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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世界上最孤独的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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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哥,你看那个”

谭枣枣指着那面小旗帜给凌久时看,说:“这里有好多这种画着鲸鱼的小旗子。”

“是有很多”

凌久时说着回头看了看,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中心花瓶里也插着那面小旗子。

旗子上的鲸鱼惟妙惟肖,很可爱。

阮澜烛也看了看说:“门里出现频次这么高的物品,一定和线索有关”

刺啦——

他刚刚说完,餐厅的喇叭就突然传出了难听的摩擦鸣叫,叫的凌久时立即捂住了耳朵。

他过于灵敏的耳力听见这种声音简直就是折磨。

好在噪音很短促就结束了,没一会前方小圆台上出现了一个青年。

他真的很年轻,有一头灰色的小卷毛,只是某一时刻眼神很阴鸷。

虽然很快消失,但盯着众人时也仍旧冷漠而没有波澜。

“大家好”

青年说话了,声音是从喇叭里传出来的,阮澜烛注意到他的领口上夹着一只小话筒。

“欢迎各位来到心诡邮轮,我是船长菲利普,我们的航线将在七天后结束,在这七天里,希望各位遵守以下规定”

“第一,我们的邮轮早餐供应时间是清晨4点到4点50,为了各位的身体健康着想,请每天按时起床吃早饭,之后还可以去甲板观赏美丽的日出”

“第二,我们的邮轮旗帜上悬挂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鲸鱼,Alice,海上有很多未知的风险,希望你们出门记得带上Alice,Alice会保护你们”

“第三……”

讲到第三的时候,菲利普突然笑了,说实话他这样一个阴郁的人突然笑起来实在是有点渗人。

他笑着告诉所有人:

“如果不出意外,邮轮每天晚上都会举办冰淇淋派对,希望各位一定要来参加,因为冰淇淋真的很美味”

凌久时现在真的是对美味这个词ptSd了。

因为每次门里的npc说什么什么很美味的时候,都意味着那玩意不是什么正常食物,吃了都会倒大霉。

所以现在这个人这么说之后,凌久时马上就告诉谭枣枣:“千万别吃冰淇淋”

谭枣枣虽然不是很懂,但凌久时说的她还是会听,于是点头答应。

船长简单的介绍完三条不正经的,奇怪的规定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船员进来说,这里甲板上一共五层楼,除了二楼餐厅,其余都是可以随便居住的屋子。

住在哪里可以自己选择,钥匙都挂在门上,选完收走钥匙就好了。

走出餐厅的时候谭枣枣紧张的问凌久时和阮澜烛:

“他说甲板上的楼层可以随便去,意思是甲板下的不能去吗?”

“小橘子现在都会反向思考了”,凌久时笑

谭枣枣摸摸头。

阮澜烛盯着周围人靠近的距离,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刚刚那个船员,就是从甲板下的船舱里钻出来的,那下面应该是他们包括船长的集聚地”

谭枣枣问:“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去?”

凌久时说:“他们没有明说不能去,应该还是有条件,或许能去或许不能去”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站在了一楼角落的房间门口,房门上的锁孔里果然插着钥匙,正在微微摇晃。

阮澜烛拧开门往里面一推,空荡荡的房间就显露在三人面前。

这个房间有四张床,都是卡在墙上的上下铺,两边床的中间是个小小的圆形的窗户,窗户下面是桌子,再加上两把椅子,就是房间里所有的家具了。

谭枣枣回头问:“凌凌哥,我这次还是一个人睡吗?”

凌久时思索了一会说:“这毕竟是第六扇门,最好还是一起”

阮澜烛也同意:“第六扇门很危险”

谭枣枣也知道危险,所以现在不用一个人出去睡还是挺开心的松了口气。

第六扇门和前五扇门不同,尤其是她拿到的还是玄武级别的心力门。

三人进了房间,阮澜烛从里面锁上门,凌久时拉开椅子坐下,然后问谭枣枣:“小橘子,之前的线索你都带了吗?”

