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当闲云野鹤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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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俗世留,纷争何时休。
谁能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传闻有一伏羲古琴,还有一洞箫。
琴与箫组合,听之者如痴如醉,如泣如诉,如身临其境,如心旷神怡,如甘之如饴。
翻译下来就是,置身其中,不能自拔,而且身体随着声音而动,不由自主:
比如听了幽怨抑郁的声音,忍不住想自杀;听了高亢激动的声音,忍不住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恐怖如斯。
此两者任得其一,都可跻身顶级武功人士;
若是两者皆得,则得天下如囊中探物耳。
不巧的是,拥有这两件宝物的人,是一对夫妻,而且这夫妻皆是厌倦了江湖打打杀杀之人,只想闲云野鹤。
夫妻二人,男的叫楚君陌,女的叫钟离雪。
二人师出同门,师傅就是一隐居高手。婚后二人琴瑟和鸣,还养了一只白鹤为伴。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从这首诗可以看出,夫妻二人的洒脱与不羁。
诸位若是不信,又有诗可证明:
世间万物都是空,
功名利禄逝如风。
天也空 ,地也空,
人生渺茫在其中。
金也空, 银也空,
死后何曾在手中。
权也空 ,名也空,
转眼荒郊土一捧。
情也空, 义也空,
大难来时影无踪。
生如百花迎春好,
死如黄叶落秋风。
回首仔细思量起,
便是南柯一梦中。
夫妻二人武功高强,天下没哪个人会不长眼会打他们主意。所以这二人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钟离雪怀孕八九个月,楚君陌就提前下山找稳婆,等回到家的时候,大惊失色,发现妻子已经没了呼吸,一尸两命。
而妻子常用的琴,也不见了踪影。
楚君陌悲愤交加,发誓要替妻儿报仇雪恨。
于是男人明察暗访,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杀害妻儿的凶手,就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女儿,凌悦!
而妻子那张琴也在她手里。
愤怒的男人,没有思考就直接冲进去,结果被早已布置了陷阱,身中奇毒的楚君陌,被武林盟主和他的弟子们杀害。
而他的箫也落入仇家之手。
只剩下一只经常陪着他们夫妻的鹤。
而白鹤也被凌悦圈养,再没有了自由。
【多多,所以我现在是一只鸟?】
【对】
【那我还能说话,是不是鸟人?】
多多……
【那我是不是能飞?】
【当然了,我亲爱的生姜大大】
【对了,快弄个镜子,叫我看看我长啥样?】生姜又兴奋起来。
多多……自己的主人,能怎么办?宠着呗!
生姜看着镜子里的白鹤: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腿,优美的羽毛,给人一种简洁而又高雅的感觉。
叫了两声,嗯,声音清脆。
生姜很满意。
“怪不得人们把鹤当做长寿,吉祥和美好的象征呢。”
多多吓了一跳:【生姜,你怎么说话了?你不是只鸟吗?】
【错x,我是鸟人才对?。鸟不会说话,但是,鸟人可以,哈哈哈】
多多……好像很有道理耶。
【生姜大大,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多多问。
【不告诉你!】
【多多那鹤的愿望是啥?就是要当闲云野鹤吗?】
【是呀。它喜欢自由。估计前世被凌悦圈禁怕了。它说要保护那夫妻俩,毕竟他们和它一样志同道合】
此时夫妻二人都还在隐居,一人弹琴,一人吹箫。
“鹿车共挽翼双飞,鸾凤和鸣鹿共勉;琴瑟天籁结同音,鸳鸯好合今生缘。”生姜突然出声。
“谁?!”声音被打断,楚君陌立刻飞起,警惕打量四周。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只鸟居然会说话。
生姜这会儿继续卖弄诗文,虽然都是盗版的:“青山绿水彩云间,不羡鸳鸯不羡仙。外边世界争斗不断,风起云涌,你夫妻二人却在这里逍遥自涌,真是让本仙都羡慕呀。”
这回楚君陌看清楚了,就是这只白鹤在张口说话,一脸懵逼:简直不可思议。
当初在一片沼泽地,看这只鹤受伤,奄奄一息,一时心软,就把它救了回来。
可是没人告诉他,一只鸟会说话啊?莫非成精了?
