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近乎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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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清晨，江北晨跑归来，立刻接到杨洋的电话。
“杨导，这么早来电，有何吩咐？”
“呵呵，谈不上吩咐，只是提醒你，今晚八点记得关注菠萝台，准时播出《结婚》。
你和苏楠是第三组，排在最后。
如果前面两组没意思，你可以不看，专心看我们第三组就行了。”
江北哑然，原来大清早打来电话就为此事。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的，杨导，我知道了，今晚八点我会准时守在电视机前观看。”
“那就好，我去通知其他人了。”
闻言，江北颇有些汗颜，看看人家杨导的热情，为了收视率近乎痴迷，自己这个可能被扣分的人似乎都不如他积极。
一想到任务失败会被扣除一千积分，江北立刻感到紧迫。
那可是积分清零啊，再失败一次就要成为植物人了。
他掏出手机，在班级群、年级群和几个同学群中发了消息。
“今晚八点，《结婚》第一期开播，大家记得看综艺节目哦。”
消息发出，刚放下手机准备做早餐，手机就嗡嗡作响。
“放心吧，老子早就盯着呢。”
“我特么就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傻瓜成了苏楠的假想情侣。”
“还特么叫，我中奖了，你气不气。见到这男的不揍死他？”
“必须揍死这小子。”
“我猜这平民嘉宾多半是个丑八怪。”
……
江北一句话，仿佛点燃了火药桶，群里这些男同胞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江北五马分尸。
呆呆地看着手机，江北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自己似乎惹下了大麻烦？
看着群里这些男同胞满满的怨气，江北内心一阵忐忑，自己还能否看见明日的月亮？
摇头不再多想，他安心做起早餐。
不一会儿，苏楠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下楼。
金椰影帝刘志建，歌坛新秀孟迪，武坛巨星孙力，以及名声鹊起的主持名伶姜琴琴，各怀绝技，同台争锋，一时间武林风起云涌。
天籁之音苏楠，与那身世成谜的平民英雄，一同置身于这江湖的旋涡之中。
江北看完宣传片，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第三队似乎气势略逊一筹，毕竟只有一名大侠。苏楠虽有高人气，但难敌他人联手之威。然而，苏楠对此毫不介怀，她深信江北在首期的惊艳表现，足以让第三队即使首播收视稍逊，后续亦能独占鳌头。
此刻，沪城一隅，杨洋端坐于电视之前，美目紧盯着屏幕。片刻之后，她拨通电话：“董儿，将李昶青加入第三队录制的消息散播出去，吸引人气。”
“杨导，如此一来，李昶青岂非会对我们心生怨恨？”
“有何惧哉？你未见首播之后，李昶青还能是今日之李昶青吗？如今我们有江北，以他的琴艺，只要他愿，超越李昶青只是时间问题。”
不久，网络上流传出李昶青参与《结婚》苏楠组录制的传言，水军如潮，迅速将此话题推向热门。江北的围脖应用也弹出了这条消息：“李昶青加入《结婚》苏楠组，莫非他便是那位神秘嘉宾？”江北看到，险些握不住手机，这《结婚》栏目组究竟意欲何为？杨洋真的要对李昶青下手？
他好奇地点开围脖，李昶青的置顶围脖已被网友热议，瞬间评论破两万。明明是李昶青练琴的视频，下方却满是网友的疑问：“李大师，听说您就是《结婚》的素人嘉宾？”“是真的吗？”“应该是真的吧。”“唉，我一直觉得昶青与苏楠天生一对，如今心愿已了，死而无憾。”“‘狗日的结婚栏目组’，原来嘉宾早已内定，抽奖不过是幌子。”
看着李昶青围脖下的人潮议论，江北不禁哑然失笑，料想李昶青此刻脸色必定尴尬至极。果然，在京城的豪华府邸中，李昶青铁青着脸盯着围脖，想回应却又无从开口。否认参与综艺，岂非欺瞒网友？承认参与，岂非让全国观众目睹自己的尴尬？一时之间，他对江北恨之入骨。
“来自李昶青的怨念值+666。”
李昶青越是沉默，网友越确信他是苏楠的幻想伴侣。论坛上，网友们热议沸腾：“听说李昶青上了《结婚》综艺，真的假的？”“好像真的。”“不太可能吧，他可是琴界巨擘，怎会参加综艺？”“平时或许不会，但为了苏楠，就不好说了。”“若李昶青真参加，我对这综艺还真有点期待了。”“也别对《结婚》期望过高，吵得越热闹，跌得越惨烈。”
