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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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批刺客好强…”喜乐护在温幼宜的身前。
温幼宜不语，她在寻找这些刺客的弱点。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弱点，强者恒强，实力才是解决一切的最终办法。
一声凤鸣，从天而降。
强大的木系能量将一圈的刺客全部都震飞，所有的刺客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时陨命。巨大的凤凰降落在地面上，鎏翼在落地的那一刻，幻化成人形。
秦文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他之前只是听人传魏武侯府的那个女元帅能够驱动天命凤凰，但一直未曾得见。如今亲眼看见，真是此生无憾了。
不过属实让他没想到，凤凰居然都是白头发的！怕不是一只老凤凰？！
秦文眼眸中对温幼宜多了那么几分敬佩。
鎏翼变成人形的内衣瞬间身形摇晃，喜乐眼尖，直接上去扶住鎏翼。
鎏翼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温幼宜同样赶到鎏翼的身边，“其实不用这么拼的！你上次为我找药一定受了伤吧！”
温幼宜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鎏翼嘴角的血迹，还不忘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了她炼制好的补药塞到鎏翼的嘴里。
“多补一补。”
鎏翼费尽了全力才将这一颗硕大的药丸吞咽进喉咙，没有水生生的咽下去。要不是鎏翼了解温幼宜有时跟自己人大大咧咧的性子，他甚至都怀疑对方是想用这颗大补药将他活活噎死。
喜乐看见鎏翼的身形逐渐稳定下来，红着脸，将自己的手从鎏翼身上抽走。
鎏翼注意到喜乐不太正常的动作，盯着她，眼里带着疑惑。
喜乐装作很忙的样子，赶紧背过身去检查那些已经被鎏翼杀死的刺客。虽然这批刺客和上一批刺客的实力相差甚远，可他们身上携带的武器上的图腾却是同一种，这段时间，刺杀温幼宜的两批刺客是同一个幕后之人派过来的。
看来是温幼宜最近的举动触动了幕后之人的蛋糕，对面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不能是一直敌在暗我在明的状态，不能一直被动。眼下看来查询刺客幕后之人的速度要加快，要和孟云珂一并调查起来。
温幼宜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鎏翼。
眼下她身边能不能够有力量和幕后之人抗衡的唯有鎏翼一人。在这件事情上，温幼宜甚至信不过赵钰。因为幕后之人的身份暂时未曾明晰，瑞王并没有排除嫌疑。
而在京郊的城池，温幼宜答应会给赵钰一段时间来调查此事，而至今赵钰也未曾给她明确的答复的。
“那个？要不然咱们先把人押回牢房？”秦文站起身，插进一句话。
不过说起来，这胡亮的胆子也是真小。这一些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可看到这么多人同时拿出武器，胡亮直接吓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样胆子小的人是如何能够有胆子将阿运姑娘碎尸的。
京兆府的官差死的死、伤的伤，眼下要犯还晕了过去，还是秦文一路背着胡亮，将他背到了京兆府的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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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牢房。
在秦文的盘问下，胡亮对自己将阿运姑娘分尸，并且将她的尸块缝到蒲团当中，塞到飞瀑禅院的柜子当中的尸体供认不讳。
可若问起阿运姑娘究竟是怎样身亡的，胡亮则是一句话都不肯交代。
秦文审问起犯人的模样和他平时在京兆府汇报工作的模样完全不同，他的声音严厉，带着一股强迫不容拒绝，“你当这里是你家后院吗？什么事情你想说就可以说，不想说就可以不说？”
“来人，上刑！”
听到上刑这两个字，胡亮的身体颤抖着，可还是没有张嘴说一句话。
京兆府牢房中的官差拿了一把婴儿拳头大小的小锤子。棺材拿着那把小锤子走到胡亮的身边，直接抬起胡亮的一只腿，将胡亮脚上的黑靴脱下。
胡亮的脚趾不由得蜷缩在一起。
温幼宜没有想到京兆府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撬开犯人的嘴。
秦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说出实情，则可以免去这些皮肉之苦。如果你还不将你知道的全部交代的话，那我可就真的对你动刑了。”
胡亮吞咽一口口水，嗫嚅嘴唇，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他正在经历一场自己与自己的较量搏斗。
可京兆府的官差却没有给他那么多的时间，那手拿小锤子的官差手起锤落，锤子砸在胡亮的大脚趾上。
血液喷溅，胡亮的大脚趾在一瞬间变成一滩肉泥。森森白骨也被砸成了碎渣。这也算是他亲手将阿运姑娘尸解的报应吧！
胡亮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直接痛晕了过去。虽然胡亮生在一个贫穷的寒门之家，但从小到大也应该没吃过这样的痛，一个身体瘦弱的书生承受不了这样的刑罚也在情理之中。
京兆府牢房的官差放下手中的小锤子，转身来到一口打在牢房内的水井面前。他将沾染了胡亮血渍的双手在水中浸泡清洗，而后又用一柄挂上厚厚黑腻的葫芦瓢舀起，摇起一舀带着腥气的凉水，他直接将这舀凉水泼在胡亮的脸上。
被凉水刺激的胡亮清醒过来，那只被砸烂的大脚趾似乎已经麻木了，胡亮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
秦文：“说不说？”
秦文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在询问他接下来的做法。
京兆府牢房的官差又拿起了那把沾染胡亮血渍的小锤子，仿佛只要胡亮表现出一点仍然不想交代的意思，这只小锤子就会落在胡亮另一侧的大脚趾上。
胡亮确实是怕了。
胡亮：“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胡亮：“不过就算你们要砍我的头，你们也必须保证我在京兆府牢内的安全，不能让我被那群人给掳走。”
胡亮现在想到阿运被他们害死的那副样子都浑身发抖，那些人看起来就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他可不想变成阿运那副惨死的模样。这也是他刚才一直死守着这些秘密，不肯告诉秦文的原因。
秦文：“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交代出来，我们会在你接受审判之前保存你在大牢内的安全。”
得到了秦文的定心丸，胡亮也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出来。
