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有意思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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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也有些有心,只是听闻元春归家去了,这才松下一口气。
毕竟这人是和迎春一起出来的,要真出了什么事,那迎春也不好向家中交代。
这大姐姐入宫多年,如今一朝回家却是,跟着自己出去走丢了。
二伯娘对于这个大姐姐向来是疼惜非常的,要是因为跟着迎春出来了,有玩儿丢了,只怕二伯娘要跟迎春拼命才是。
况且,迎春虽然对这位大姐姐不喜,但并没有到了要她性命的地步。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窥视自己的心上人吧。
而元春究竟去了哪呢?
她正惨白着脸归家。
在寺庙中康熙的言语叫元春不敢再在庙里头呆着,也不敢再起旁的歪心思。
毕竟万岁也在和万岁也不在,元春要做的事情是不一样的。
如今,两件事情都做不成。
而万岁爷明显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倘若元春再起什么旁的心思,只怕康熙真的会将她送到尼姑庙去,让她一生与青灯作伴。
勾引不成是,元春便打算回家直接叫老太太与母亲劝说迎春到时入宫以后,将自己安排在她宫中。
如此留给元春的机会,便会更多,而且以迎春的性子,她又是迎春的姐姐,无论如何,这人也不敢指使自己。
所以元春只要多花些心思在万岁爷身上,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至于她这二妹妹,知晓了自己对万岁爷有心思,可是那又怎么样?迎春还敢对自己这个姐姐做什么不成?
只要迎春敢,她贾元春就能叫她这二妹妹身败名裂,还想当上皇妃,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元春可不会承认今天之事未成,是自己的冲动,所以她必须得趁着迎春归家之前先行归家,与老太太和母亲诉诉苦。
料想他那二妹妹也不会僵持,等事情说与旁人听。
不过她那二妹妹到时当真极为得万岁爷的宠爱,叫万岁爷竟能为她做到如此。
将自己这等美色都拒之门外,瞧都不瞧自己一眼,果真是个狐狸精转世。
马车正是来时的那一辆,走在荒野之中,外头却突然传来肃杀之意,这是一个闺家小姐从未经历过的。
外头说是拦路抢劫的,可是这是京城郊外,这是天子脚下,哪有狂徒敢如此大胆。
只怕这所辖区域的官员早就叫康熙砍了头去了,哪里还能轮得到这些盗匪出来嚣张的地步?
这要紧的是他们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可是也正是因为出来的时候大批人马,叫贼人不敢轻举妄动。
反而她这辆归城去的马车外头瞧着富丽堂皇,可是奴仆也就只有同她一块在车里的抱琴与外头正在驾车的仆从。
怎么瞧都叫人觉得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元春心下极为紧张,但是元春总归和其他闺阁女子经历的不同,她有野心,也有些手段。
而面对此种场景,元春亦是不敢轻举妄动,从发间拔下一只钗子,紧紧藏于袖下。
这些要是来劫财的倒也罢了,怕就怕是来劫色的,她的清白可不能毁于这些市井盗匪的手上。
那些强盗许是也正是这般想的,毕竟这一辆富贵的马车只有一个驾车的随从,里头还坐着个穿金戴银的小娘子。
怎么瞧极好下手的。
仆从早就已经被拽下马车来了,以面带刀疤的凶狠大汉一只手就将车里的两个姑娘给拽下马车来。
那力道之大,一丁点都不怜香惜玉,可见并非劫财,这个消息也只能叫元春稍稍松下一口气。
元春抬头去看便见着那人身形高大,手里拿着一柄长刀胡须遮面,看不清容貌。
只瞧见那眉眼至耳后的一道刀疤横在脸中间,瞧着就吓人的很,好似活阎王一般。
元春见过很多,也知道很多害人的法子,但这都是女人之间相互死的虽也狠辣。
但是这也是元春头一次面对这般凶神恶煞的大汉。
大汉大刀举起,刀刃破过空气发出的声响在元春的耳朵里。