看他的样子,生姜又开口:“本仙是上天之神,本世来凡间历劫。现如今劫难将满,已修有所成,故可开口说话。”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钟离雪兴奋的跑过来,抱住鸟的脖子:“哎呀,我就说你肯定不是一只凡鸟嘛。
你看这通身的气派,这洁白又光滑的羽毛,这嘴,坚硬如斯,这腿,修长又有劲,竟不像是上界之下凡来的,,而是上界之主亲生似的!”
生姜: 这没人告诉我这钟离雪是个逗比呀?
脖子都快勒断了。
“你也很好啊。”生姜开始互夸,此处省略一万字。
“咳咳,”楚君陌实在受不了一人一鸟的叽叽喳喳,“上仙,外边江湖如何,与我夫妻二人都无关。我们已在此隐居,想来也无人来害我们。”
“狂妄自大”生姜毫不客气,“给你看外界之人都在做何打算?”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空气中居然出现了巨大的水幕,人可以看清楚上边的一切。
此时水幕上,武林盟主凌枫正在召开武林大会。
凌枫声音严肃,“诸位英雄,如今魔道横行,四处残害无辜,我等正义之盟,理当同心协力,消灭魔道,还我太平江湖!”
各个地方的领头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突然一个清逸出尘的年轻男子出声:“消除魔道,自是义不容辞。可惜我们没有上等的武器,如何能做到消灭武功至高的魔尊?”
其他人纷纷点头:“是呀,是呀”。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听闻琴与箫结合,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若是我们有琴箫相助,区区魔尊,不在话下!”
其他人纷纷点头:“是呀,是呀。”
又有人出声:“听闻拥有琴者,为钟女侠;而有箫者,为楚大侠。只是这二人消失已久,若是能寻得二人相助,帮我们铲除魔道,即使不交出琴箫,也无妨”。
其他人点头:“是呀,是呀”。
一阵喧嚣后,又是无人出声。
笑话,谁都不蠢,谁不知道那琴箫在谁手里?但是谁敢去抢那乐器啊?嫌命太长了么?
不过要是有人出头,咱们去捡个漏,也未尝不可。
至于良心会不会痛?不好意思,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啥。
过了会,有个人小声说,“我倒是在上半年,有幸见过楚大侠一面。”
众人也不点头称是了,双眼放光问道:“这位小友,快快告诉我们,你是在哪里遇见的楚大侠?”
小伙好像被吓坏了,紧张的说:“就是在蜀山脚下的一个镇子,当时他陪着钟女侠,貌似钟女侠还怀孕了”。
众人听了更加激动,怀孕就意味着一个人不能打架,剩下那一个,这么多人,不信搞不定。
台上的盟主凌枫得到了想要的,就开口:“诸位英雄,安静,今日诛魔大会也不算毫无所获,最起码我们已知晓楚大侠所居之地。相信以楚大侠的为人,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今日就先散了,待来日再选定一个吉日,一起去求楚大侠出山。”
【这真的是武林吗?握草居然这么磨叽?】
【可不是咋的。有这功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晚上,凌枫对着大弟子说道:“子凡,你下山去,务必打探清楚蜀山那二人的动静,咱们好早做打算。”
“是,师傅。”
两天后,大师兄回去,凌枫沉吟片刻,说到:“看来钟离雪的生产日子是下个月。这期间楚君陌必定会下山,做准备。你就等着这个机会,杀了钟离雪,把她的琴带回来。”
大师兄有点犹豫,担心出意外,凌枫就开始画饼:“我知道你所担心的事。你担心钟离雪死掉,凌悦就会一心想嫁给他。
不过你放心,等琴拿到手,楚君陌必定为他夫人报仇,到时候我们再设计一番,叫他万箭穿心,拿过他的洞箫。
到时候你也可以和悦儿一人一琴一箫,琴瑟和鸣了。”
大师兄果然激动起来:“师傅,那我现在就去。”
等他离开,只剩下凌枫晦暗不明的目光。
水幕到这就没了。生姜收起了水幕。
钟离雪和楚君陌看的气愤不已:“果然所谓正道,不过都是一群虚伪自私之极的人。”
钟离雪还在后怕:“我夫妻二人就是觉得江湖之人,阴险狡诈,所以才来这里避难,却还是躲不过他们的算计”。
转头看着楚君陌:“夫君,算了,我还是问鹤仙子吧?”
