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改土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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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京城传来八百里加急的急报，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哈哈，好，两位哥哥，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你们将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大唐，而这个大唐将由我们开启。”程处忧大笑道。
如果“改土归流”得以推行，一定能解决大唐少数民族频繁叛乱的问题，到时候他程处忧就是最大的功臣。至于名留青史，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次立功后能得到的奖赏。然而，想法虽好，实施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在繁华的静州市，政府官员自然是由中央政府委任的。
然而，下属的县府大多由僚人自治，很多情况下，土司直接任命当地的官员。
因此，静州市虽为府衙，对下级县府的影响力却微乎其微，几乎形同虚设。
这也是为何这次两万名僚人发动叛乱，能轻易占领整个静州城的原因。
“将军，我们的地方官员大多由僚人自行管理，这是大唐皇帝所认可的。”
一位僚人长者站出来陈述道。
他一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显然这位长者在僚人中颇具威信。
程处忧微微一笑，接着说：“没错，我大唐圣君仁慈，以天下百姓为重，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如今僚人反复叛乱，已触怒大唐皇帝，所以必须进行制度改革。”
“制度改革？这不行……我们僚人由土官自主管理。”
立刻，人群中响起一片反对声。
“各位，别急，改革并不意味着剥夺你们土官的管理权力。
只是土官制度的弊端实在太大，不说欺压僚人，私斗不断，就连这次叛乱也是土官煽动所致。
因此，大唐皇帝才提出改革的想法。
你们依然自治，只是取消僚人土司的军队，由大唐军队驻守州府。
为了避免你们之间的冲突，各部落除了少量保卫村庄的民兵外，不得组建军队。
任何超过五十人的编制都将被取消。”
程处忧直接宣布。
众人一听，脸色骤变，看来这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没有军队，他们如何争夺地盘，扩大势力？这样一来，岂不是处处受限于大唐军队，自治又从何谈起？
程铁牛和秦怀玉看着程处忧，心中暗赞，这釜底抽薪之计，程处忧可谓高明。
看到众人面带不满，程处忧嘴角微扬：“各位心中或许不满，但这些年，你们土官为了争夺地盘，引发了多少争斗，又造成了多少伤亡。
更有甚者，你们的大土司煽动僚人叛乱，大唐只是剥夺你们成建制的军队，并未赶尽杀绝，已是仁至义尽。
你们知道，叛乱之罪会牵连全族，即使我现在下令，屠杀你们僚人部族也在情理之中。”
见众人脸色苍白，程处忧话锋一转：“再说，土官仍可自治，
只是剥夺了拥有军队的权力。
自治意味着你们对区域内有行政管理权，当然，所有土官的任免都需得到州府批准。
同时，各地土官需定期向州府衙门述职，若在职期间不尽职，可罢免其官职另选他人。若连续两次被罢免，朝廷将派遣专职流官管理，当然，朝廷也会按朝廷制度发放俸禄给土官，毕竟都是大唐官员，理应享有这些待遇。”
程处忧的话一出，各部落族长和土司们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意味着他们完全受制于大唐朝廷。虽然还能自治，但已无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土官视所属之地为私人财产，但照程处忧所说，他们只有管辖权，大唐朝廷随时可换流官接任，这对他们的打击不小。
如此下去，土官最终会被流官取代。
“将军，这不行，这样下去，下面的族人会不满。”
一位土司直接抗议。
程处忧冷笑一声，不满的不是那些族人，而是眼前的土官。
程处忧挥手示意：“各位放心，我已经奏请陛下，设定了土官被罢免的条件，你们先听听。”
“土官无后，无人继承，或宗族争斗，派流官接任。”
“土官间互相仇杀，朝廷派军镇压，镇压后罢免土官，派流官接任。”
“土官犯罪或反抗朝廷被平定，以罪革职，改由流官担任。”
“土民不满土司暴政，可向朝廷申请‘改土归流’，朝廷顺应民意，派流官接任。”
“当然，前提是你们无能、无力、反叛，若能遵循朝廷法度，维护大唐威严，这些只是空谈。”
所有土司脸色大变，这样的法规出台，他们这些土官几乎无路可退。
尤其是最后一条，他们可以预见会得到多少僚人土民的支持。
作为土官，他们本身就是一方土皇帝，苛捐杂税、暴政镇压是常态。如果命令发布，支持这条命令的僚人恐怕至少占一半。
“陛下。”
长孙无忌等人正要发言，李二挥手制止：“此事不必多说，朕已决定，按魏征所说去做，至于人选……”
李二说到这里，扫视全场，目光在长孙无忌等几位大臣身上停留。
察觉到李二的目光，长孙无忌等人微微后退，低下头。
改革制度确是大事，成功必是大功一件。但他们心中也有忧虑，成功固然好，失败则会对他们的威望造成不小打击。
“陛下，臣认为此事交给程处忧办理最为合适。
一来他正在静州，二来此次评定程处忧功勋卓着，全歼敌酋，僚人必然对他畏惧，此事由程处忧执行，定能事半功倍。”
褚遂良上前进言。
长孙无忌嘴角掠过一丝笑意：“陛下，此事交给程处忧最合适，此子天资聪颖，必有出人意料之举。”
“没错，没错，我们赞同。”
众大臣连忙附和。
李二眉头微皱，原本打算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过去，以示朝廷诚意。
没想到长孙无忌他们推荐的是程处忧，这让李二颇感意外。
“这老家伙居然这么看好我儿子。”
程咬金有些惊讶，没想到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如此推崇程处忧。
不过人老成精，程咬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不小的阴谋。
“父皇，儿臣认为程处忧也是最佳人选。”
一直沉默的李恪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