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可以,一个,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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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县令继续道,“当然,你可以带上书籍到县衙,以备考为重。”
谢主簿接过了黄县令给他的考纲,他这才发现,上面的笔墨堪干。
“这就是黄县令所言的急事?”他指着手中的宣纸,问道。
黄县令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本官原本是准备明日再告知谢主簿此事,不过,本官听到守门郎来通报,得知你过来了,这才临时誊写的。”
谢主簿回想了下自己与黄将军商议的计划,既然有了京城府尹的选拔,也是一个让他脱离云县的机会,并且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好,至少不会太突兀。
他思及此,同意了黄县令建议,将这份考纲收起来。
“既然黄县令如此有诚意,那本官就多谢黄县令的美意了。”
黄县令笑了笑,直言,“谢主簿何须客气,本官不过举手之劳。”
夜已深,谢主簿原本也只是想来确认黄县令是否安全。
他们二人没有再继续商谈下去,草草地谈论完京城府尹选拔的事情,谢主簿就告辞了。
黄县令目送谢主簿离开。
黑麦见谢主簿骑马的身影已经离开街转角,这才上前,向黄县令禀报秋芙的事情。
“郎君,秋芙给谢主簿送的茶水和糕点都下毒了,几个传菜的婢子被她杀了,藏在她的房中。”
黄定洲闻言,皱起眉头,“她这么心急。先查清楚,她这几日,都接触了哪些人。”
黑麦,“是,郎君。”
他本以为秋芙会继续蛰伏下去,没想到,会突然在这时候发难。
为什么?
要是在反贼动手的时候,秋芙趁着他和黑麦等人去了京城,直接对黄宅其他人下手,掌控了黄宅,再等到他回云县,必定会无所察觉地陷入对方的计算之中。
而现在,反贼已经被诛杀,他和黑麦以及身手好的护卫已经回到云县了,秋芙才动手。
他不信潜伏多年的秋芙,会做下如此愚蠢又冲动的决定。
他带人前去检查了被秋芙毒杀的那几个婢子,她们显然死得很痛苦,临死前呕吐出的物体中混着血液、粘液、胆汁、白色的凝固物,唯独没有食物,并且鼻衄伴有出血症状。
再从皮肤外表上看,是明显的中毒症状,肤色呈现出青紫色。
她们的口唇、指甲也是明显的青紫。
现在尸体已经有明显的尸殭,皮肤也是脱水状态。
这是明显的过量砒霜导致的骤然死亡。
黄定洲伸手去按压她们的胃部,发现她们都是胃部被清空的状态,肚皮已经瘪下去了。
再看她们的呕吐物中,也没有食物,唯一疑似食物的,是白色凝固物。
这白色凝固物很像是砒霜。
一般而言,砒霜中毒少部分毒素巨量者,会在中毒后,半个时辰至二十四个时辰内死亡。
他怀疑秋芙为了能保证这婢女死亡,给她们喂了大量的砒霜,确保她们会短时间内,被毒死。
黄定洲看向黑麦,“秋芙在那些茶点中,下了什么毒?”
黑麦,“是见血封喉之毒,一般是用来处置叛徒,她并非掌握制作这类毒药的医毒高手,所以,她的毒药必定是另有来源。”
黄定洲看了眼地上了尸体,“怪不得,她会给这些婢女喂食砒霜。看来,她身上见血封喉的毒药药量不够多。”
不仅如此,秋芙第一个下手的就是谢主簿。
只不过,谢主簿今夜造访,是出于突发状况。
而这些婢女的死亡时间,是在谢主簿到来之前,也就是说,秋芙本就是有预谋的下毒。
要是谢主簿不来,那她做的那些有毒的茶点,准备要给谁呢?