“鹤仙子,如今我即将生产,不宜大动干戈,这事如何是好?”
楚君陌:夫人不信任我了?她以前最信任我了,有什么事都来问我。现在居然先问一只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放心,本仙子既来,自是这劫难由我来解。”
说罢展翅高飞,在数千米高空往下俯瞰,任何东西都无所遁形。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大师兄的身影,还有几个弟子。
然后口吐芬芳,不,口吐咒语,一个捆仙绳就出现,把这几人分别绑个老老实实。
这时楚君陌又开始吹箫,引来了无数的蛇,在地上顾涌。
几个人吓坏了,也忘了师傅的嘱咐,全都惨叫起来。
偏偏绳子又挣脱不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过了一会,不知道又从哪里飞来了很多马蜂,几个人的脸都吓白了。不停惨叫着求饶。
“楚大侠,饶了我吧,我就是个打工的不能不听师傅的话呀,”
“楚大侠,我们错了,不该来招惹你的,放了我们吧?”
又过了会,看几人都筋疲力尽,楚君陌走过去,“说!你们师傅还有什么计划?”
看没人吭声,一把放在大师兄脖子上:“我最后问一次,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师傅,呸,是凌枫先让我们趁你下山,然后再杀了尊夫人夺宝。之后再设计杀你。”
“如今你们完不成任务,那他打算怎么办?”
“这个不知道,师傅不曾交代。”
“嗯?”楚君陌想了下,“给凌枫发信号,就说你们需要救援。快!”
“是,是。”
那边迟迟收不到信息的凌枫,终于收到姗姗来迟的信鸽,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严肃起来:
不应该啊,这几个弟子武功不算上乘,也都是不弱了,居然还能失手?莫不是其他武林部落出手了,所以他们才失手,传来求援?
越想越觉得可能。
想自己亲自去,又怕别的势力也有高手,到时候斗的两败俱伤,让他人坐收渔利。
还是要召开武林大会,让所有武林人士都去,这样才能让自己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不得不说,想的很好。
凌枫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一说召集大家都去蜀山,很多人响应。
当然他隐瞒了自己已有弟子去了蜀山失联的事,他又不傻,说了,别人就会猜忌他,谁还跟着他去呢。
一群乌合之众,人心涣散,脚步还是很快的就的到了蜀山脚下集合。
稍微休整一下,就向蜀山深处走去。
生姜在那里早已布置了简易的阵法,迷魂阵。
之所以简易,是这些个凡人,虚伪之极,一下子玩死了就不好玩了。
生姜:又是人美心善的一天。
进入阵法之人,一开始不觉得,后来就开始无限放大心中之欲望,
有的人好像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把身边的人当成女神,一脸猥琐的摸来摸去。终于那人受不了,直接把猥琐男手臂砍了。猥琐男清醒了一些,一看手臂没了,大怒,两个人就厮打起来,两败俱伤;
有的人好像看到了那床古琴,眼露贪婪,上去就抱住身边的人,嘴里还喊:哈哈,终于是我的了!老子天下第一!谁敢不服?
本来还有人看他实力,不敢挑战。
在他连喊三声以后,被人刀劈后脑勺,倒地不起。
生姜和多多:【就很难评,学谁不好,学魏延?】
武林盟主凌枫看到这么多人自相残杀,又看到别的势力头子看他不对劲的眼神,心一横,用内力跳到高处,大声喊话:“楚大侠在吗?吾乃新任武林盟主凌枫,有要事相求,还请出来一见!”