叫元春吓得眼睛紧闭半点都不敢睁开,元春放声尖叫。
情急之下将身旁的抱琴的手拉起,随即用着力道将人往前一推。
抱琴亦是如此,原本她就在自家小姐的身边,眼看着那把大刀冲着她们而来。
自家小姐推自己去挡刀,原本是她作为奴婢应该行的护主之责,但是此时此刻依旧叫人,觉得有些心寒。
抱琴背脊上冷汗浸湿了衣裳,好在那柄刀刃停在了抱琴的额前,只再过一分,那刀尖就会入了她的眉心,叫抱琴当场毙命于此。
大抵是劫后余生之感,抱琴紧忍不住的落泪喘气。
原来并非是那歹人手下留情,而是另一个更为瘦弱的汉子拉住了他的手:“大哥,要真在这京郊闹出了人命,那咱们都逃不了。”
“拿了钱,咱们就赶紧跑吧。”
“就是啊,大哥这里好歹是天子脚下要是真出了人命,只怕那皇帝会下命将我们追杀致死。”
他们劝下,并非是因为心善,而是心中有所顾虑。
毕竟他们想要的只是劫财,而非是要了旁人的性命。
此处官道也,并不隐蔽,也不萧索,反而时常有人在此道上行走。
那最前头的彪形大汉好是有些认可了,这个说法只是很快,他从仆从,元春以及抱琴的脸上瞧过,随即冷哼一声。
“怕什么,只要杀了他们,就没有人见过咱们的真面目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只要各位好汉留我们一条性命,我什么都不会跟别人说的。”
说吧吧,原本那满头的首饰已然被元春扯了下来,头发披散,脚也因着刚才的大力道给崴着了,只是她却丝毫的不敢喊疼。
此刻的元春平日里的高高在上,颐指气昂,尽数化作尘埃。
如今,只有保下性命,才可去谈往后的富贵。
是以如今的元春和那些她平日瞧不起的妇人,也没甚区别。
刀尖冰冷刺骨抵上了元春的胸口,元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贼匪本来没想杀了她,因着自己乱动一刀了结了她的性命。
好烦,那三个贼匪好似急于逃命一般,很快策马离开了此处。
这好像是一场噩梦,只是喉间的干痒,提示着元春此事并非是噩梦。
方才那些贼人临走前冰冷刺骨的话语,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不曾散去。
“我们就只离开这两个婆娘,还有那个奴才肯定会告密。”
“到时候依旧会惹来一身麻烦。”
“大哥,不如这样吧,咱们给他们灌点药,这药是我往前走南闯北的时候见识过的最厉害的药。”
“只要他们把今日这桩事说出去,必定会叫他们肝肠寸断而亡。”
“我们会一直在暗处盯着你的,若是你干了,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么我可不敢保证下回你再见到我还是这副好皮子了!”
这是在威胁元春呐,元春自己也用过这个法子去威胁旁人,毕竟在深宫里哪有几个手里头干净的人?
而在后宫之中为了保住自己自己这张脸,在德嫔手底下过活,元春自然是替德妃干过不少脏事的。
否则元春怕是早就被德嫔划花了整张脸,元春给德嫔供了好处,给人办了脏事,可是德嫔却依旧猜忌她,不信任她。
威胁的手段自然是用过不少的,可是这时候却有人用到元春头上来了,元春只觉得心头发冷。
这手段使到别人身上,自然是极为好用的,威逼利诱,可是到元春自己头上却不是那般美妙了。
被人用脚将脸踩成泥地里,强灌了不知名的药,元春是屈辱的。
她心里头的怨恨不足为外人道也此刻自然也不敢表露出分毫,只要元春表露出分毫怨恨,那么她会立刻成为这些人的刀下亡魂。
就此躲过了一劫,瞧着抱琴和那仆从惊恐的眼神,元春忽而嗤笑出声。
“废物,连主子都护不好。”
“今日便也罢了,往后要是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定来没你们好果子吃行了回府去吧。”
耽误了些时间,可是他们却依旧早早到府到了府上。
元春不敢声张,毕竟她此时极为狼狈,要是叫心怀不轨之人,瞧见了指不定又去传她什么谣言呢。
而元春这副模样,最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即使是吃了那药,元春却并不相信,那是能让人不说出秘密的药,毕竟要真有这药,那天下还不大乱。
皇宫里头,只怕早有人用过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些盗匪来用?