怪就怪在这里了。
除非,茶点上毒,以及对谢主簿下手,都只是一个幌子。
虚晃一招,只为了迷惑人,好令她真正的计划,成功得手。
黄定洲思及此,环顾了下正个室内,却见四周窗户紧闭……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黑麦,先撤离这里,快。”
他怀疑,对方将真正的毒下在这个房间里,所以才紧闭门窗,胭脂水粉的味道十分齁鼻,就是为了掩盖对方在这房间做了手脚。
只要他们进来,就会中毒。
黄县令和黑麦快速离开,一出了房门,一声巨大的声响,轰天动地,紧接着,背后就一股热浪袭来。
黑麦就在那一瞬间,抓住黄县令,远离火舌攻击的范围。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两人虽然没被烧伤,但,还是被气波震晕在地。
黄定洲在晕过去前闻到了火油和火药的味道。
他心想,怎么可能,这里会出现炸弹?
所以,他进入那房间时,闻到的齁人的胭脂香料味,是为了遮掩火油和火药的味道。
被关在地牢的秋芙,在爆炸声中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那巨响,不是做梦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冷笑着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真是不枉费她用特殊手法,杀了几个专门伺候小郎君的婢女,现在小郎君应该为了查她们的死因,和她们共赴黄泉了吧。
思及此,秋芙愉悦地笑出声。
当守门的时酉看过来的时候,秋芙还朝对方露出微笑,语气温柔依旧,“时酉,婢子真的没有投敌,这府内动静这么大,婢子十分担心,不如放了婢子,婢子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若是,你担心婢子逃跑,那不如,另外安排仆从前往探查,就算婢子求你了。”
时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当做她在放屁,继续站岗。
秋芙见对方如顽石一样,顽固不化,也不恼怒,毕竟,她才是胜者。
胜者,又何必跟失败的弱者,斤斤计较呢。
自诩是胜利者的秋芙,正在品尝着胜利的果实,半点也没有打算逃跑的意思。
有恃无恐地等待着。
即使她被铁链反向束缚着双手,脚尖无法着地,全身的支点都在被反向束缚的手腕上,肩膀都隐隐发出不妙的脱节声,这样的痛苦,对她而言,竟仿佛家常便饭。
她对此,无动于衷。
黄宅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听到了黄宅内传来的巨响。
有好事者,纷纷开窗或开门或爬墙去偷看,却见黄宅守门的门郎都老神在在的守着府门。
原本的好奇心,瞬间都散了。
也歇了围观八卦的心思。
黄宅内,原本在追查秋芙近日都接触了哪些人的波本,一听到动静,就立刻赶往事发地点。
刚到拐角处,便见一个身着仆从衣服的男子,一手举着弯刀,一手抓着黄定洲的头发,正准备割下黄定洲的头颅。
这样的距离,波本显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他惊骇之下,拽下剑穗上的铜钱,飞射向那男子提刀的手腕。
很显然,那铜钱的速度,赶不上对方下刀的速度。
那身着仆从衣服的男子,干脆利落,直接朝黄定洲的脖子砍下去。
波本眼睁睁看到弯刀锐利的刀锋,朝黄定洲的脖子砍下,鲜血四溅。
他那一刹那,整个心跳都漏了好几拍,瞬间心神俱裂。
他已经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知觉,全凭潜意识在往前狂奔了。
下一秒,他定睛一看,是黑麦,在弯刀落下的那一刻,捏住了刀尖。
黑麦的反应很快,特别是手心传来的痛意,让他更加清醒。
一个呼吸间,现场的局势瞬间反转。
黑麦捏住弯刀刀锋的那一瞬间,另一只手直接拍向身着仆从衣服男子的门面。
身着仆从衣服的男子,眼见抽不出刀,干脆放弃弯刀,后退几步,避开黑麦的攻击。
他虽然避开了黑麦的攻击,但是,没能躲过波本那枚铜钱的攻击。
波本在飞射出那枚铜钱时,用了百分百的力道,绝对比箭矢飞射的力道更强。
他的手臂直接被铜钱击穿,血肉飞溅而出,下一瞬,铜钱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黄定洲却因为对方陡然松开手,整个后脑勺和后背撞击在地面上,他瞬间痛醒。
黄定洲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黑麦和波本,正在和一个面生的仆从打斗。
看来,这人就是秋芙的同伙了。
这个穿着仆从衣着的男子,武功很好,但是,不是黑麦和波本的对手。
黑麦在负伤的状态下,也能打赢对方,不过得费点时间。
但是,有波本的加入,整个局势,瞬间反转。
身着仆从衣服的男子躲避开了波本的攻击,却被黑麦一掌击中,直接跪到在地,
黑麦受伤的手,还握着那把弯刀。
黑麦冷漠的面瘫脸上,充满杀意,他将手上的弯刀换到没有受伤的左手上。
左手提刀毫不犹豫地砍下对方的双臂。
黄定洲见黑麦没有下死手,瞬间松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查出此人与秋芙到底效忠何人。
“波本,将此人和秋芙分开关押,分别刑讯,查出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波本上前扶住黄定洲,“是,小郎君。”
说话间,负责宅内巡逻的护卫,姗姗来迟。
波本让其中两个护卫,带走了失去两条胳膊、晕倒在地上的男子。
黄定洲听到波本会说话,他“……”
这个人,到底是波本还是波本的师傅?
