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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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虎杖君是个好孩子，所以他会为了那些被宿傩杀掉的人而感到痛苦。”
你坐在胀相身边，在整理自己思路的同时一点点地讲述给他听。
“……那不是悠仁的错。”
扎着两个冲天辫的男人眼下总是带着两抹青紫，神情坚定中带着一丝忧郁，
“是我没有认出加茂宪伦，只是为了更加容易一些就草率地选择了咒灵的那一边。”
“在葬送了弟弟的同时也导致血脉相残。”
作为咒胎九相图中的大哥，胀相一直抱有着过重的责任心，他觉得自己应该负担起弟弟们的生命。
因为弟弟们异于常人的外表，想着如果真的能够创造一个咒灵与人类位置互换的世界，那么他们一定能拥有平凡而美好的生活吧。
结果就是被羂索利用，直到虎杖濒死时，胀相才发现他们之间血脉相连……
“两面宿傩杀死的人也不应该算在悠仁的身上，那是我的错误。”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的胀相为此感到痛苦，可已经在涉谷杀了不少普通人的他没有资格开口去劝慰虎杖。
“但是虎杖君并不这么认为，”
你抬头望向漆黑夜空中挂着的那一轮明月，
“他一直认为放出宿傩是他自己的过错，并且打算在一切结束之后就去赴死。”
“！”
没等胀相反应，你继续往下说，
“天使会答应帮我们解封狱门疆，但是她的条件是要我们消灭堕天——也就是两面宿傩。”
“可是现在宿傩还在悠仁身体里！”胀相已经着急起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让虎杖君跟她见面。”
你叹了口气，
“就算其他人不同意，虎杖君他自己也会认为如果能换五条先生回来的话，这样的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宿傩分出来吗？”
胀相看着你，就像行走在沙漠里几乎渴死的人看到隐隐约约在远处显露出来的绿洲，怀着期待，又害怕那只是海市蜃楼。
在经历了这几天的战斗后，他已经全身心地信任于你。
毕竟你一直表现得算无遗策，万事都在掌控之中，既然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你也能找到拯救虎杖的办法？
“我的能力可以通过剪断人与人之间的因果线来改变现实。”
“那么要是切断虎杖和宿傩之间的因果！”
“不行，”你摇了摇头，“虎杖君和两面宿傩目前处于同一具身体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无法剪断他们之间的因果。”
更何况虎杖的父亲还是两面宿傩的双生兄弟。
“我还想过另一种可能，由于虎杖君是在羂索占据他母亲的身体后出生的，所以直接剪除他们之间的因果会将虎杖悠仁这一存在抹消。”
“如果换一种方式，改成剪除羂索本身与这世界的一切因果，将其存在抹消，那么在世界线收束的作用下，虎杖或许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存在于这世界上。
尽管他的父亲仍旧是两面宿傩兄弟的转世，可他的出生将不再与那场延续千年的阴谋相关联。”
“不过，如果这么做的话，你，还有咒胎九相图，都不会再有出生的机会，这样的话，你能接受吗？”
听完你的话，胀相低下头盯着地面，神情有些恍惚，
“……我其实知道我和弟弟们的出生只给母亲带来了痛苦，加茂宪伦那个男人只是想用母亲的特殊体质做一场实验。”
“我很感谢母亲让我和弟弟们有了出生的机会，但是如果那个男人不存在，我们也不存在的话，她其实会过得更好吧。”
“悠仁也是一样，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插手，他也不必遭受现在的这一切，他可以像那些普通人一样，拥有幸福平淡的一生。”
“如果这样可以让他过得更好的话，我接受这个做法。”
“确定吗？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弟弟，你也没有和他相遇的可能？”
“我确定，”胀相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赴死的决心，
“我曾经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如果有纠正的可能的话，让我付出一切也没有关系。”
“毕竟，我可是大哥啊！”
果然，胀相的想法和你预料的相差无几，作为受肉的九相图咒物，他其实处于人类和咒灵的边界，他原本会站在咒灵那一方也只是因为他的弟弟们，现在，除了那几个还是咒物尚未受肉的九相图不能算，他唯一活着的弟弟，就只剩下虎杖悠仁一个了。
在这种情况下，胀相会把虎杖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为了保护虎杖，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面对他的决定，你反倒没有正面回应，
“那只是一个设想。”
羂索每次使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体，如果要剪除他和此世的全部因果，得认真分辨出哪些是属于他的，那些是属于被附身者的，这一点就目前看来你还无法做到。
命运线在你插手后已经发生了变化，眼下在你没有【看】到与他相关的具体人物之前，也不清楚他新选择的附身身体会是来自于谁，也许是加茂家的某个倒霉蛋，也有可能是他某些实验的成果。