无人应答。
又喊了一遍。
还是无人应答。
凌枫开始慌了,莫非今日要葬身此地不成?
等相互残杀的人稍微停下来,楚君陌又开始了故技重演,吹起了萧。
这回很多没听过萧声的小可怜儿们,终于没有遗憾了。
无数的蝼蚁蛇虫,从四面八方涌来,筋疲力尽的众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拼命。
等一切尘埃落定,活着的也不过就是这些几个势力的头子了。
楚君陌终于出现,也不说话,就直接先废了几人的武功。
随着一声声惨叫,凌枫充满怨恨的眼神愤怒盯着他:“为什么?!楚君陌,枉我们称你为大侠!你……不得好死!”
楚君陌似笑非笑看着他:“为什么?凌枫,这不就是你想对我做的事吗?我不过是还给你而已。怎么?你受不了了?
还有我好不好死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会的!
我楚君陌,从不会对敢打我妻儿的人心慈手软!”
凌枫一脸衰败的看着他,“成王败寇。我死不足惜,还请放过我的家人,她们是无辜的。”
“哈哈,好笑。留着他们做后患吗?
凌枫,你怕是从来都不知,我楚君陌绝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好人,但一定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几人被关进了暗室之中,无水无粮,伤口也无人清理,几人只能默默等待死亡。
楚君陌又给各个势力发去信鸽,说自己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没有银钱养不起。自己手头又紧张,没有赚钱的营生,所以要各位帮忙资助一二,作为回报,各位的老大,也可以带回去。否则能见到的只有白骨。
各个势力都开始慌了,谁知道会闹这么大呀。
年龄大的都想起了从前楚君陌的残忍,不敢去蜀山。只安排老大们的亲属去。
废话,被绑架的那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不去谁去?
凌悦自然也在其中。
自然也被废了一身武功。
“君陌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楚君陌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不说话。
“君陌哥哥,我心悦你啊。在我13岁那年,学艺不精,被人掳走,是你救的我,你不记得了吗?”凌悦伤心欲绝。
“不记得,可能是顺手而为。”面无表情的说完,就离开了。此后再没见过这些人。
“君陌哥哥,你为何如此冷漠?若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见你,再也不要喜欢你了……”说罢,奄奄一息的凌悦没了呼吸。
而之前被关起来的各个势力的老大们,也早就饿死,或者渴死了。
“夫人,你一定要挺住哈。为夫一直在的啊。”楚君陌焦急的喊。
听到男人的喊声,稳婆心里想:这夫人可真是好福气。接生了那么多,也没见那个男人在产房陪着夫人的。
随着呱呱落地,一个胖小子就出生了。
【生姜,那只鹤想回来,说要带着人类幼崽在空中翱翔】
【那它就回来吧。只要他不怕楚君陌炖了它喝汤】
楚君陌看着白鹤:【诶,你这只鹤不是要飞升了吗?咋还在这?】
白鹤:我不说话。
楚君陌:鹤,你咋不说话?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白鹤:我还是不说话。
楚君陌:鹤,你咋了?是不是羡慕我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没事,回头我也给你找个媳妇……
白鹤:我不想说话的,但是激动的点了点头。
楚君陌:鹤,你咋还不说话?你是不是傻了?这可不好,不能给你找媳妇了,不然这不是害了人家嘛……
白鹤:愤怒的瞪着楚君陌。不说话。
你傻,你全家都傻。
楚君陌:鹤……
白鹤:烦死了!比孙悟空都要烦死了!早知道不回来了……生姜大大,快等等我……
四年后,
“爹,我要跟啊鹤驾鹤西去了。”一个小孩朝着楚君陌喊。
“你说什么?”楚君陌看着儿子,凉嗖嗖的说道。
儿子不明所以,一脸无辜。
白鹤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气,高昂的脖子最终还是默默低了下去:臭小子,你就坑鹤,跟你爹一个样,……
再次后悔回来的一天,又是后悔没有跟着生姜离开的一天。
一旁的钟离雪看得直嘎嘎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知道鹤仙子现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