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乡试,毕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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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在八月举行。
第一场考试,考的是帖经,以通经比例而定。
明经又分为五经、三经、二经、学究一经、三礼、三传等。
其考试之法,先考贴文,后口试结合笔试,经问大义十条,答时务策三道。
即分三场考试,每场考三日。
且都需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今天是初七,他参加的是第一场考试,考的是帖经。
剩下两场,将于十一日、十四日进场,分别考墨义与时务策。
这场帖经,会考到的内容十分广泛。
有大经《礼记》《左传》;
中经《毛诗》《周礼》《仪礼》;
小经《周易》《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
以上是经义由考生自选。
选择通二经,则可选大经1部加小经1部,或取中经两部;
选择通三经,则须选大、中、小经各一部;
若选通五经,那么大经、小经皆须选择。
除此之外,还有必选科目,《孝经》、 《论语》、《老子》 、《尔雅》。
黄定洲选的就是通五经。
他要做,就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入考场依旧经历了严格的三道式检查,幸好现在是秋季,秋高气爽,应该不会再出现岁终考那么夸张的情况了。
有序地进入考场,抵达属于他的考号。
黄定洲沉浸下心,等监考官员发下试题,他没有着急动笔,而是先仔细审题。
他发现,每道题目,上下题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性。
这十分考验考生的记忆能力。
开考不过一炷香时间,隔壁号房,就有考生因为考题太难而发狂,大哭大笑大叫。
虽有骚乱,但是守卫的官兵处理效率相当高,不过几息时间,考场又恢复了平静。
他审题完毕后,开始提笔作答,对于题目的答案,他已经了然于心。
第一题,是典出:《礼记·中庸》的内容。
(空),(空),(空);(空),(空),弗措也;(空),(空),弗措也。
这题主要谈学习的五个方面。
看似很难,只给了‘弗措也’的提示,但实际上,并不难,只要倒背如流,很快就能默写出来。
‘弗措也’,意为‘绝不放弃’。
出题人很有意思,仿佛是在鼓励考生不要放弃。
然而接下来的题,一题比一题难。
甚至还有好几篇经义缝合在一起出的。
难能可贵的是,竟然有一道加分题。
题目是出自《尚书》的十三经之一,是《今文尚书》二十八篇之二,即《甘誓》和《禹贡》的融合题。
此题题干看起来十分有巧思,但他反复审题三次,总觉得不对劲,后面提笔准备答题时,才发现,还包含了小段,出自《礼记·大学》的内容。
加分题除了需要填空,还要求要写出考生的理解与分析,不限字数。
虽然这道题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并未超出他的掌握范围。
黄定洲一向喜欢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做题也是如此。
他的目标不是低分通过,而是满分,最好能一举得魁首。
为人低调可以,但是做大事,一定要高调。
当有朝一日,他家喻户晓,那么,他受辅国大将军府的牵制变弱。
很显然,辅国大将军对于‘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没有深刻的理解,否则,也不会给黄定洲有机可趁。
在辅国大将军从教习先生反馈的情况看来,他的小儿子虽有主见,但不多,耳根子软,性格软弱,且在诗词作赋上没有天赋,毫无通过进士科的可能性,就连考明经都十分勉强。
只不过,他对小儿子通过岁终考一事,还是十分惊讶。
他平日忙于公务,虽然抽空会关注一下对方的日常与学习,但年终十分忙碌,等他得知消息竟是在年宴上。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他打听后得知小儿子考得魁首,心下十分震惊。
为免出纰漏,他特地嘱咐教习先生全都停下五经、历史等正式课程,多讲杂文与田园风光相关的课程。
他对这个小儿子的最大期望是培养成一个富贵闲人,最好能默默无闻,不引起京中任何人的注意。
黄定洲做完全部的题目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三遍,复核答案、字迹、卷面,他绝不接受因为粗心大意而被扣分。
当考试时间结束,按照监考官的要求,将试卷装到密封信袋内,封装完整,待交完卷,和其他考生,整齐有序地从考场撤离。
撤离该考场后,回去洗漱换衣,准备下一场考试需要的吃食、笔墨纸砚后,在今日之内,就需要进考场,继续第二场考试。
就像在赶场子。
不过,辅国大将军离国子学很近,那些离得远的,恐怕就赶不及回去洗漱了,顶多在客栈或间宿打发一下,就要匆匆赶回来进考场了。
第二场一般情况下是口试结合笔试,经问大义十条。
黄定洲收到试题,发现不止是经问大义,还包含了试诏、判、表、诰等各一道,字数要求不低于五百字;令需自传一篇关于经义的议论文,要求不少于千字
这完全是超纲考试了。
简而言之,进士科才会需要考试诏、判、表、诰以及议论文,而明经科本不需要。
黄定洲:……
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幸好,他因为得不到时事相关的资料,不得不从晋朝近代历史的各种诰文、公开的卷宗之类资料中去获取情报,否则,他恐怕连这诏、判、表、诰的格式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他都感觉如此棘手了。
其他明经科的考生自然更加癫狂。
果不其然,考场内的骚乱声又开始了,比岁终试时还要夸张。
不过,有些考生崩溃也是正常的。
因为晋朝的科考是有指标的。
学制律法上,有严格的规定,即凡生六,诸生秋闱不第,则习业如初;三岁而再试;若三试而不中第,则废止。
意思就是,原本是生徒的考生,无法中举的,可以回书院再学习,学三年后再考试,总共有三次机会,三次机会都用完就不能再回原中央学院学习,更不能以生徒的身份,参与秋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