“带了”

谭枣枣赶忙从口袋里翻出个线索,摊开放在桌面上。

只见那线索上写着这样一段字:

世界上最孤独的鲸,是波长6.6米的Alice,它的音频没有任何一位同类能听见,它终生都只能与自己沟通。

凌久时抬头看向桌面上,在他们房间的桌面上摆着一只短口花瓶,瓶子底部直接焊在了桌面上,而瓶子里面就插着那面熟悉的蓝色小旗子。

“这就是船长说的Alice,他们用Alice作为自己的旗帜?”

阮澜烛坐在另一边敲了敲桌面:“用这头无法与同类沟通的鲸鱼拿来做旗帜,对于在海上航行的邮轮的来说,似乎不太吉利吧。”

“谁知道他们为什么用这个来做旗帜”

谭枣枣有点惊悚,手臂本来放在桌面上都收了下去,盯着那只小旗帜说

“我本来还觉得这个小鲸鱼画的很可爱,但是现在和那个可怕的船长的话还有纸条一对,怎么就觉得这么恐怖呢?”

“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

凌久时有点发愁,往后靠在椅子上:“它和门神究竟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门神就是条鲸鱼吧”

谭枣枣咧开嘴想笑又不敢笑:“凌凌哥,你怎么比千里弟弟还幽默”

她本来想说怎么比程千里还跳脱,但是她怕说出来阮澜烛就会把她丢出去,所以还是话到了嘴边打转收回去。

凌久时浑不在意,取过花瓶里的那面小旗子说:

“那个船长说海上有很多未知的风险,带上这个就可以保护平安,说不定我们带上这个能去甲板下的船舱里看看”

“今天晚上就去吗?”,谭枣枣问

“今天晚上就先不去了”

阮澜烛说:“第一天晚上,过于冒险也不好”

谭枣枣点头,过了一会问:“那现在我们去干吗?”

“去吃饭”

凌久时把旗子塞进自己的口袋,说:“不是说如果不出意外,每天晚上都有冰淇淋派对吗?”

“啊?”

谭枣枣不能理解:“凌凌哥,你刚刚不是还告诫我说冰淇淋不能吃吗?那我们还去干吗?”

“不吃也要去看看,何况还要吃晚饭呢”

阮澜烛说着也站起来,和凌久时相视一笑并手牵手。

谭枣枣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狗粮,摸了摸脸说:“好久没和你们一起过门,都开始不习惯了”

凌久时疑惑:“不习惯什么?”

谭枣枣看看他们相握的手,笑:“没什么,狗粮而已”

狗粮……

凌久时看了眼自己的手,和身边的阮澜烛,然后略带无情的对谭枣枣说:

“小橘子,没关系的,多习惯一下就习惯了”

谭枣枣觉得凌久时越来越可怕了,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有阮澜烛才会在恋爱后肆无忌惮贴脸开大。

后来发现凌久时也会。

靠了,听程千里说凌凌哥还跟警察说他和阮澜烛是恋人。

第一次听程千里手舞足蹈的说这件事的时候,谭枣枣还不太信,现在她信了。

“凌凌哥,你变了”

谭枣枣摇头:“果然再理智冷静的人,只要碰到爱情早晚也会变傻”

碰到爱情变傻的阮澜烛和凌久时:“……”

“小橘子”

阮澜烛又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经典表情:

“你是不是皮痒了,要我给你松松,嗯?”

谭枣枣汗毛起立,眨了眨眼说:“哎呀凌凌哥,我好饿啊,我们快去吃饭吧!”

小姑娘说完就跑,明明喊了凌久时,但是一点拉上凌久时的意思都没有。

凌久时比较担心她出事,赶紧拽着阮澜烛出门,跟上去。

三个人很快到了餐厅,然后发现餐厅里还是坐着很多人。

就是之前那些Npc

他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穿着那些漂亮的,五颜六色的,类似于角色扮演的衣服,平静的分散开坐在桌子旁边。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凌久时亲眼看见,有个男人正坐在桌子前,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在光洁的空无一物的盘子里切割。

每切割完就要往嘴里塞一口,但无论是叉子还是盘子,都没有任何食物的存在痕迹。

这个人在吃空气?

