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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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院子里。
蓉儿姐示意六个小孩钻进被窝。
她用独手打着手势：只见她先是用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又忽然打开，反复几次。
六个小孩十分兴奋，蓉儿姐想要和他们玩最喜欢的捉迷藏了。
见六个小人高兴的钻进被窝，蓉儿姐还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音。
唇色微红，犹如初绽的玫瑰花瓣。
六个小孩自然不会发现，此时这诱人的嘴唇正在微微发抖。
蓉儿姐通过窗户缝隙，看到外面六个黑衣人已经包围了小院。
......
云娘院子里，王靖高大的身子犹如山峰般屹立在小院中间。
他的对面是院门，背后是云娘所在的房间。
院外，一名黑衣人见包围圈已经形成，脚步沉稳的向院门走来，腰间一把绣春刀在斗篷下时隐时现。
王靖目光追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
拿箭的手指摸搓箭身，蓄势待发。
“王靖，南海郡人氏，家中兄弟三人，家境贫困，永平78年入伍，短短一年时间入三品。
驻守南海郡四年期间，恪尽职守。
永平82年随南海郡郡守吕铁心出征长城，8年时间连破三品，官至神射营千户。
军中攒有军功：六品境妖兽8只，五品境妖兽23只，协助南海郡郡守猎杀八品境猴妖1只。”
黑衣人似乎对王靖十分熟悉，王靖生平在他口中娓娓道来。
“我等捉拿嫌犯，你让开吧！！”
听着黑衣人的声音，王靖左手拿弓的手心已被汗水浸湿，能有自己如此详细资料，腰配绣春刀的除了刑堂他想不到其他。
微微侧头，王靖看向听到动静已经从房中走出，站在屋檐下的云娘。
“她所犯之事，我当年已禀明郡守，郡守已经查明，所贩买小孩皆家中人自愿，私自斩杀多名拍花子恶贼，我皆以我军功相抵。”
王靖过于紧张声音沙哑。刑堂只诛杀危害人族的大奸大恶之徒，云娘所犯还用不到他们出手。
…
如今乱世，说实话，买卖人口内阁法律不允许，不过私下买卖的大有人在，当年两丁抽一的时候更甚。上谷郡郡守宁良为了50两就把自己卖了一度成为长城守军的笑柄。
南海郡郡守护犊子，当年将这事压下，让王靖带着云娘不要入城。
至于早已经悬挂的通缉令，从那后也只是做做样子，七八年前也已经从南海郡各城门口撕下。
云娘所犯，虽然触及法律，不过每次购买小孩他都动用自己军中关系调查过，每个孩子都是家里自愿。更何况，云娘还给这些孩子一个好的出路。
…
院门口的黑衣人缓缓摘下帽子，露出面容。
王靖见到对方样子瞳孔一缩。
如果郑子安在这的话肯定能认出这黑衣人就是和自己相熟的说书先生，老贾。
老贾此时面色严肃，没有了面对城中百姓时的温文尔雅，也没有了面对郑子安时的轻松随意。
老贾在西连城一年多时间，出于好奇也调查过郑子安，发现了这个畸形家庭的存在。
做为刑堂提督他调查了在这个家走出的大部分人资料，最后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今这个家的支柱犯了大案，刑堂不得不来，想起那个有趣的少年，老贾选择亲自走这一趟。
......
王靖是个好人，可是为情所困。
这是老贾对王靖的评判。
王靖面冷心热，郑子安独自乞讨时王靖曾多次跟踪，自己第一次和郑子安分赏钱后，王靖也曾偷偷调查过自己。可是一个退伍的老兵怎么可能查清刑堂提督的底细，多次跟踪，最后确定老贾对郑子安没有恶意才作罢。
对于这种人老贾愿意多说上几句，换成平时，阻碍刑堂办案的，坟头草都能随风飘荡了。
“刑堂三个月前抓到一名流窜作案的盗贼，四品境界，流窜作案30多年。他行走在黑暗，也看到了更多黑暗的事。
为求减刑他供述多起案件，有暗地里吃人修炼的，有大量走私妖兽血肉的，
有一起案件说的是永平82年，南海郡龙门城金锁楼，一名女子放火烧死妓院37口。拒我们调查，那名女子就是云娘。”
老贾手指屋檐下的云娘，面色严肃。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放火………”
云娘听到这番话，似乎受到了刺激，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念着。
……
云娘有病，王靖知道。
张婶他们只知道云娘每到夜晚头疼欲裂。
每到云娘犯病的时候，王靖总是守在房间外。听着她压抑的呻吟声，在外面默默陪伴。
王靖六品境高手，耳聪目明。
他能听见呻吟声里夹杂着痛苦的呢喃：
“我孩子没死……他是爱我的……骗人，你卖了我的孩子……我要买回来，我要买回来我的孩子……没死，他没死……快跑啊你们快跑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听着这些呢喃，王靖总是心如刀割。
妓院大火，王靖知道。
38人唯一人存活，王靖也知道。
这些年他不愿多想，他相信背后的女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即使她疯了，她也没伤害任何人。
她是善良的。
.....
永平70年。
他8岁
她6岁
家中穷困，多日无米下锅，他饿着肚子蹲在街口哭泣。
6岁的她走到他面前，
“大哥哥，你是饿了吗？”
“这是爹爹买给我的桂花糕，分你一块。”
“吃吧，爹爹说要送我去一个吃得饱，穿的暖的地方，我去了就有好吃的了。”
“大哥哥，你以后能来找我玩吗？”
“好！”
多年后相见，她站在桥头！
他依旧回答了一声“好！”
两次“好”他都没做到。
永平90年。
江湖险恶，8年漂泊生活让她心力憔悴，多次濒临死亡。
他出现了。犹如盖世英雄。
“三哥，你能保护我，帮我找到我的孩子吗？”
“好！”
王靖因为两次“好”都没做到。
将云娘的悲剧归罪到自己身上，一夜白头。
……
老贾见王靖依旧挡在面前，似有不耐，指着云娘对另外几名黑衣人说道：
“带走！”
另外几名黑衣人十分警惕。
只有左右两人交互前行，向云娘靠去，其余几人举着手中绣春刀仍旧戒备。
院子不大，种满瓜果蔬菜。
给瓜果攀爬搭建的架子占据了一半。
其中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从王靖身侧走过。
即将错身而过时，黑衣人只听耳边传来一声低喝，一把铁弓势大力沉的向他砸来。
如今他想做到第三个“好”。
护你平安。
只因
幼年初见，你我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