可以通过自己的理性分析，察觉到自己认知中不合理的地方。
而大祭司这种被直接修改认知的目标，一旦察觉到这件事，认知修改就会再次发动，根本无法回归正常。
另外，当时那些护卫们被影响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坚定不移的相信大祭司所说的话，有些人则是能在思索后察觉到反常，而根据我当时的分析，这应该与他们被修改认知的次数有关。
也就是说，其实有很多人都发现过大祭司回忆中的问题，并且提出过质疑，而这些提出质疑的人，与当时在场的人便会被一同修改认知。
有些护卫运气比较差，恰好每次都在场，所以受到的影响比较深。
面前的这些精灵法师也是一样，同样是施琳的朋友，之前跟伊芙使用远距离通讯术的时候，也跟她聊过天，有些就能刨除谣言，选择相信我，但有些人就受谣言影响严重，哪怕理性上相信了我，可感情上却是接受不了。
如果把修改认知视为一种毒性感染，大祭司这种被直接修改认知的目标称作一级感染者，而护卫们则是二级，那么这些法师也是妥妥的二级感染者。
那么，他们一定接触过一级感染者，并向其提出过质疑。
我开始追问起施琳一伙人，在从绿叶王庭出发之前，都遇到过什么人，在经过一轮信息排查与筛选后，我便锁定了一个目标。
精灵总督，欧斯提特·梅利安涅。
好巧不巧，这家伙，也是之前向伊芙发布申斥书的那位总督。
这就合理了，如果不是被修改了认知，没有哪个智力正常的总督，会对一位勇者的身边人发出申斥，因为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而这位总督之所以要这么做，有很大可能，就是为了给我铺平侵略的道路。
一方势力的首领，被另一方势力所侮辱，这件事可大可小。
如果我想要以此为契机，对绿叶王庭发动进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如果我不想对精灵动手，选择忍下这口气，由于被骂的不是我自己，面子上也能说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真的是什么契约者，接到了毁灭精灵的任务，那么一旦我有所行动，精灵这边的系统也会做出对应的操作。
比如我如果选择侵略，那么精灵便会向人矮联盟挑起事端，激化人类与精灵的矛盾，而精灵两线作战，哪怕我在军事指挥上一窍不通，也能轻易的维持住战场，然后凭借个人武力来创造奇迹。
就像，矮人与兽人的战争一样。
而现实是我没有对精灵出手，所以精灵这边也保持着平静，既没有主动向外求援，也没有什么离谱操作断送国运，甚至还一直与地底人维持着战场的僵局，随时等待着我进行介入。
直到我公开发表停战演说，绿叶王庭的对外策略才出现转变，开始主动联系我，表示愿意停战。
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显然，这已经不是系统们第一次操控世界了。
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我完成任务，或者说，是为了无畏者的试炼。
堂堂绿叶王庭，精灵一族的栖身之国，不过是用来完成任务的棋子。如果绿叶王庭还不够，那么人类的斯提亚特帝国便是下一个饵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