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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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空还有些昏沉。
桌子大小的青石上，一袭冰蓝锦衣少年睁开一双湛蓝的美眸，抬手将一缕被夜风吹得散乱的青丝撩到耳后。
“金毛。”燕序侧眸看着倚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寻宝鼠金毛。
这土拨鼠昨天可是被吓到了，放着床不去睡，硬是在院外吹着冷风陪了自己一整晚。
“小燕子。”寻宝鼠金毛睁开睡眼朦胧的大眼，小短爪拿起昨夜剩下的几颗蓝谷放入口中吧唧的吃了起来。
“你要还是困的话就回去睡，我出去一会。”燕序站起身，他打算去泡泡元池。
“小燕子，你去哪？”
“我也去。”
金毛见到少年朝着一条青石小路前行，它也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燕序回头看了它一眼，素手一翻，一股柔和的淡青色元力将其轻轻托起放到肩膀上。
来到元池旁，燕序并没有脱掉身上的衣物。
怎么说这土拨鼠也是成精了的。
缓步走进元池，燕序刚想要将肩膀上土拨鼠放下，可发现它竟是睡着了。
“金毛。”少年轻拍它脑袋一下这才将其放入元池中。
元池虽不深，但也是过自己肩膀，这土拨鼠就这么点高，淹死怎么办？
“小燕子，咕噜....”金毛刚睁眼就炫了一口元池。
旋即它眼睛一亮，知道了这池水不简单，又炫了一口。
“金毛，这不能喝......”燕序看着这土拨鼠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怎么什么都吃？
“没事，小燕子又不脏，香香的。”金毛丝毫没有在意，睡意全无，开始在元池里翻腾享受起来，偶尔还嗦一口。
“.........”燕序不再多说什么，随它吧。
两个时辰过去，燕序离开了元池，前往武技阁。
“序儿啊，是来陪奶奶钓鱼的吗？”玉一剑见到少年前来，招手就示意他过来。
“还真有鱼.....”燕序来到其跟前，看到竹桶里的一条鱼，美眸中大感意外。
从小就见玉奶奶没事就在这池塘钓鱼，愣是一条没见她钓上来过，现在见到这鱼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玉奶奶空军后去哪弄来充数的了。
“小燕子，这鱼很好吃......”寻宝鼠金毛双眼放光的看着竹桶里一动不动的鱼。
“你这财鼠是真有眼光，还有条大家伙呢，今年老妇一定要把它钓上来炒了下酒。”玉一剑轻拍了拍少年肩膀上金毛的脑袋，对它的识货非常满意。
此鱼乍一看通体漆黑，细看能见腹部呈现橙红之色，有胡须，鱼尾就像是翅膀一般，长得非常奇特。
“大家伙？”金毛听闻此言眼睛更亮了，虽然它也不知道这鱼叫什么，总之就感觉吃了就会有很大的好处。
“是啊，那条傻鱼气死老妇了，光用嘴一点点撕扯不大口吞，吃完了还要浮上来打个饱嗝挑衅老妇。”
“呃......”燕序看得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多少有点沉默，这怎么还跟鱼干上了呢？
“玉奶奶，一会我去外门帮您带些葱花。”
“嗯，记得一定要新鲜的，对了，要拿块豆腐。”玉一剑思索着点头。
就这样，燕序跟其聊聊家常聊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这才甜甜一笑问道。
“玉奶奶，昨日老祖为何叫您剑祖，能跟序儿讲讲您年轻时的风采吗？”
“这个嘛，说来话长。”
“想当年，老妇我是一人一剑横扫各路强者，谁见了不得称呼老妇一声剑圣，后来那些后辈觉得你玉奶奶我拥有一颗无敌的剑心，所以就这么叫了。”
“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玉奶奶风姿如此，序儿昨日有幸见到，当真觉得剑仙也不过如此。”燕序微嫣笑着夸赞着，心中有被震撼到。
这话听起来感觉有些像是在浮夸的吹嘘，但燕序知道她的一些性格，虽是老顽童，可玉奶奶就没说过什么胡扯的话。
“玉奶奶，序儿还是不理解，您实力比老祖还厉害，怎么在宗门里当个长老呢？”
玉一剑本来听得少年的夸张很是受用的，但一听这话，以为是少年不相信自己，旋即再次出声道。
“你个小男娃懂什么，老妇我这叫享受生活，剑什么的哪有钓鱼有趣。”
“以前有个瓜娃子让老妇来的，现在她走了，她弟子也走了，老妇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但在这也不错，乐得清闲。”说到这，玉一剑好似想起什么，脸上陷入回忆。
回忆中，一处山岳上，天雷滚滚，宛若神罚，一名英姿勃发的白衣剑客一人一剑直斩天雷。
但那天雷太过狂暴，一道接着一道，在抗过九五道天雷之时，她已经浑身是伤，手上的剑已然断裂，再无法直面剩下的四道天雷。
“剑圣，吾来助你！”
忽然就在此时，一个手拿长剑的老者冲天帮那白衣剑客扛下了剩下的四道天雷。
四道天雷是挡住了，但那老者也是奄奄一息。
“你......林道友，你糊涂啊。”白衣剑客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我寿元将尽，先前多谢剑圣提点才有今日，但天赋如此，此生对于剑道也只能止步于此，临走时能以此残躯报答剑剑圣，此一幕之英姿当足以名留青史，哈哈咳咳....后人谨记.....”老者一边大笑着一边口吐鲜血。
“老友，你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白衣剑客沉默了半晌，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在南域有位弟子，是个剑痴，自诩天赋还不错后自立一剑门，若剑圣无事的话，可照拂我那弟子一二。”
“剑圣？”白衣剑客苦笑着摇摇头。
“九十九道天雷，我棋差半招，此生飞升无望，幸得道友相助留有一命，道友那弟子，玉某定保她相安。”
“多谢.....”老者面带笑容的看着白衣剑客，在山岳上化作荧光消散于天地间。
“玉奶奶？”燕序看着她好像在愣神，叫了一声。
“哎呀，这鱼要咬舌自尽啊，序儿，快，快去我们后厨那给奶奶拿个锅来。”玉一剑回过神来，看着竹桶里的里翻白眼的鱼，伸手就掐住那鱼的鱼嘴。
“嗯....好....”燕序这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咬舌自尽放在一条鱼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