戌时，菠萝频道广告落幕，《结婚》的标识准时跃然荧屏，一对男女相拥，背景是柔美的粉红，令人心生爱恋之意。伴随着悠扬的乐声，第一组嘉宾——金椰影帝刘志建与歌坛新秀孟迪的预告片拉开帷幕。
《结婚》启动！第一期正式播出！此时，全国观众皆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江北的朋友、同学、师长、亲戚长辈等皆在其中，他们并不知江北也参与了录制。各地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聚焦，他们期待见证菠萝电视台的尝试能否成功，明星婚恋综艺是否合乎大众口味。
万众期待，众人质疑。“开始了，终于开始了。”“哎呀，等了一个月，总算放了。”“先看节目。”“是刘志建，天呐，我超爱他演的《疯魔》。”“真的是孟迪！”“好期待！”“不过两人年龄差似乎有点大。”“没错，刘志建比孟迪大八岁。”“真是老牛啃嫩草。”
在这嘈杂声中，《结婚》综艺第一期拉开了序幕！
江北与苏楠也早早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观看。尽管他们不想为其他队伍贡献收视率，但还是忍不住。后来，两人自我安慰，全国这么多人看，也不差他们两个。苏楠从房间拿出一大袋零食，堆在茶几上，翘着修长双腿，摆出观影姿态。江北看着零食，也有些嘴馋，刚想伸手拿一包，却被苏楠拍了一下。“不准吃，想吃就叫姐姐。”江北瞪她一眼，乖乖看电视。
预告片的拍摄，每组手法大同小异。刘志建和孟迪各自在房间里回答节目组的问题。“请问刘影帝，您期望的另一半是谁？”“谁？我希望是个会唱歌的女孩。”“请问孟迪，您的另一半是谁？”“我喜欢成熟的大叔，我是大叔控。”听着两人在家中的问答，答案直指对方，观众们也被带入情境。“哇，太甜了，感觉刘影帝和孟迪天生一对。”“是啊，萝莉控遇大叔控，绝配。”“莫名觉得《结婚》这节目有意思。”镜头一转，画面切换至一处房间，三人看着刘志建与孟迪的甜蜜问答，皆露嫉妒之色。观众们见状，齐声惊呼。“是主持人周静，搞笑明星周晗，舞蹈明星安雅。”“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节目中，之前没宣传过啊。”“我震惊了，《结婚》栏目组到底多财大气粗。”“是啊，光这三位就能撑起一个综艺了。” 安雅坦然笑道：“休要戏言，实则是刘志建心中倾慕于我。”
“两位罢了，何须如此。”周静目睹此景，不禁摇头失笑。
“周姐，那你当年心仪之人可是你夫君？”周晗一脸认真询之。
周静略加思索，微笑道：“及至我等年岁，若仍视夫君为理想，怕是身边英豪稀矣。”
众人闻言皆笑。
电视机前的观众亦被周静逗乐，笑声连绵。
“哎呀，周静竟这般风趣。”
“确是，如此说来，回家还不担心家宅不宁？”
“有他们几个，这节目趣味倍增矣。”
江北之北，家中。
江父与江北共观电视，交谈间断不时。
“嘿，刘志建依旧英姿勃发。”
江北见江母神态痴迷，略带醋意道：“帅气有何用，他可比你小十多载呢。”
“小十多载又如何？”江母不甘示弱。
“不妥，你昔日可是钟情于张影帝，何以今变？”
“年岁已长，喜好便转向年轻俊杰了。”
江父一时语塞，此刻他望见孟迪，皱眉道：“如今小姑娘竟都偏爱长者了。”
“此非尔等所能理解，年龄非关键，英俊方是重点。”
“呵呵，你们妇人眼中唯有英俊，瞧那周静，平日端庄，原来也是喜好美男，连夫君都不是理想人选。”
“夫君？可靠即可。”
……
苏楠盯着电视，见刘志建与孟迪之答，愤愤道：“何故，显而易见，第一组已泄露嘉宾详情，答案直指对方。”
江北见状，亦觉两人故意为之，无非营造甜蜜氛围。
节目继续播放。
回答完卡片内容后，二人驾车前往机场。
显然，第一组的相逢之地是在天空之上。
两人机场数度擦肩而过，看得观众心急如焚。
火车站。
大屏幕上，众多等待乘车的旅客。
“哎哟，刘志建蠢死了，怎未察觉孟迪？”
“孟迪也是，刘志建近在咫尺，你怎么不看一眼？”
众人焦虑不已。
尽管观众焦急，但二人始终未能相遇。
比观众更为焦急的，莫过于导播室内周静三人，望见三人咬牙切齿，观众仿佛找到了共鸣，更加焦急。
直至飞机上，二人在贵宾舱相遇，浅笑相对。
交谈间断不时，飞行近一小时后，节目组人员送上卡片，告知他们是《结婚》综艺的虚拟夫妻。
刘志建与孟迪惊讶一笑。
第一组播放完毕。
菠萝台十楼，《结婚》栏目组办公楼。
章导与众导演围电视而观，见第一组结束。
章导淡笑，对一名瘦削男导说道：“小李，此期节目制作得当。”
小李闻夸奖，面露受宠若惊之色。
“章导过奖，全赖您领导有方。
我只是依您安排画龙点睛，您的导播室三位嘉宾构思，才是画龙点睛之笔。”
小李陪笑，一记恭维拍出。
章导点头示意。
杨洋与第二组导演钱森见状，心底暗骂马屁精。
