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闽州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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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亮,梅九溪就回福宁了。她一到福宁就被小雨埋怨。
“主子,你说好三五日,今日都第七日了,我和小雪都吓死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贪玩多待了两日,我知道让你们担心了,你看不是买礼物弥补你们了。”她没有告诉她们自己偶遇刘禹的事。
小雨打开她的礼物,看到了包装完好的小泥人。
“我怎么觉得这小泥人看着有些熟悉呢。”小雨说。
“不就像王爷吗?”小雪拿过去看了看说。
“主子不会是想王爷了吧?”
“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我只是看着好玩随手买。”九溪拿过泥人说,“又不是给你们的。”
“知道,主子说过很多次了,事成之前不能谈儿女情长的事。”小雨说。
“你这丫头,知道就好,我又不像你,想你的郑安,我准你春节几日假,回永州看看他。”
“主子,你竟取笑我。”
“明日就是除夕了,让杜师叔一起来用年夜饭。”
“早就安排好了,终于可以和主子一起过年了。”小雪说。
除夕夜,杜山在青书楼的后面安排了一处,让四人一起可以放心地过年。
“近期萧启越来越着急了,不断地问梅家有消息了没有。”小雪说。
“嗯,你们都不知道,萧启想用矿山取得梅家的信任,而他要赠送的却是一座枯竭的矿山。”九溪轻声地说。
什么?他们都很惊讶。
“啊,他们竟如此卑鄙。”小雨生气地说,“如果不是主子亲自走一趟,我们不是被他骗了?”
“本来我也没准备跟他合作,只是想探探他们的家底,没想到发现这个意外。”
杜山倒还平静,他说:“也不是他们卑鄙,是他们拿不出多少东西。近期我按你的要求查了闽州的官帐,发现他们除了能从兴化,洛江收到大量赋税外,其他地方寥寥无几。他们怎么养得起现在的兵马?”
“但是他们也没有准备减少在北山统一训练,应该还有其他支撑他们的东西。”九溪说。
“北山训练的事主子都知道了?我们正想跟你汇报呢。我们跟萧启聊天的时候,他无意间说到这个。”小雪说,“他说,万一益州把方向转向他们,他们也好应对。”
“他们可能也急于想跟益州一样往外扩张,尤其是临平,是他一直想要的肥肉。他知道朝廷现在靠不住,就想借助梅家,跟益州形成抗衡,他的目标应该只是临平和金陵,他对西部那些并不感兴趣。”杜山说。
“他想的倒是挺美,把最好吃的果子都摘了,把酸果留给别人。益州那边有消息吗?”九溪问。
“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过德安应该很快到宛州,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后就可入京城了。”杜山说。
“那太好了,主子的事也快完成了。”小雪高兴地说。
“别高兴得太早,入主洛州只是完成了一半,后面的事才是重头呢。”杜山说。
“杜师叔真没意思,也不让人高兴一下。”小雨说。
“好好,大家同庆,来来,为来年的大业干杯。”杜山拿起酒杯说。
“师叔,能知道闽州现在有多少兵马吗?”九溪问。
“名义上只有五万,但实际上要大于这个数,萧恪在这一点做得还是很好的,他不常年养兵,两年就他就发放一些银两让士兵回家,再重新换一批人。他这样做不仅招兵更容易,而且一旦有战事,大批受过训练的人都可以上战场。”杜山说。
九溪沉思了一会,说:“没想到他们还是有自己的办法,怪不得他有跟益州一拼的野心。不过只要看住临平和金陵,他的野心只能是黄粱一梦。”
“金陵有你丰师伯在,别人肯定没法参与,至于临平你就要花些心思了。”
“上次我过去临平,自从师兄上次动了库银后,朝廷现在一直很谨慎,不过现在景帝应该无心顾及临平了,所以萧恪才开始有这种心思。我们回去后,会让师兄的人在萧恪动手前先动手。”九溪说。
“你师兄还年轻,就怕有些东西他控制不住。”
“不会,师兄就算为了师父也会做好一切的,他可能不能像师叔和师伯这样有自己的产业,但师兄会有他自己方法的。”九溪的心中是绝对相信师兄的。
“你倒是相信你师兄。”杜山笑着说,“闽州与北方的漕运通了以后,闽州开始与各地做大量交易,看来那些地方的人不是他们临时安排的,应该早就有布局,你一定要小心他们,不能小看了他的势力。”
“看来我们利用这条航道,他们也是充分利用。我怀疑萧家在各处有自己的暗哨,只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九溪说,不管是她在各地遇到袭击还是在益州遇到的危险,她的直觉这些事跟闽州都脱不了关系。
小雪说:“萧启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起如果梅家能帮他,他可以快速的压制住益州,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是胡说,应该还有他自己的一些底气。”
“他还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以前都是我小看萧家了?”九溪问杜山,“师叔需不需要我再以丰熙的身份与他见一次面?”
“你现在是梅九溪,事成之前先别以丰熙身份出现的,待入主洛州后再说。闽州目前,我们能控制。”杜山说,
他不想九溪现在有任何的危险,丰家现在是朝廷和闽州眼中的肥肉,也是眼中钉,他们都有一种得不到毁之的想法,丰熙现在出现不是好时候。
“好,我听师叔的。”
“这是闽州的官帐,是我自己亲自抄写的,现在把它交给你。”
梅九溪接过小册子。
“原来闽州的家底都在这里了,一年不到萧启竟从漕运中得到如此多的好处。还有他们北面的矿山,收入也不菲,用训练的士兵来当矿工,他们还真会精打细算。”九溪边看账册边说。
忽然她看到一笔金额巨大,但没有标明来源的钱。
“师叔,这笔钱他们来自哪里?”九溪指着那里问。
“我也不知道,在抄的时候我就很纳闷,这笔快接近他们总收入的一半,这到底来自哪里,我让人打听都没有打听到。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朝廷给他们的暗款,但现在想来根本不可能,朝廷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地方的矿产?”
“不可能,就算有,他们也不可能不注明来源,其他的你看这是北山矿产的收入,他们都明确的标注。”杜山指着账本上其他地方说,“我会继续派着人追查的。”
“闽州比我们想的要更神秘。”九溪问小雪,“这几日萧启还有跟你提到益州那边的消息吗?”
“没有,只是问过我益州北上沿途有听过什么吗?我说百姓对他们很敬重,他就不说话了。后来一直在问梅家的消息,侧面问我的出身,梅家的生意等,如果不是我和小雨事先做好准备,还真掉到他的坑里了。”
“萧启这人看起来跟你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其实没有一件事是无关的。他遇上你也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了解透萧家,更何况你们。小雪的做法是对的,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就先回避,不过问也不后退。”杜山说。
“不管他们是什么打算,师叔这本官帐现在还是很有用,至少让我们了解到了萧家的家底。”九溪说,“仔细研究总会有破绽的。“
“有了这些,在短期内益州王应该知道会怎么做了。”杜山说。
“好,小雪就跟萧启再见一次面告辞,就说,梅家对西南矿山没有兴趣,梅家感兴趣的是长久的东西,让他自己想想长久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拿到这个账册,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
大家都回去休息后,梅九溪还是拿着帐册在房间里走动,这些年萧恪他们穷奢极欲,但帐上竟还有如此多的银两,益州王府省吃俭用,竟也没有他们多。她在想着哪种方式更长久。
她听到钟楼里新年的钟声了,又一年过去了。自从下山到现在快三年了,当初答应外祖父自己三年内会解决一切的,虽然人选定了,但大事还没办成。一直以为闽州的势力构不成威胁,谁知萧家是蛰伏的蛇,这蛇到底有多大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