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个恶女杀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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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过来的有宋安宁的阿爷阿奶，还有宋家老二宋年和媳妇儿柳氏。
“阿宁，把刀放下，二爷爷给你做主。”
里正宋二和吧嗒了一口烟袋锅子，到底是里正，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十分淡定地上前看了眼宋安月三个小的。
这边宋安宁却犯起了难，宋二和是自家人，还是一村的里正。今日要是不听他的，那村民就会说里正连自家的小辈都管不好，不能服众。
心思转了又转，宋安宁侧着身快速朝阿奶张氏眨了眨眼。
张氏见宋安宁这样，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知道这丫头在这演上了，不能真做出什么杀人的事。
那就闹吧，她五十多岁，土都埋半截的人了，死都不怕，还要什么脸啊？
众人只见张氏扑到几个孩子身边，一把搂住宋安月，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
“我苦命的儿啊，你在哪儿啊……
快来看看你的孩子，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你要在这，那些杀千刀的才不敢对你的儿女动手啊……”
张氏拍着大腿声泪俱下， 刚开始她确实有些拘谨，后来想到大儿子就这么没了，后面都是真情流露。
围观的人里不少上了年纪的，也是看着宋丰长大的老人也跟着抹了两把眼泪。
“大嫂，你这……唉……”
宋二和在村里对谁都敢说上两句，唯独对大哥大嫂尊敬有加。
宋安宁的阿爷宋大山也捂着胸口叹着：“二和啊，你说咱们家是不是没人了？谁都能踩上一脚。
我老了，娃娃们受欺负了都不知道。来日我死了，都闭不上眼啊……”
“呸呸呸。大哥不要说这话，咱们家的孩子不能受这个欺负！”
宋二和说着，刚才他看到那三个小可怜，心里也跟着憋屈，忍了又忍，转身指着宋寡妇骂道：
“瞧你把孩子教成了什么鬼样子？你个寡妇家家的整日涂脂抹粉给谁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脏事儿。
你家虎子找上门来欺负人，你看阿月这头，女娃娃破了相可是大事。你自己说怎么办？”
“还有那几个娃娃的爹娘，别缩在人堆里装王八，都给我滚出来说说吧。”
“我说，我说，阿宁啊，你先放开虎子，我给你跪下了成不成？”
想起宋安宁往日里做的那些事儿，宋寡妇 什么狠话也不敢说了，别人不敢的，可不代表宋安宁不敢。身子一软，便想替虎子认错。
她肯跪，宋安宁还怕折寿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打人耳光的手还是麻的，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便冷冰冰地开了口：
“让虎子给我弟弟妹妹们磕头赔罪，还有这几个，也一样跪下道歉。
额外，二两银子的药费，我家阿月破了相，两个弟弟身上也不少伤。二两算便宜了你们。至于谁家出多少，自己商量吧。”
“二两，二两太多了啊……”
几个孩子的家长窃窃私语，将责任都推到了虎子身上。
“若不是虎子带我儿来了，也没有今日这事儿，虎子家得多拿些。
再说，宋家丫头也打了回来，这不就扯平了吗？”
“你跟那个混球计较这个，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几人想了一下，惹到了这位，能花点银子解决了，还是拿吧，自己又把话圆了回去。
“就是，不过我家孩子确实是做错了，这钱我们……认了。”
“二爷爷，阿宁年纪小，还是由您定夺吧。”
宋二和斜了眼宋安宁，心里偷偷笑了一下，这小混蛋，条件都说完了，得罪人的事让他来是吧？
“咳咳，阿宁说得对。宋寡妇你家虎子带的头，主意也是他出的，你家出八百文，剩下五个一家两百四十文。
你们几个娃娃叩头赔罪，父母没教你们的，我这个里正就多两句嘴。
今日，你们辱了阿寻兄妹在先，现下当着全村人的面磕头赔罪，自己做的孽，都要还回来。
我这话就放在这，以后再出现这事，无论老少，半月村容不下，给老子滚出村子！”
见里正动了怒，宋寡妇连带那几家人带着孩子认了错，从家里取了钱来，事情才算了了。
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都吓傻了，虎子和另一个小的尿了裤子，连哭都不会了，从宋家走出去挺远，还是感觉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没了热闹，村民三三两两地散去，一边走还一边拿宋安宁吓唬自家孩子：
“看见没，宋家那个丫头是真杀小孩儿，你再不听话，就给你扔宋家大门口。”
“谁家姑娘敢动刀子？就她敢！三牛你再把衣服磕破，我就找宋安宁来。”
“欺负别人的下场就是这样，刚才里正可是说了，不仅要挨打，还要被赶出村子……”
孩子们哇的一声就哭了，那个恶女，好可怕，她真的会杀掉他们的。
“……”
往后的几个月，半月村所有娃娃乖得吓人，只要听见宋安宁这三个字，就吓得哇哇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后山，再也不去了……
众人散去，宋年和柳氏找了郎中过来，给宋安月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又开了几服药。
宋泽远和宋泽寻没什么大事，只身上那几处瘀青就够让人心疼的了。
“二叔，二婶，这是一两银子，给阿寻买些好的吃，补补身子。”
“婶子家里有银钱呢，这银子你好好收着，给阿远和阿月买些吃的倒是正经事，还有你娘……”
柳氏往回推了推，宋大山不赞同地摇摇头：“二媳妇，这是阿寻该得的银钱，二两银子，他们兄妹三人平分。
大人们的交情是大人的，这事儿你不能给他们做主，都用心买些吃的，给孩子们补补。”
老爷子发了话，宋安宁听话地数了六百七十文钱串起来递给柳氏，柳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家里还有不少活，稍坐了会两口子便要抱着宋泽寻回去。
“二叔，把这个带回去，让弟弟妹妹们也吃口肉。”
宋安宁从背篓里掏出一只野鸡递给宋年，这一大家子都是好的，今日出了这事，她十分感谢这一家子的维护，银子可以再赚，三只野鸡正好三家分了，不能让他们白出力。
野鸡见着光亮使劲挣扎着，宋老爷子和张氏也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