砰砰……砰砰……

就在吃空气的男人的不远处,一位穿蓝色长裙的女士正用刀柄敲击着一位青年的头颅,刀柄打在头上很响。

而这位女士边敲边说:“好奇怪啊,这瓜到底是熟了还是没熟,声音怪怪的,熟了还是没熟呢?要不切开看看?”

说着,她突然举高刀子,对准手下的人头就挥下来,噗嗤……

殷红的血迹飚出来,喷射在女士蓝色的裙摆,胸口,还有白皙的脸颊和头发上。

甚至溅到了不远处那位吃空气的男士的刀子和盘子上,然后在切割中被男士带进嘴巴里舔舐。

至于被砍的青年本人,他顶着那颗被砍掉一半的头,血迹哗啦啦的流淌,从毫无动静的双目中间滑下。

他压根就没感觉,从被敲到被砍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眼球都是凸出的,看起来非常可怕。

砰砰……砰砰……

砍掉了一半人头,蓝色长裙的女士拎着刀,换到了下一个人的身后,继续用刀柄敲着那个人的头,然后说

“又是一颗,没熟,还是熟了?”

被敲的头颅也没有反应,只是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不停的在纸上作画。

谭枣枣人都吓麻了,站在凌久时身后好半天才回过神说:“凌……凌凌哥,我们还要在这里吃晚饭吗?”

“……”

凌久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突然迈步上去,站在那女士旁边。

谭枣枣吓得心脏都要停跳,看着凌久时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拿着沾满人血凶器的女士旁边。

“凌凌哥……”

她想要喊又不敢大声,生怕惊醒了那个拿刀的女人,到时候再伤害到凌久时。

身处静态风暴中心的凌久时低头看了好一会,才决定离开,刚走出去一步,身后就被什么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是那个本来在画画的男人。

他的头被身后的长裙女人敲的一点一点,已经开始有点冒血的迹象。

但是他偏偏还别着头,那只拿着画笔的手抓住凌久时的衣摆,眼睛仰视着凌久时,过了一会,他居然哭了。

凌久时皱眉,砰一声,女人拿着刀将尖头反过来对准了画家的脖子。

“真是的,声音听不出来熟没熟,还是切开看看吧”

“凌凌哥!”

谭枣枣终于忍受不了了,对于朋友的担心战胜了恐惧,使得她三步并作两步要往凌久时那边走。

刚走了一步就被阮澜烛拦在了原地。

“祝哥?”,谭枣枣不解,不明白阮澜烛怎么回事。

阮澜烛放下手,对谭枣枣说:“凌凌能搞定,别去打扰他”

“不是……”

谭枣枣不可置信的回头,正好看见那个女人拎着刀,什么也没做的转身去敲了下一颗头。

凌久时还有抓住凌久时下衣摆的画家都没事。

画家的头破了一点,但好在没有变成前面那个仁兄一样,头都裂开了。

谭枣枣没想到是这个发展,惊疑不定的看着凌久时和那个画家说了什么,然后就带着画家一起过来,包括画家手里的纸张。

“凌凌哥?啥情况啊?”,谭枣枣问

凌久时叹息:“先出去再说”

三个人带着画家往外走,一出餐厅的门,画家就重重的呼吸了一口,然后扑在栏杆上开始朝下面呕吐。

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呕出来,画家如释重负的浑身冒汗,捏着手里的纸张跌倒在地上,随后捂着头就大哭起来。

谭枣枣问:“什么情况?他这是?”

“他还有理智”

凌久时说:“我刚刚在后面,看见他在纸上一直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鲸鱼,但过了一会,又开始在鲸鱼旁边写字”

阮澜烛问:“什么字?”

凌久时蹲下来,从画家紧紧攥着的手里抽出一张边缘破损的,摊开来两人一看

救命……救我……

他在求救,求救的每一个字都颤抖,像是控制不好力道的孩子初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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