“我目前的计划是让两面宿傩转移到我的身体里。”
“？！”这个计划比你之前提出的设想更让胀相震惊。
“然后再将那具身体消灭就可以了。”
“不行！”胀相的反应比先前要激烈得多，“绝对不行！你要坚持这么做的话我就先去告诉悠仁！”
就算胀相不知道虎杖和你之间的束缚，也可以从这几天的相处中感受到虎杖对你的特殊感情。
作为在两面宿傩屠杀下唯一的幸存者，你的存在就像最后的蛛丝，维系着他的精神，他能够继续战斗下去，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因为对你许下的承诺和想要保护你的坚定决心。
如果让你为了消灭两面宿傩而死，就算是活下来了虎杖也会失去求生的意志，胀相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先听我说完，”你的目光沉静，没有因为他说的话受到一丝影响，“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现在大概是像咒骸一样的存在吧，”
你拉着他的手，摸上了你胸口的灵魂宝石，
“在涉谷的时候，我付出了对应的代价，才能以这种方式留存在这个世界上。”
“这里算是我的【核】”
胀相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同于一般的咒骸，我的核心只要离体不超过100米，我仍旧可以继续行动。”
虽然这个时候你不能凝聚出专属武器，不过你操纵因果线的能力和双眼的特殊能力其实都不会受到影响。
“只要核心没有受损，哪怕上一具身体被两面宿傩占据，我也可以凭借咒力凝聚出新的身体来。”
“这是我的信心来源。”
对于胀相来说，你和虎杖的重要性几乎持平，但不可否认，虎杖现在的情况要危险得多，你的计划虽然会带来风险，可如果真的能够通过这个让虎杖摆脱宿傩，那他所犯下的错误就有了弥补的可能性。
同样因为这个计划会给你的生命带来威胁，出于愧疚，胀相不管怎样都会听从你的命令，将自己的一切无条件交付于你。
果然，在艰难的思想斗争后，胀相最终接受了你的计划，垂下眼睛看着你，
“……需要我做什么？”
“相信我，听从我的全部安排。”】
在两队人再次汇合之前，你就把自己的灵魂宝石抠出来交给了胀相。
魔法少女可以把灵魂宝石改变成指环的模样，刚好胀相一直穿着百年前样式的衣服，宽大的袖子一遮，没人能发现他其实戴了一枚镶嵌着白宝石的戒指。
灵魂宝石和魔法少女躯壳之间是以因果线来相连的，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宿傩会根据咒力走向发现你的核心不在身体里。
只是需要提前把用来剪断伏黑津美纪身上因果线的金色剪刀准备好，毕竟在灵魂宝石离体后你就无法做到这个了。
说服来栖华的过程也很顺利，只要伏黑惠一露面，爱慕他的女孩子基本什么都答应了。
天使的要求也不是什么问题，你和她协商好了，一旦两面宿傩和虎杖完成分离，她就可以直接对宿傩使用她的术式。
“【邪去侮天梯】！！！”
金色短卷发，带着天使光圈和天使翅膀的女孩子飞翔在天空之上，圣洁的白色光芒从她手中诞生。
伴随着吟唱，一道通天的光柱带着强大的净化力量，降临在了已经变成白发少女的宿傩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出这样扭曲的尖叫。
就这样的程度就想杀死两面宿傩是不够的。
原作中的两面宿傩用本体吃了一发乙骨忧太模仿出来，最大输出的【邪去侮天梯】后没有丝毫动摇，现在会受伤主要还是你留给他的那具空壳强度不够。
你也没准备就打算靠这么一下就解决战斗，现在让天使使用术式的主要目的还是尽可能地对宿傩进行消耗。
“给我滚开！”身后带着构筑出来的昆虫翅膀，用液态金属包裹着自己的女性术师出现，直接冲着天使攻去，
“【真球】！！！”
果然来了，在因果被改写后附身到其他女性身上的古代术师，宿傩的爱慕者——万。
她的能力是构筑术式，所构筑出来的【真球】是被认为不可能存在的完美球体，可以产生无限的压力。
“【领域展开——】”
万的领域还没喊完，她用术式构筑出的【真球】就被早就准备好的你用因果线切断。
如果不是因为她能飞，距离有些远，早在她刚出现还没来得及攻击天使之前就会被你切成两半。
不过这么一来，万确实给宿傩争取到了可以恢复的空挡，一旦有了能够使用术式的间隙，那么毫无疑问的，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同时发生的，还有，
“【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伏黑惠早在你的暗示下做好了释放领域的准备，大多数时候你让他放领域并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面对敌人的领域用作盾牌和缓冲。
宿傩的【伏魔御厨子】是开放式领域，解决的方式一般来说只有领域对冲或者逃出领域范围内，但还有一个对于他的领域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他背后由各种骸骨堆叠而成形的神龛。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的领域核心为使用者本人，但是宿傩的领域是个例外，他的领域核心是身后的神龛而非他本人，这一点是原命运线中，五条悟在同宿傩决战时付出了脸接领域的代价后获得的情报。
“咔！”
只要有伏黑惠的领域给你争取一点点时间就已经足够，无视咒力无视术式的因果线可以直接将宿傩身后的神龛切得粉碎，开放式领域也随着神龛的损毁被一并破除。
“钉崎！”
“【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