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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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仔,你做mei啊!”中年男人扯着男生的的袖子,咬牙切齿。
男生抢回自己的袖子,“大金牙,你骗人也不能太过分吧!”
大金牙瞥了虞乔一眼,将年轻男生拉远了点,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什么叫骗人,我只是稍稍夸张了一点点,你不要败坏我名声!”
男生推开大金牙,走到虞乔面前,“虞小姐,我是Z大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的研究生,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我不懂的我可以问我的导师。这是我的学生证。”
虞乔懵懵地接过他的学生证,本能打开。
安知渝,很贴他气质的名字。
扫了眼还给他,“……谢谢。”
大金牙:“虞小姐,你就不怕他给你的是假证啊!”
虞乔笑了笑,“可他的眼神不会骗人。”
未经社会毒打污染的清澈……
大金牙:“……”
虞乔也不生气,转了转眼珠,“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块三百年的玉珏值多少钱?”
“虞小姐……”安知渝急了,出言打断,被大金牙一掌捂住嘴。
“去年宝荣拍卖行拍出一块阴阳鱼和田玉玉佩,成交价四百二十五万,那个比我这块多一百来年,这样吧,我为我刚刚的行为道歉,减去一百来万再打个对折,一百六十六万!成交!”
安知渝扯开大金牙的手,“你怎么不去抢啊!虞小姐,你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啊!这玉珏成本价不会超过一百六十六!我……”
虞乔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金老板,如果有一块极品羊脂白玉,比拍卖行的阴阳鱼大一倍,年份上……反正比那个久,照你的标准,能值多少钱。”
“嘶……这得八位数往上了!虞小姐,鄙人不姓金,姓何。”
虞乔点点头,看向安知渝,“安同学,你觉得呢?”
“我不是很懂文物的拍卖价,”安知渝老老实实道:“但是参照阴阳鱼玉佩的拍卖价,确实可以卖到八位数。”
“哦。”虞乔有些期待着看着他们,“这样的玉佩,二位谁有能力收?”
“我……啊???”大金牙怔愣,“虞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有这么一块宝贝要出?”
“嗯。”
大金牙挺了挺背,抚着下巴,“这我得先看看,有必要的话,找老师傅掌掌眼,当然,我相信虞小姐是不会骗我的,但万一你也被蒙在鼓里……”
安知渝也隐隐期待,他学这个专业的没法不期待。
虞乔从手提包中将首饰盒拿出来,大金牙迫不及待地一把接过。
“你轻点!”安知渝不满,怎么可以对文物如此粗鲁!
大金牙翻了个白眼,轻手轻脚将首饰盒放在玻璃柜台上,还从柜台下抽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小心翼翼打开。
安知渝也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手套戴上,扶了扶镜框,俯身看去。
看他们两人的架势,虞乔瞬间觉得自己对待这玉佩太随便了,也不知道玉佩蹭到了护手霜会不会影响它……
大金牙撅着大腚看了会玉佩,直起身子,“虞小姐,你这块料子确实是块难得一见的好料,担得起一句极品,可这年份……”
他有些为难,“这绳子是一起的吗?”
虞乔点头,当然,这绳子也是古董。
“这绳子编得很精巧,还加了金线,金线也值点钱,但也太新了点吧?”其实他想说,这绳子才像是上周的。连做旧这道工序都不愿意做吗,太不专业了吧!
虞乔:“新,说明保管得好啊!”
“不是,虞小姐,话不是这么说的,”大金牙摸了摸下巴,“这样吧,虞小姐,就冲这块玉的料子,我出价六十六万,咱交个朋友,怎么样?”
虞乔:“…………”
你怎么不去抢?
有眼无珠。
虞乔看向依旧在那翻来覆去研究玉佩的安知渝,“安同学,你怎么说?”
安知渝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安同学?”
“稍等!”安知渝像是刚回神,手都激动得有些颤抖,“我我我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
他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走到店外,“喂,老师……”
虞乔看着他玻璃窗外来回踱步的身影,心下暗喜,让专业人士都这么激动,看来这价值大了!
她收回视线,正好与大金牙撞上,对方皱着眉,一脸不解。
大金牙冲她敷衍地笑了笑,继续盯着窗外,他撇撇嘴,小屁孩就是没见识,哪个朝代的玉没被挖出来过,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再说了,是不是古董还不一定呢!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虞小姐,”打完电话的安知渝一阵风一样刮进来,白皙的脸上有些潮红,“我老师现在就过来,虽然很晚了,但还是要麻烦你稍等一等。”
虞乔诧异地抬眉,都十二点半了,这个教授居然还肯从床上爬起来。看来,这凤凰玉佩不止是值钱啊!
“这样吧,你去我店里坐吧,就在对面。”安知渝朝门外示意。
虞乔略一思忖,点头答应。
比起大金牙的店铺,安知渝这边就干净清爽多了。整体风格布局像是博物馆中的一个展厅。
虞乔随意看了看,东西年代都不算久,最久的是一只两百岁高龄的青花瓷碗。
看着比大金牙那边动不动就千岁起步的古董靠谱多了。
“这些是我老师的藏品。”安知渝介绍。
“全部?”
“大部分是。”
“这不是你的店吗?”
“店是我的,里边的藏品不是我的。”安知渝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他就是来社会实践的!”大金牙悠哉游哉地进门。
安知渝眉心微蹙,“你还过来干什么?你出的价,虞小姐不同意。”
“我那是不确定年份的价,要是你老师能证明它是个老古董,那我肯定要重新出价的!”大金牙咧嘴一笑,“虞小姐也好做个比较嘛!”
说得很有道理啊!
“这玉佩对考古学的价值超过了它的现金价值,我老师是势在必得的!你……”
话未说完,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一个头发灰白,发丝凌乱的半老头子冲进来,就像可云找孩子一样,神经错乱地念着,“玉佩呢?玉佩呢?我的玉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