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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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叶殇几人见过了太多的杀戮与死亡。
如果是有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但当他们看到这一场姐姐为了钱卖掉自己妹妹的伦理惨剧时他们还是动容了。
只是路人们显然对这些干瘦的小女孩没什么兴趣。
脾气不好的甚至在一个滚字后！
直接一脚将那个卖自己妹妹的姐姐踢飞。
那个女孩顿时远远的滚了出去，撞的鼻青脸肿。
而将人踢飞的男子则看的哈哈大笑。
但哪怕是这样！那个卖妹妹的小女孩也不生气，而是爬起来。继续对着下一个行人露出了笑脸。
叶殇看到这一幕后，沉默了。
他并没有大发慈悲，但也没有走。只是这么默默的看着。
这时小丫鬟看到这里忍不住义愤填膺道：“这个姐姐真不是东西，为了钱居然卖自己妹妹。”
叶殇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小丫鬟顿时感觉整个人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
整个人都仿佛麻木了一般。
叶殇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看！”
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无尽的威严，让玥瑶和无法，无天都不敢反驳。
这时他们才想起这位无论表现的多么平易近人。
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西楚皇子，根正苗红的西楚帝子。
小女孩的推销并不成功。几个长得干巴巴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
这么小，活也干不了。买回去还得养。
要想把他们养大，也得浪费不少粮食。
这个世道，大人都吃不饱。谁会去要带个累赘？
又小又瘦，卖给怡红院人家都不要。有的是活不下去的大姑娘被他父母卖进来的。
小女孩吆喝了半天，也没人买他的妹妹。
最后，她只能无奈的带着三个妹妹坐了下来。
然后和一旁一个卖豆腐的大娘讨了一杯水。
这个大娘是个好心人，不但给了姐姐一大碗热水，还给了她一块没卖完的豆腐。
姐姐道了一声谢后，先给最小的妹妹喝水，然后是第二小的。
最后才轮到自己。接着她又把豆腐分成了四块。自己拿了最小的一块。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愣住了！这可不像是那种丧心病狂卖妹妹姐姐才能做出来的事啊！
这时，一个看起来就不像正经人的浪荡子向着小姑娘走去。
而这时那个姐姐反而一反常态的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将几个妹妹护在身后。
“嘿嘿嘿……小丫头！你说你整天在这吆喝个什么劲？
不如跟我回去，我养着你怎么样？”
“那个，秦二爷。我妹妹还小。我还得照顾她们。只能多谢您的好意了。”姐姐露出讨好的笑容道歉道。
“哼！”而那个秦二爷一听，顿时大怒。
啪！一巴掌抽在姐姐脸上。小女孩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整个人直接滚了出去。
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应该是练过。虽然根本不入流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打的过的。
更不用说这种十几岁的小女孩。
“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跟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说着就向姐姐走去，抓着她的头发提了起来。
啊……但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一根磨得很尖的铁刺扎进了他的肚子。
“你这个小婊子，我要宰了你和你的这些小杂种妹妹！”秦二爷拔出铁刺反手扎向了女孩的脖子。
就在这时！
嗖！
一道寒光闪过！两只断手掉了下来。其中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根铁刺。
啊啊啊……秦二爷顿时大声惨叫起来。
“陈伯让他闭嘴！”
“是，少主！”陈玉凌空一点。那个秦二爷顿时全身一僵。
然后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叶殇掏出一个银元宝放在小女孩手里道：“带你妹妹回去吧！”
说着就要佯装离开。
但这时那个姐姐却突然跪了下来，然后用力的磕着头道：“大爷，大爷！您是好人！我求求你！带我妹妹走吧！我求求你了。”
她用力的磕着头，鲜血从额头流出。
但她却毫不在乎，甚至连掉在地上的银元宝她都没有多看一眼。
叶殇故意微微一顿道：“为什么？这些钱应该足够你们度过这个冬天了吧？”
姐姐抬起头泪水如珍珠般从眼角流下：“大爷，我知道你是好人。可这钱我们拿了，只怕连今晚都活不过去的！”
我死活无所谓，只求你留下我的妹妹吧！”
“她们是你亲妹妹？”
“不是，她们都是没人要扔了的。被这姑娘的姐姐捡回来抚养长大的”这时那个卖豆腐的大娘红着眼开口道。
我们这边女娃娃不值钱，不能继承香火。也不能干活。所以生了女娃的。除非有钱。不然能送就送，不能送就扔了。”
“她姐姐当年就捡了那些女娃娃回去。能养大的就养大了。前几个月她姐姐死了！她就是最大那个姐姐了。这些日子一直是她想尽办法养活这她这几个妹妹。大家能帮的就帮一把，不过……”那个大娘没说完！
从她满身补丁的衣服上也能看出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叶殇默然不语，片刻后对女孩道：“冬天快到了，你怕她们被冻死，所以要卖了她们我理解。但为什么却不肯降价呢？如果你只是找人收养的话应该不难吧。”
女孩抬起头来，但这时她的目光中却突然露出一丝仇恨。当然这并不是针对叶殇的。
“因为……只有花了钱他才会珍惜，不然玩坏了，就会当成破烂扔掉。
只有花了钱他才会心疼！只有花了钱，我妹妹才能活。”
女孩大声的吼道。
叶殇没有再问，他懂了！
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珍惜，不花钱的东西更没人在乎。死了……也不在乎！
接着叶殇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的大姐是怎么死的？”
女孩看了叶殇一眼，没有回答。她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想害了这个可能是好人的小少爷。
这时陈玉，玥瑶，无法无天，莫棋宣和紫雨寂都来到了叶殇的背后。
女孩看着拿着宝剑的莫棋宣，看着奇形怪状凶恶至极的无法无天。
突然想起那个算命的莫瞎子说起的江湖故事！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大侠，他们专门杀坏人。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就可以让他们给你姐姐报仇。
“是被守备府的管家带走的，三天后我姐姐被他们扔进乱葬岗了！是守备府！”女孩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
她在吼完之后，就全身瘫软的坐了下去。
“好！很好！那你的妹妹是怎么死得。”叶殇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女孩颤抖着举起右手指向了地上的秦二爷咬牙切齿的道：“秦家！我有三个妹妹被他们带走！七天后，有人在乱葬岗看到了残缺的尸体”
叶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脑海中莫名的生出了八个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