他陷入了沉思,思考过程中不忘看了波本的鬓发处一眼,没发现破绽,就连头皮颜色和脸肤色都过渡很自然。
他便想着,边对黑麦说,“黑麦你受了伤,先找大夫看看,除了伤口,还要检查有没有中毒,方才室内的气味有问题,本官怀疑他们还有别的后手。”
黑麦面瘫地颔首,“是,郎君。”
他临走前,瞥了一眼波本,眼底充满疑惑之色。
黄定洲没有参与对这两人的刑讯,他全权交给了波本处理。
他等大夫把完脉,确定没有问题,就直接躺下休息了。
黑麦也是如此。
翌日清晨,他就收到波本送来的消息,那男子到了下半夜就毒药发作,死亡了。
问题是,他们的人,直到对方毒发了,才发觉对方身中剧毒。
黄定洲闻言十分震惊,他决定亲自前往地牢,探查那偷袭者的尸体。
他在前往地牢的路上,遇到了心事重重的波本。
波本得知黄定洲要去检查那具尸体,当场就劝阻了。
“郎君,那人中了什么毒,尚且不知道,仆不建议郎君前去,仆已经联络了用毒高手前来,等仆确定了那毒药的成分,配制出解药后,若是郎君还有兴致,对其做尸检也无妨。但是,现在不可,太过危险了。万一背后之人,就是在等着郎君出手,让郎君防不胜防呢?仆见过许多亡命之徒,以命换命的自杀式袭击。所以,郎君不如先去应卯吧。”
黄定洲看着态度坚决的波本,仿佛看到了他背后的主子,波本说得很有道理,并且,他不打算为这点事,惹其背后主子的猜忌。
于是,黄定洲很快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言之有理,既然波本你已经有了安排,那此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波本恭敬称是,目送黄定洲离开。
黄定洲回到前院的长廊上,就看到过来寻找他的黑麦。
他下意识看了黑麦受伤的右手掌一眼,“黑麦,你怎么没有去休息?本官允许你休沐到伤势完全好了,再上值。”
黑麦原本是同意他的提议的,然后,留下来审讯秋芙。
但是,他早上得知昨晚的袭击者,已经死了,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刺杀这件事,有一就有二。
对方,没有得手之前,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郎君,仆只是伤了手掌,无内伤,并不要紧,现在是多事之秋,仆还是跟随在郎君左右为妙。”
他说完,顿了下,又提了一句,“郎君,你还记得你科考之前,在钦玉楼遇袭之事吗?”
黄定洲微笑,“自然,终身难忘。”
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遇到那样的自杀式袭击,靠着跳楼才躲过那场刺杀。
差点被烧死的经历,恐怕终身难忘。
思及此,他想到了同样火场逃生的先皇贵妃之子,婉芙的生父。
婉芙?秋芙?
这名字未免太过相似,现在结合到一起,联系起来,未免太巧合了吧。
他想要彻查秋芙和婉芙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特别是,当年先帝时期后宫那场大火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