小李，名曰李道成，年纪轻轻即位高权重，台里公认的“青年翘楚”。
然老一辈都知道，这小李是副台长的远房亲戚，凭关系加上善拍马屁，方能如此飞黄腾达。
适逢章导即将退休，《结婚》栏目组需在三人中选出总导演。
小李不知动用了何等神通，硬是将最佳嘉宾分给了他组。
杨洋甚至怀疑，那天空相遇的抽签，也遭小李暗中操控。
“嗯，拍得好，下期我会继续关注你组，若拍得出色，你组便是收视冠军。”
……
第一组嘉宾播放完毕，正值广告时段。
网上，众多网友不愿错过片刻，纷纷在《结婚》栏目组微博下方留言。
“哇，刘志建与孟迪好甜。”
“真好，请让他们原地结缘吧。”
“求结缘。”
……
见节目反响不错，章导喜不自胜，对李道成更为满意。
当然，也有网友吐槽。
“什么烂节目，不就是看明星谈恋爱？有这工夫，不如自由配对。”
“是啊是啊。”
然而这些声音微不足道，节目组导演们并未在意。
第一组播出后，虽吸引了部分观众，却也因缺乏新意，导致部分观众流失。
此乃常事，很难有作品能受全民喜爱。
尤其是看明星恋爱的节目，单身主义者或许兴趣不大。
广告播放完毕，节目继续。
栏目组内，杨洋轻肘触碰默然的钱森，道：“老钱，轮到你组了。”
“嗯，嗯。”被杨洋一碰，钱森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本能地回应一声，随即目不离屏，只盼第二组能顺利开场，不要掉链子。
第二组嘉宾登场。
同样是相同场景，预告片在体育明星孙力与当红主持姜琴琴家中拍摄。
钱森选取的拍摄角度与李道成相似。
先让男女嘉宾回答问题，答案皆指向对方，营造天生一对之感。
工作人员问孙力，你喜欢何种类型的女子？
孙力毫不犹豫，喜欢开朗的女子，最好是主持人，口齿伶俐。
画面一转，工作人员问姜琴琴同样问题。
姜琴琴略加思索，微带羞涩答道，喜欢阳光的男子，最好是体育健将，能守护自己。
钱森在场景烘托与节目效果上经验丰富，所拍出的内容较李道成更胜一筹。
但任何事物皆需新鲜感。
观众一看，两组嘉宾似乎用了同一套手法，心中不禁有些不适。
《结婚 \的确，莫非摄制组已经创意枯竭，只剩下天作之合的套路了？\
\唉，但这也没办法，不甜蜜谁会看这样的节目呢。\
\说来说去，我们就是钟意姜琴琴，专门来看她的。\
\这组有两个明星还好，要是第三组还是这样，我就换台了。\
\没错，一个普通人有何魅力可言。\
......
荧幕继续播放着江湖纪实。
终于来到孙力与姜琴琴初次相逢的海滨之地。
落日，沙滩。
一个微笑如春风的英俊男子，身着白衣，隐约可见古铜色肌肤下的肌肉线条。
一位略带羞涩的长发女子，身披碎花裙，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二人在海边邂逅。
画面切换，导播室内。
周静痴痴凝视孙力的六块腹肌，几近垂涎欲滴。
周晗连忙递上丝帕，提醒道：\静姐，口水别滴下来了。\
周静佯装擦拭，咬牙道：\腹肌，是每个女子的梦幻啊。\
......
苏楠在电视机前大笑不止，全然不顾淑女形象。
\静姐真逗，说实在的，这节目能留住观众，静姐功不可没。\
江北瞥了她一眼，懒得责备她这失态的模样，心中却默默认同苏楠的看法。周静这主持人才华横溢，懂得如何调节气氛。
再有周晗和安雅这对活宝，节目效果更是增色不少。
然而他也意识到，前两组的套路太过相似，已消磨了观众大部分的兴趣。
若第三组再无新意，恐怕节目要面临困境。
第二组播放完毕。
插播广告。
江北打开手机，浏览网上的讨论。
\这节目真精彩。\
\喜欢第二组，尽管相遇方式雷同，但仍觉他们更甜。\
\切，我偏爱第一组，刘影帝明显更温柔。\
\孙力太傻了，没什么吸引力。\
\难道不觉得有些腻了吗？\
\确实有点，看了两组感觉就像只看了一组。\
\也没办法，节目似乎只能这样拍。\
网络上，对《结婚》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总体趋势尚佳，毕竟前两组的播放赢得了人心。
两组男女嘉宾吸粉无数，这与他们自身原有的粉丝基础不无关系。
江北继续刷屏，发现了有关他们这组的评论。
\广告过后就是第三组了。说实话，真不希望看到我苏女神与别人谈情说爱。\
\对啊，总感觉没人配得上咱们女神。\
\听说神秘嘉宾是李昶青？\
\李昶青也不行。\
\如果真是李昶青，我就勉强看看，其他人绝对看不下去。\
\若只是普通人，那就真的没意思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等素人男嘉宾一出现，一看见他的样子，我就撤。\
\同意。\
\加一。\
看着网友们对他们这组充满敌意，江北却毫不慌张。
只要你们看了第三组，就不怕你们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