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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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在宫殿外等候许久，安沙梨上车。
“裴上校，麻烦了。”
“没关系。”裴弦淡定看着她，“第一印象怎么样？”
安沙梨脸蛋皱起，“比我想象中温柔，漂亮，也年轻很多。”
以为是很严厉的，年纪也挺大的人，没想到反而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润感。
而且也很好说话，全程没什么架子，连声音都很悦耳。
车子移动，裴弦向来冷峻的面容好像浮现一层浅淡的笑意。
“为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看法？”
“不是说，这位城主在一百多年前就接管衰败的诺亚城，还建立起足以让星际强盗都闻风丧胆的翡翠军吗？”
安沙梨想象中的城主，应该更雷厉风行些。
“拯救诺亚城是不假，而这位，也没看起来那么温和。”裴弦点到为止，又问，“你提了什么要求？”
“寻求庇护。”
意料之中，裴弦点点头，“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我是什么风格？”
裴弦转移话题，“听说你们的餐厅很火爆，现在预约是不是要排到很久以后？”
恰巧先前梁红华还说，餐厅预约到一个月之后了。
安沙梨只好说，“如果你一个人来的话，我可以借用厨房给你开小灶。”
餐厅食材更齐全，做一个人的量应该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大概会带朋友一起，看来还是老老实实预约的好。”裴弦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
车子即将进入贫民区时，安沙梨突然想起来。
“您知道雪佛城吗？”
裴弦侧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转移视线。
“极北之地的雪国，跟诺亚拥有相等的历史。你遇到他们的人了？”
“嗯，”安沙梨望着前方，目光有些空，“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矿场的事，让她对那帮人没好感。
何况还有后来雪兔侵入村庄，还有机甲队杀人的事，返程途中安沙梨和梁红朗讨论过，都觉得跟雪佛城脱不了关系。
“最好不要跟这帮人牵扯上，”裴弦低声说，“雪佛城相对闭塞，其领袖们做事随心所欲，不受道德和联邦法制约。”
不知道是不是被暴风雪冻坏了脑神经，总之都是一帮脑子不怎么正常的东西。
车子抵达18号住房，安沙梨下车。
“我知道了，不过就算想牵扯，也没那个机会。”
她本来都想告别了，谁知道裴弦也跟着下车，将一个保险箱拎到她家门口。
“是什么？”安沙梨屁颠颠跟上。
“黄金。”
“……”给的太多了，但是好喜欢！
夜里，跟梁红华约好有空去打造黄金首饰后，安沙梨倒头就睡。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希望接下来的圣典日，能让疲劳的身心放松一下。
梦里，安沙梨身处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冰川世界。
海水是蔚蓝色，漂浮着厚重的冰块。
她正懵懂望着这片纯净的世界，一阵阵空灵的声响在海面上回荡，宛如精灵的低吟。
就在海鸟从水面掠起的一瞬，庞然大物破开冰面骤然跃出，宛如圣洁霜雪的白色身姿在海上划出漂亮的弧线。
眨眼的刹那，接二连三的无数白鲸往同一个方向一跃而起，那空灵的鸣叫声宛如天籁，让安沙梨仿佛灵魂都被荡涤。
然而，在白鲸们逃亡的反方向，黑色如石油的厚重海水席卷而来，像是成千上万的亡灵大军，将要把白鲸群吞没。
安沙梨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鲸们被吞噬在黑色海水之中。
突然，手掌被牵住。
她低头，看到桑妮红润的小脸。
女孩张口，无声比划唇形。
我们，会守护白鲸，世世代代。
安沙梨惊醒过来。
才半夜三点多。
她连忙上网查询白鲸，但还是跟之前一样，除了地球时期的白鲸相关介绍外，星际上连白鲸这个物种都已完全灭绝。
仅剩些医学方面的研究结论，还是好些年前白鲸没灭绝时，医学家们做了实验后得出的成果。
实在是有些不安，安沙踌躇许久，等到五点多才给宿凌寻打去电话。
宿凌寻刚被闹钟惊醒，将一次性闹钟砸碎后，本想倒下去再睡五分钟，谁知道光脑又响起。
他连来电都没看，接通后闭着眼睛阴恻恻地威胁。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打扰我的后果就是顶多三天内，我会把你的骨灰撒向大海。”
安沙梨很歉疚地说，“对不起宿医生，我实在是想点事情想了解。如果打扰到你，我晚点再打来。”
她还以为宿凌寻会起很早来着，毕竟之前总是天没亮就来她房门口站岗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宿凌寻错愣好几秒，确认来电后还不敢相信。
“沙梨梨？”
“是安沙梨。”
宿凌寻不正经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有危险？”
“……没有危险，有点事情想了解。”
宿凌寻彻底醒了，靠着床头懒洋洋地笑，“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看来事情很重要。说吧，让本天才给你答疑解难。”
安沙梨单刀直入，“你知道白鲸吗？”
宿凌寻慵懒的神情凝重了点，语气是一贯的不着调。
“那个已经彻底灭绝的物种？”
“突然梦到了，”安沙梨揉揉抽痛的额头，苦笑着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梦里，它们好像在向我求救一样。”
宿凌寻沉默。
久久得不到回答，安沙梨晃晃光脑，“宿医生？断了吗？”
“我在想，怎么回答你，”宿凌寻懒散地说，“白鲸这个物种灭绝很多年了，我对它们也不是很了解。在你梦里，它们是什么样？”
“就白白的，大大的，很漂亮。”
“多么优雅的形容，沙梨梨，你语言表达能力比幼儿园小朋友强了很多哦。”
安沙梨无语，“可以不东拉西扯吗？”
宿凌寻清了清嗓子，又看看时间，“我早上有个很烦人但是很重要的会议，如果你不介意，我晚点查询资料后再回复你。”
“那就太感谢了。”安沙梨实在没法查询更多星际上有关白鲸的相关信息，翻来覆去都是些没营养的。
宿凌寻得寸进尺，得瑟问，“那么，你要怎么具体的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