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是我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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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完朝,夏溢之正在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聊着最近的公务,两人抬脚往下走着。
这时候只见拐角处,一个步伐稳健的太监走了过来,身上衣着华贵,此人正是平日里服侍陛下的太监总管。
“哎哟,尚书大人,侍郎大人,咱家今儿个可算是叨扰了。”
“陛下有令,还请侍郎大人随咱家走一趟。”
嗓子声音尖细,禄公公鞠了一躬。
“哟呵…溢之,今儿个你可算是走运了,陛下居然单独召你进去。”
“想来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你啊,喜事将近,喜事将近啊。”
“那我就先在此恭贺。”
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夸赞自己,夏溢之还是有些紧张,之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情况,陛下单独召见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自己何德何能?
能够得到单独面圣的机会,不过虽然心中忐忑,夏溢之还是面带笑容,朝着自己的上司行了一礼。
毕恭毕敬。
“陛下急召,恕溢之不能远送。”
礼部尚书听完之后摆了摆手,一挥衣。
“跟我客气什么,赶快去面圣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然后咱们哥俩再喝一壶就是了。”
跟随着禄公公的脚步穿过了几座宫殿,走在朱红色的长廊之中,夏溢之鬓边就已经浸出了冷汗。
陛下找自己究竟是为何?
他绞尽脑汁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在公务上的表现,兢兢业业,似乎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就连尚书大人也从未有刁难过自己的意思。
甚至是多次夸赞自己。
难不成是——夏溢之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有关于自己最近和忠勇侯府的来往密切。
……
庭院之中,柳树伸展着枝桠,柳叶飘荡,树上还停留着几只小鸟,在啾啾的鸣叫着。
“长霖,是为何要见礼部侍郎?”
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身穿着一身黄袍,坐在凉亭之中,慢悠悠的喝着一盏茶,闻了一下茶盏中传来的清香之味。
对于赵长霖的要求并不恼怒,反而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终于有所动作了。
“父皇想知道吗?”
“儿臣却不想说呢。”
眼睛眯起,赵长霖莞尔一笑,她这模样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狡猾的狐狸样子,而那有些娇媚,又有些清冷的脸庞。
却像极了她的母亲。
“你啊…你啊…朕总是拿你没办法。”
“只有你母后才能治治你。”
“罢了,既然是你唤礼部侍郎过来,那朕就不打听长霖想问的事情了。”
“朕这便就走了。”
皇帝站起身来,双手背着,走到了几个影卫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给朕看紧点,若是长公主有事,朕拿你们的人头诛九族。”
语气虽然平缓,可这一句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每一位影卫在当差之际,就早早的签署了生死契。
赶紧双手抱拳,影卫低声回了一声。
“是,谨遵陛下御旨。”
皇帝前脚刚走,赵长霖就看见远处的柳树下隐隐约约来了一个身穿着红色朝服的中年男子。
总算是来了。
让自己好等啊。
“禄公公,能否跟老夫透露一下,陛下找老夫务究竟是为何事?”
这时候的夏溢之几乎已经汗流浃背,背上的冷汗浸透了自己白色的内衬,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可四肢百骸更是发凉。
如若陛下真要是查起来这件事情,那自己被罢官下贬都是小事。
“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随意猜测的?”
“咱家劝你还是省了那份心。”
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禄公公脚步停顿,踩在了一旁的青石板上,上面是雕画的荷叶和荷花,看上去栩栩如生。
“到了。”
“自个儿进去吧。”
“是,多谢禄公公。”
只能用自己的袍服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夏溢之走到了凉亭前。
皇家建造的园林,无数奇异的花卉争奇斗艳,甚至还有专门培育出来见都没有见过的新奇品种。
好不容易进了一回御花园,可是现下他却是无心欣赏,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咽了一口唾液。
“臣——礼部侍郎参见陛下!”
不能直视圣上,这是自古流传至今的规矩,撩开自己的长袍,扑通一声跪下。
夏溢之头磕在地上,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不敢抬起头,雕刻着花纹的地板抵着自己的额头,略微有些生疼。
他这一把老骨头,跪下去腰就老疼,可还是强忍着身体的痛意,手掌撑在地上,恭敬无比。
“起来吧,但本宫父皇并不在这儿。”
宛如春风般悦耳的女声,落在了他的耳朵里,夏溢之抬起头来,只觉得一口浊气从自己的鼻腔中涌出。
“长…公主殿下。”
怎么会是长公主殿下?
“很好奇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见你。”
赵长霖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袍,两边均有护腕,看样子就像是从比武擂台刚下来。
她墨色的长发由简朴的银冠束起,眼眸之中带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这…这…微臣不知。”
赵长霖看到他这样子,顿时有些内心失望,怎么有个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儿,但这老子却如此蠢笨呢。
还以为会是只狡猾的狐狸呢。
看来也不过尔尔。
“本宫要你取消知元和忠勇侯的婚事。”
“老头,听到了吗。”
那就用不着那些虚的了,这种人,随便吓唬吓唬就可以了。
“殿下,微臣实属是不知道微臣犯了何错,不过是给小女寻了一门亲事…”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夏溢之只敢用余光打量,今城中盛传,未来的储君之位皇帝陛下会立长公主。
赵长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当年的陛下,文能提笔,武能平天。
“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她——是我看上的人。”
“知元,知万物之始。”
“知命,知己。”
“是个好名字呢。”
赵长霖看着匍匐跪倒在地的人,手中握着一个精巧雕琢的玉虎,被用红绳紧紧的串在自己的手中。
“殿下…殿下…知元她身子弱,又卧病在床多年,只怕会把病气过给了殿下。”
夏溢之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下,企图让赵长霖撤回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