只是那药究竟是什么,还有待观察。
洗净了身子,收拾好了。
元春阴沉着一张脸示意抱琴赶紧去给他将府中的大夫请过来,她必须要搞清楚那三个贼人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药。
至于说出今日的遭遇,元春并没有这个打算,毕竟路遇盗匪,元春自己却完好无损,只被抢去了一些金银。
这事,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
抱琴不敢言语,领命下去了。
只是大夫还没来,来的全是王夫人。
“怎的你独自一人先行归家了,叫抱情那丫头去请大夫做什么?可是身子不舒服?”
“可在平山寺见着万岁爷了,怎么着那事成了没有万岁爷对你如何?”
“万岁爷乃是天底下一顶一的伟男儿,没有人再比万岁爷更配得上我家元春了。”
人还未到,声先至。
还好是先挥退了底下的丫鬟,不然王夫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也是件不得了的事。
能出来平日里也能说得上,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今日大抵是太过开怀,以至于叫王夫人有些得意忘形了。
毕竟王夫人觉着以自家女儿的容貌,少有男人不喜欢的。
然而,这般找回来却实在有些不大对劲,于是王夫人便先关心了一番元春的身子。
元春原本还不大好,为自个突然请大夫的事寻个说辞,如今倒好了,王夫人已经尽职的替她想好了。
元春并不打算将她遇到歹人的事情告诉王夫人,只说身子骨确实不大舒服。
夫人也顾不上什么康熙万岁爷,皇帝女婿的事了,只为心自家女儿的身子。
“姑娘。”
抱琴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是她却满脸的慌张恐惧,生怕被受到责罚。
毕竟姑娘气正当头上呢,她却办事不力,没有请回来任何一个大夫。
“杵在这儿干嘛?大夫呢?叫你给带到哪去了?”
确如抱琴所想,元春如今正暴躁,先是遇到了劫匪,叫她身形狼狈。
最为珍重喜爱的头面尽数被抢了去,如此也道罢了,还被喂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物,这叫元春如何镇定的下来。
若还身处危机之中,倒也好些,如今回到了府上,元春安全的很,她就不相信那几个歹人还敢闯进荣国公府来不成。
正是因为危机,已解是以私底下元春更不会收敛自个的脾气。
而抱琴如今成了那个可怜的出气筒。
“回姑娘的话,大夫都在宝二爷的院子里,奴婢请不来!”
抱琴无论如何也不会拖了这这事,毕竟她可是知道自家姑娘心中有多焦急的。
要是这事没办好,那她定然会受到折罚,加上她也被喂了药。
抱琴就算不为了她家姑娘,为了自己也会请回来大夫的。
是以她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空手回来交差的。
“宝玉的院子,宝玉身子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怎么的去了那么多大夫?”
王夫人和元春都有些焦急,一个是最疼爱的儿子,一个是最为疼爱的弟弟,忽而请了这么多大夫,怎么可能让人不忧心?
只是他们去问抱琴,抱琴又去从何处知晓。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
请大夫的时候便被其他人告知,大夫已经都在宝少爷的院子里。
而抱琴去宝少爷的院子里的时候,那院子里头正一团糟呢,谁也没有理会她这个丫头。
想要问什么事,自然也问不出来,于是抱琴便只能空手而归,受一顿奚落。
这大夫,抱琴自个是请不来了,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又怕自家姑娘等的焦急,更加记恨埋怨于她,只能先行回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