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天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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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最后喝了杯中盛满的酒，随后起身，背对着谢子夜，朝山里走去。
“酒就喝到这里吧，谢子夜，多谢你与我畅谈，如今，你也该回你的世界了。”
“等等！”
谢子夜忽然叫住了顾长生，“你刚才说……你想在此山中隐居？”
“正有此意。”
“你想好了，可知这山是什么地方？”
顾长生忽然停下脚步，他沉默了一下，随后抬头望向天空，思绪飘渺，像是在考虑。
“不如就叫它……”
“天玄山。”
“呵呵，这名字倒是不错。”顾长生继续向前迈步。
天，玄，山！
从顾长生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一瞬间，谢子夜神色恍惚，失神般的愣在原地。
顿时之间，谢子夜过去与顾长生相识，相遇，相知的记忆不断涌上脑海，于此刻在他的脑中串联在一起。
一切明了。
到了此刻，谢子夜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望着顾长生离去的背影，在谢子夜眼中，顾长生的身影，恍惚间，与天玄老人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师……尊。”
从谢子夜口中，缓缓道出了这两个字。
他心里确定了。
原来，他之前一直想寻找年轻时的天玄老人，自始至终都离自己很近，一直都在他身边么？
不是陈天玄。
而是顾长生。
顾长生顾长老……他才是自己的师尊，天玄老人。
“大师兄他怎么了？”
姜灵儿和君世离，洛楚萱等人在远处默默的等候着，没有去听谢子夜和顾长生的谈话。
不过此时见谢子夜愣神的表情，都感到有些奇怪。
他俩谈了什么？
能让大师兄露出这样的表情。
待到谢子夜回过神来，顾长生还没走远。
“等等！”
谢子夜起身，想立即追上去。
可就在这时。
数道乌鸦的叫声，忽然在谢子夜耳边响了起来。
“乌鸦？”
谢子夜顿时停下脚步。
紧接着，只见有着一连串的乌鸦从顾长生身后飞了出来，眸子猩红，张开翅膀遨游着。
谢子夜望着眼前一群乌鸦。
这不是玄钰炼制的长生之鸦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谢子夜思考。
只见这群乌鸦叫唤着，竟全部围绕着谢子夜周身旋转遨游起来。
周围的环境似在发生变化。
还没等谢子夜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当这群乌鸦消散，谢子夜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了另一个地方。
周围的环境略显阴暗，光亮若隐若现，仿佛是在一个洞窟内。
“这是哪里？”
谢子夜左右张望，确定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天玄山了。
是那群乌鸦干的吗，它们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徒儿。”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谢子夜身后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
一瞬间，谢子夜整个人都怔住了，“这声音是……”一股熟悉的感觉，让谢子夜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颤巍巍的转过身来。
接着，谢子夜便在自己的身后看到了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坐在一把古朽的石椅上，面容慈祥，头发花白，肩头落着一只乌鸦，身着灰色的朴素布衣，正一脸和蔼的看着谢子夜。
轰！
一看到这位老人，谢子夜神色剧烈震荡。
“师……尊！”
难以置信。
眼前这位老人，正是他们的师尊，天玄老人。
那幅一直挂在主峰大殿中央的天玄老人画像，与眼前的这位老人的身影重合了，一模一样。
天玄老人望着谢子夜，抚须笑道：“徒儿，多年不见，你真的成长了。”
“你……真的是师尊？”
谢子夜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天玄老人寿元枯竭，已经在他面前身死道消了，这可是谢子夜亲眼见到的，绝不可能有假。
可眼前这天玄老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难不成是幻象？
对。
一定是了。
谢子夜想到了玄钰，她之前通过变幻姜辰曦想来蒙骗自己，而他刚才又被玄钰的乌鸦带到这里。
眼前又出现了已经死去的天玄老人。
不禁让谢子夜怀疑，这一切又可能是玄钰死后留下的手段。
“正是为……徒儿，你干什么？”
天玄老人见谢子夜拿出了打神鞭，竟作势想对他出手。
“还敢骗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乃玄钰所变，玄钰，你还真是不死心，死了都还来找我，这次还变成了我师尊的模样。”
“不过可惜，我师尊他已经死了，你敢装成他来骗我，真是该死！”
谢子夜愤怒，以打神鞭指着他。
天玄老人见状，笑了笑，说道：“徒儿，你过来，再好好看看为师，确定为师是假的吗？”
“少来，想骗我过去么？”
谢子夜警惕的盯着面前的天玄老人，眼中出现了对方的面板信息：
【姓名：顾长生
种族：人族
境界：大帝（巅峰）
资质：金
身份：苍南界第一位大帝，天玄山之主，号‘天玄老人’】
【提醒：宿主别多想了，他就是你的师尊】
谢子夜怔住了，望着眼前的天玄老人，颤声道：
“师尊……你真的是师尊？”
“没错，徒儿，现在你信了……哎哟。”
天玄老人正说着，谢子夜忽然过来，拔了一根他的胡子，“师尊，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等等，你不是属于这‘过去苍南界’的天玄老人，而是之前五年来，真正教导我的师尊？”
谢子夜像是想到了什么。
面前的天玄老人称呼他为徒儿，也就是说，这个天玄老人不是过去之人，而是来自真正现实中的苍南界。
“自然。”
天玄老人捂着嘴巴说道。
又放下手，看着谢子夜，轻叹一声：“徒儿，我说你啊，这么些年不见，你不仅成长了，戒备心也变得这么重了。”
“不过嘛，这倒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谢子夜忽然朝天玄老人问道：“师尊，为什么你明明还活着，却不回到天玄山来，还对我们说你要死了？”
“我们对此深信不疑，你知道在你死后，老二，老三他们回来，还有灵儿，都在为你哀悼吗！”
天玄老人还活着，自始至终他都从未死过。
这一切都是个谎言。
虽然得知自己得师尊还在，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想到这些年来，他们师尊活着，却从不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子夜激动之余，还有些抱怨。
听到这话，天玄老人不禁沉默了，随后，他叹息道：“为师这也是迫不得已，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为我们好？”
谢子夜不解。
有什么事是迫不得已，竟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愿相见吗？
天玄老人起身，一边向下走来，一边说道：“为师诈死，乃是出于两个目的。”
“这其一，便是为了你。”
“我？”
谢子夜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