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百官期盼,早朝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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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弹劾的内容,虽然五花八门,但无外乎方从哲堵塞言路,误导与阻挠百官求见新君,萨尔浒之战的惨败,乙未科科举舞弊案,家人经商与民争利等等。
刚开始,朱由校都选择了留中不发冷处理。
但战斗力爆表的大明文官们,在方从哲进出承天门的时候,不仅堵住他的去路,还明目张胆地当面各种辱骂。
不知何时,京中甚至出现了各种抹黑方从哲的谣言。
朱由校可以无所谓地继续窝在养心殿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方从哲却实在受不了了。
在每次朱由校召见他时,都会恳请皇帝重开早朝。
提起早朝,朱由校就头疼,朱元璋这个工作狂,每天凌晨三点就要开始早朝,虽然后面改到了五点,但还是非常的早。
早上五点人体还处于睡眠状态,能有精神才怪了。
天都没亮,连人都看不清,也不晓得老朱同志当时是怎么想的。
在被方从哲与徐光启多次劝谏后,朱由校也不得不考虑重开早朝的事情。
早朝虽然折磨人,而且逐渐流于形式主义,但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确能发现与解决一些问题,避免言路塞听,从而阻止权倾朝野的权臣出现。
经过多次拉扯,朱由校最终同意了十月初一日在皇极门召开早朝,但参加朝会的官员仅限在京四品以上官员、科道言官与翰林。
而且,还以自己在长身体为由,将时间改到了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
方从哲见皇帝终于肯重开早朝,也就不再与朱由校争论什么时间问题了。
至于四品以上官员的要求,这个倒是没什么可争论的地方,除了冬至与正旦大朝,其它时间也都是如此规格。
百官见新君终于答应了重开早朝,弹劾方从哲的题本与拦路辱骂方从哲的人,顿时少了不少。
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早朝时大干一场,从而蜚声大明政坛。
一群贱坯子,为了出名与升官,什么不要脸的招数都能使出来!
在得到新君要重开早朝的刘一燝,马上与韩爌悄悄打了个招呼,韩爌也给了积极的回复。
之后,刘一燝召集孙如游、张问达、陈于廷等人,继续来他家品尝庐山云雾茶。
几人简单招呼后,孙如游率先开口道:“阁老,陛下终于肯召开早朝了,方贼想阻拦都阻拦不了了,早朝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对付方贼?”
刘一燝没有急着回复孙如游,而是朝其他两人说道:“张大人、陈大人,你们以为该如何出招?”
张问达想了一会儿,见陈于廷一直不吱声,只好自己先说,“下官以为,可从以下几点出手:第一,萨尔浒之败,用人不当,致使辽东军事糜烂。第二,继续重用一年多以来,毫无寸功的熊廷弼,空耗国家钱粮。第三,结党营私,举荐亓诗教担任督察院左都御史,堵塞言路。第四,乙未科舞弊案,监督不力,放任纵容。第五,家人约束不严,任由经商牟取暴利。第六,任人唯亲,任用私人……”
张问达说完,陈于廷点头道:“张大人不愧是曾经代管过督察院的人,条理清晰,直指要害,本官深表赞同。”
张问达心里莫名地被陈于廷给刺激了一下,同时对方从哲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见几人说得差不多了,刘一燝这才开口道:“张大人面面俱到,言辞恳切,本官也不得不服。弹劾方贼的事情,就拜托张总宪了!”
说完,朝张问达拱了拱手。
至于为何称呼张问达总宪,一是刺激他能更积极地弹劾方从哲,二是向他表明大家都支持他接任督察院左都御史。
果然,一把年纪的张问达略显激动地站起来拱手道:“驱逐方贼,乃吾辈君子之责,下官与方贼不死不休!”
“好,那就拜托了,张总宪请坐!”
刘一燝一脸和煦地轻压了压手,等张问达坐下,转头看向孙如游,“孙大人,陛下一直未提及经筵之事,礼部与翰林院可得抓紧呐!此外,选妃之事,早朝的时候,也该提出来了!”
孙如游站起来拱手回道:“下官惭愧,上的题本一直都没有回应!”
“早朝的时候,可以让翰林院的同僚奏议此事。殿下青春年少,容易被奸邪小人所惑!”刘一燝拨弄着旁边的茶杯,淡淡地说道。
“是,阁老,下官明白!”
“河南张巡抚回京述职后,被锦衣卫当场拿下,目前人已在诏狱,能救则救,救不了当及时完成切割,切不可被他胡乱攀咬。此外,本官与王安已许久未曾取得联系,而东厂提督太监亦被陛下之前的东宫典膳取代,诸位今后行事可千万小心!”刘一燝突然一脸严肃地告诫道。
众人见此,皆是一脸惊诧,脸上的冷汗也不知不觉中冒了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张问达才打破了寂静,“好叫诸位大人得知,黄嘉善因抗旨被打入诏狱后,三法司的多次判罚,陛下都不满意。陛下后来干脆直接下旨:黄嘉善抄家,贬为庶人,全家流放琼州府儋州,并三代不得科举。”
嘶…...
孙如游与陈于廷等人不禁心里一阵后怕,这老朱家的皇帝,心狠凉薄还真是与生俱来的。
未等几人感慨完,张问达接着说道:“至于回京述职的张我续,据本官所知,牵涉卖官鬻爵,已被锦衣卫拿下,希望诸位没有参与此事!”
陈于廷听张问达说完,立马冷汗直冒,张我续每次递来的官员调令,他基本都有参与。
想到这,陈于廷立马朝刘一燝跪求道:“阁老,请救救下官!”
刘一燝见陈于廷如此没有风骨,哪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说不定陈于廷送给自己的银子中,就有一份来自张我续。
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许久后,刘一燝才缓缓开口问道:“可留下什么凭证?”
“回阁老,都是下官管家经手的,而且每次收到银票与宝物后,马上倒腾了一番!”陈于廷哭丧着脸回道。
“以防万一,管家留不得了!另外,让人传话给张我续,只要他不乱攀咬,可保家人无虞!”
刘一燝神情凝重地回道,同时心里也放心了不少,生怕陈于廷办事不密,露出了太多尾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