胡亮：“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有意接触阿运的，想方设法的让她爱上我。”
原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是别人设好了的精心的陷阱，等待猎物入局。
“我也是从一个神秘人那里得知阿运姑娘这个人的。你也知道，我是寒门出身，家里其实并不宽裕。和那个神秘人初次见我就给我带了一袋金饼，他让我拿着这些钱去接近阿运姑娘，说如果我能够得到阿运姑娘的芳心，带着她从船里面走出来，还能够给我比这多十倍的报酬。”
温幼宜插嘴：“这个神秘人是谁？”
“我的姑奶奶呀！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不就都告诉你们了，还用称呼他为神秘人吗！而且他每次来找我都头戴褐红色的斗笠，用面罩遮住脸，让人看不见他的真容。”胡亮也不知道找他的这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有一个特征非常的明显，你们可以按照这个特征去找一找这个人。那个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像是一个男性，可他跟我说话的声音却异常阴柔，如果没有看见他的身躯，还以为他是一个美娇娘呢！”
温幼宜思索，这倒是一个明显且不同于常人的特征。
秦文：“把你刚才要交代的故事先说完。”
胡亮点头，“我从那个神秘人口中得知阿运姑娘是在船上制作胭脂的，我就有意无意到贩卖腌制香料的地方和她制造偶遇，一来二去我们之间就熟络了，我对她百般讨好，我虽然是个寒门学子，可阿运也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其实我们两个在身份上还挺般配的，所以当我说要娶她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想来那个时候的阿运姑娘一定看着船里面其他的姐妹嫁人之后都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也在憧憬自己和胡亮成亲后的美好生活吧。
可没想到所有的美好想象都变成了梦幻泡影，她还为了一个渣男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没想到我要娶一个女人居然还要通过郡主的同意！我只能再继续伪装一段时间！”
这也正是温幼宜感觉到奇怪的地方。孟云珂是个聪明的人，他怎么能够容忍这样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带走自己船上的姑娘呢？！
温幼宜：“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骗过孟云珂的？”
胡亮听到这个问题，讽刺的笑出声，“只要有足够的钱和足够的耐心，谁都能够对谁表现出十分的爱意的。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女人，我当年为了科举考试，也曾多番讨好权贵家的女儿，对于这些权贵家的女儿需要一个怎样的郎婿，我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人心都是肉长的。和阿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美貌善良，对我也很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我对她也多了那么一些真心。有时候演着演着我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所以那郡主殿下自然也信过我了。”
胡亮的爱情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郡主在船上出了事，阿运慌了神。她从船上逃出来后就直接过来投奔我，张口就是要和我马上成亲。我哄骗她，将她稳住，把她留在了我家。但其实我转手就将阿运卖给了那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从我家将阿运带走了，还给我留下了一整箱金子。那可是一整箱金子，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
“你不是承认你对阿运已经动了一丝真情！难道就为了那么一箱金子，你就不顾人命了吗？”温幼宜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渣男就该天打雷劈才对！
“就为了一箱金子？”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是完全不一样的，温幼宜完全不理解生活在寒门，一边要维持着家族名声，一边又要努力经营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胡亮的艰难生活。
“我曾经也想过科举考试靠真才实学得到一官半职，重新星耀我胡家门楣。可现实中我才发现，你没有权，你没有势，任凭你满腹才学也无处施展。世道不公啊！我曾经亲眼看着一个还不如我的权贵子弟，拿着金银珠宝贿赂主考官，能谋得一官半职的样子。”
“我要是得到了这一箱金子，我同样可以取得一官半职，真正到了官场也许我会另有一番作为。”
胡亮似乎憧憬自己穿上官服做着官梦的样子。
秦文：“可就算科举制度确有不公的地方，你也不该为此让一个妙龄少女活生生的丧命。”
胡亮：“说真的，我以为那个神秘人只是过来给他家主子买个妾室，我没想到他们会要了阿运的命。其实，把阿运卖给那个神秘人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我找到他们想赎回阿运，想着有一个美娇妻还能赚钱过着小日子也不错，可他们还给我的却是阿运的尸体。”
“我还记得那天傍晚，天气不太好，风很大。他们带着一个卷的鼓鼓的紫竹席子就走进了我的家中，我还未等出门，迎风就吹过来一股好闻的香气，好像是从那紫竹席子里面传出来的。”
“他们将紫竹席子扔在地面上。直到我打开才发现，阿运面容枯槁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当时吓坏了，可他们却威胁我让我把阿运的尸体埋到飞瀑禅院。”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用意！而我现在有了钱，我就想着出去买些酒水且把包些肉食回来给自己压压惊。路过方贵斋的时候就听见荷花姑娘和一男一女讲述我和阿运之间的关系，我当时吓坏了，扯了店铺的布面，连夜将阿运分尸，趁着夜色匆匆，将她缝在蒲团当中，带到了飞瀑禅院。”
事情的始末，胡亮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交代清楚。
胡亮狠心将阿运分尸，想来是凭借他瘦弱的身体，并不能在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阿运带到飞瀑禅院，并且将她埋在那里，这才出此下策。
“行了，找个郎中将他的那只伤脚包扎一下，把他带下去，关起来。”秦文觉得现在在胡亮身上再也问不出其他的线索，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温幼宜也没有什么想要询问的了，从牢房中走出来，回到侯府去和赵钰等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