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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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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遭遇刺杀,是因为有官员将自己的把柄藏在了大佛寺中,且知道他来了大佛寺在查这一回事。

本就是暗查,他不方便露面。

谢砚尘几个纵身消失在原地。

崔妙珠则到了佛堂中,晚上佛堂中依旧是灯火通明,但却无一人。

崔妙珠想了想,自己找了笔墨纸砚,开始抄佛经。

这一抄便是一夜,后半夜的时候,崔妙珠大部分时间是在看,她手速快,加之对佛经熟悉,抄完一本对她来说不会太难。

佛堂虽有烛火,但却无烤暖的,尤其到了后半夜,寒冷无比,若不是自己本就穿的厚实,怕是抵不过这寒夜的幽冷。

次日,做早课的和尚陆陆续续的来了佛堂,崔妙珠坐在蒲团上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还是一个小沙弥唤道;“施主?施主醒醒?”

崔妙珠才猛地的惊醒,迷茫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哪里后,笑了笑起身;“小师傅早!”

“阿弥陀佛,施主,我们要开始早课了,若是感兴趣可去后面坐着聆听。”

崔妙珠没有拒绝,等着跟他们一起坐完早课后,才施施然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住的院子安静异常,她唤了几声;“春桃?春桃你在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崔妙珠一转身就见邱嬷嬷带着人在身后;“邱嬷嬷,你可有见到过春桃?”

“二小姐,你还是跟老奴走一趟吧!”邱嬷嬷语气不善,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就上去按住了崔妙珠。

那架势就差明说她犯事了。

“嬷嬷,你这是何意?”

“二小姐,你有什么还是去跟老夫人说吧!带走·····”

崔妙珠没有反抗,仍由她们带着去了老太太住的院落,也不远,没走多久便到了。

院中,崔珍珠在哭,李氏面脸心疼,抱着她一个劲的安慰,崔老太太则沉稳的坐着,面上神情不定的看着不远处跪着的裴钰。

崔妙珠猜到了几分,但她只是恭敬得行礼;“见过祖母,母亲!”

她刚说完,李氏恨恨地目光就看向了她,起身便冲了过来,一个响脆地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崔妙珠脑中有一瞬的嗡鸣,耳边是李氏的怒吼;“你好狠毒的心,不愿意嫁给裴钰居然设计败坏珍珠的清白。”

“崔府当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年纪轻轻就会耍手段,如今还让你嫡姐名声尽毁。”李氏说的不够,还想上手。

但她伸手过去欲要扇的手,被崔妙珠一把攥在了手中,她抬眸直视李氏;“夫人,说话得讲证据,无凭无据的,就判断是我做的,不觉得轻率吗?”

这是崔妙珠第一次,以如今沉着稳定的样子面对李氏,往常都是唯唯诺诺,甚至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

如今这样,是第一次,她反抗了。

“够了···还嫌丑事不够吗?”崔老夫人拍桌,面上看不出喜怒,只问道;“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在家中就有收到到裴钰的信?”

李氏心口疼了一下,没太注意,而是恨恨转身又将仿佛是受害者的崔珍珠心疼的抱在怀中。

崔妙珠挣脱开粗使婆子的桎梏,站起身,平淡的将事情叙述;“祖母快大寿了,孙女想既然来了这大佛寺,那便替祖母抄一份佛经,以保佑祖母身体安康的。

孙女抄了整整一夜,昨夜那佛堂的风,太过寒冷,可一想到祖母对我的好,我便坚持了下来。”

崔妙珠将抄录好的佛经拿了上了,唇边溢出丝丝苦笑;“祖母,可要看看?”

崔老夫人一个眼色,一侧候着的邱嬷嬷便拿了递给了崔老夫人。

崔妙珠看了眼跪在一侧的裴钰,闭了闭眼,又道;“我是收到了裴公子的信,但我并没有回信,更是让春桃回绝了裴公子,至于如今为何裴公子会在大佛寺,孙女当真不知。”

“崔妹妹,若不是收到你的回信,我怎会来大佛寺,还去了梅林等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裴钰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眼中满是不解。

而崔妙珠方才说的话,半分没有诉说委屈,可处处透着委屈,眼尾发红,眼中血丝遍布,一瞧便知昨夜并未睡。

“妹妹这话,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崔珍珠说的凄婉,声音还带着哽咽。

崔妙珠连看都不曾看她那边,只是低着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乖巧听话的模样。

崔老夫人看完后,将佛经合上,沉声;“将裴公子先带下去,顺带写信,通知一下裴老夫人来一趟大佛寺。”

话落,看了眼李氏及她怀中的崔珍珠,眼中划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摆了摆手;“李氏,你先将珍珠带下去,好好休息,找个可靠的医女瞧瞧,可别留下后遗症。”

“母亲,难不成你就打算就这样算了?那我的珍珠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侮辱?”李氏也不解,为何崔老夫人会如此决定。

砰~

崔老夫人将桌边的茶杯掷了出去,落在远处,砸出一声脆响,茶杯顿时摔的粉粹;“无知蠢妇,还不下去。”

“娘,我们走吧,我相信祖母会查明给孙女一个交代的。”崔珍珠反过来安慰李氏,眼中透着一丝阴狠。

她这样拙劣的设计,根本禁不起推敲,只要一查便能查出来,骗骗李氏和那个书呆子还能糊弄过去,但崔老夫人什么没见过。

崔珍珠低了低头,仍旧带着委屈之色,拉着李氏出了崔老夫人住的院子。

屋中就剩下了崔妙珠以及崔老夫人,邱嬷嬷带着人退了下去。

崔妙珠直直跪了下去,她没说话,也没辩解,只是问;“祖母,春桃可是在这院中?若是祖母查清楚了,可否放了春桃?”

崔老夫人沉沉的看着崔妙珠,眼中意味不明,半晌喝了口茶水,不疾不徐的问了句;“你可有怨恨?”

崔妙珠一笑,带着几分柔弱,几分明事理的轻松;“我说不怨恨,祖母肯定不信,可若是说有,孙女知道自己的身份。”

聪明人之间,只需要一句话,大家便都能明白其中关窍。

“孙女是外室生的,没名没分,是祖母可怜,将我养在屋中,说好听点勉强算是庶女,说不好听点,便是个丫头罢了。孙女知道,所以从不敢逾距,如今平安长大,已是万幸,如今感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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