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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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十班轻松的气氛相比，一班的气氛却十分压抑。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脸色阴沉，“我们一班是全年级最优秀的班级。在这次考试中，我们班必须占据全部前10名的位置。各科第一名必须是我们班的。单科没进年级前三十的，将会被淘汰。”
李老师的教学水平不高，但仗着跟校董的亲戚关系，一直带领一班。年级前三名都是她班的。每年，李老师都会获得优秀教师的称号。
她是一个很注重面子的人，绝不允许其他班学生霸占年级前三的位置。
如果考试成绩没达到要求，李老师会强制要求学生换班，并把其他班的第一名调来自己班。如果学生家长不同意，学生就会被劝退，比起离开名校，家长只能接受换班。
一班的所有学生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老师让沈霜凝、秦跃和王然来办公室找她单独谈谈。他们三人平时成绩保持在年级前三名。王然综合排名第一，秦跃第二。只有沈霜凝的排名会时不时地发生变化。不过，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排在第三位。
这一次，李老师也对他们寄予厚望。她对他们几个取得优异成绩的人态度非常好。
“王然，你家里的情况我了解，但是你一定要以学业为主，保持第一名。”
王然父母双亡，由他的祖母抚养长大。奶奶现在身体状况很差，从上学期末就一直住在医院里，医药费和生活费要靠奖学金和王然课后打工。
李老师看不上王然家境出身，但王然成绩拔尖，她还要依靠他。不过，现在王然要花时间去赚钱，课后能用来学习的时间就少之又少，她担心会影响王然考试发挥。
王然没说话，只是点头。
李老师又看向秦跃，对他的态度显然更好，笑容近乎讨好：“秦跃，这次你也要努力。”
秦跃单手插兜，表情不耐，也不理睬。李老师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不敢生气。
秦跃的家庭背景她虽了解不深，但也得到她的校董亲戚提点，秦跃的后台不好惹。
“霜凝，这一次，你一定要尽力争取第三名，老师才能帮你争取到奥数竞赛的名额。”
这无疑是一个诱饵。
沈霜凝想要参加全国奥数比赛，但有秦跃和王然在她前面，根本轮不到她。
听到李老师说她也可以参加奥数竞赛，沈霜凝眼睛一亮。她微笑着说道：“谢谢李老师，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第三名的。”
李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没事了，你们都回教室吧。”
三人离开办公室后，二班班主任张老师羡慕地说：“李老师，你真幸运，有这么优秀多的学生！你们班王然，这次说不定有机会拿到全市高考状元。到时候，李老师可就是全国优秀教师了呢！”
说着夸赞的话，但张老师的语气却有些酸。论资历，张老师远胜李老师，要不是李老师跟校董有关系，这一班的班主任应该是张老师。
三班的班主任也马上拍马屁。 “是啊李老师，您教导有方，才培养出这些优秀的学生。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做不到。”
其他老师也纷纷上来恭维李老师，可把她夸得喜笑颜开，仿佛年级前三已经花落她班。
李老师眼角余光看到蒙老师静静在一旁备课，阴阳怪气地说：“有些班级就爱捡垃圾，看来这次的班级平均分又是年级倒数第一。”
蒙老师调整一下眼镜，没有也没说。
李老师见蒙老师没有反应，更加愤怒。“蒙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就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哪个认真听课？你有必要这么认真备课吗？”
蒙老师站起来，拿起课本，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又听到李老师的冷笑，蒙老师忍不住回头反驳： “不管他们成绩好还是成绩差，都是我的学生。李老师，你没资格评判我的学生！”
“蒙子琪！”李老师站起来，脸气得通红。
可惜，对方只给她留下背影。
“李老师，等成绩结果出来，蒙老师就无话可说了。”
“谁不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呢？”
“李老师，您说的对，如果每个差生都要管，哪有精力带出优等生？该放手的，就得放。”
二班、三班的班主任赶紧上前安慰李老师。然而，看着蒙老师的位置，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凶狠。
沈霜凝和另外两人离开办公室后，沈霜凝突然表态：“我一定要参加这次奥数比赛。”
王然漠然地看她一眼，他一向话不多，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我不会让你。”
秦跃就更不会讲套路。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粗鲁地说：“你们争，与我无关。”
沈霜凝表情有些尴尬，她拉拉衣角。 “能和你们一起参加竞赛，我很荣幸。”
秦跃非常讨厌沈霜凝。她总是一副风骚、做作的样子。听到她的话，他冷笑一声。 “我不觉得荣幸。还有，你能不能获得第三名还是个未知数。”
在沈霜凝遇见秦朗之前，她有点喜欢秦跃。从李老师对秦跃的态度可以看出，秦跃的背景肯定非同一般，学校里能配得上他的女生寥寥可数，她沈霜凝绝对够格。
可是，秦跃对她却是不咸不淡，甚至眼神中还有些鄙夷。
沈霜凝的脸涨得通红，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向王然，但王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秦跃冷笑，“为什么有些人永远学不会，一定要认为自己是受欢迎的人？”
沈霜凝愤怒地握紧拳头，敢怒不敢言，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秦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第二天的理科大综合考试，因为座位安排是随机的，沈墨雪、沈霜凝和秦跃恰好被分在同一个考场。秦跃坐在沈墨雪前面，沈霜凝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秦跃坐在最前面，眼睛时不时地向后瞟一眼。他几次想转身和沈墨雪攀谈，然而沈墨雪并不认识他，他担心沈墨雪误他想追她。
监考老师发下试卷，沈墨雪扫一眼，然后拿起笔。监考老师是年级组的物理教学组长，以前看过沈墨雪的物理作业，所以这次看到沈墨雪，他就特别关注她。
四十分钟后，沈墨雪完成试卷，起身走到讲台。监考老师惊呆地抬头看下挂钟，又看向沈墨雪，忍不住问：“沈同学，有什么事吗？”
“交卷。”
监考老师扶着眼镜，睁大眼睛。 “交卷？现在？”
“是的。”沈墨雪点头。
监考老师确认一遍试卷，摆摆手。 “好，你可以走。”
沈墨雪一走，监考老师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她的试卷检查，连连摇头。
其他考生学生还在埋头做题。这次的题目比平时要难很多，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做完。
沈霜凝看到沈墨雪递上试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来沈墨雪已经放弃。果然，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能赢过她？
秦跃不敢相信沈墨雪这么快就做完试卷。难道他的嫂子这次要从王然手中夺走年级第一？看来，他万年老二的位置也不保咯！
秦跃只愣几秒，就又低下头继续答题。他不能被嫂子甩得太远。
监考老师看完沈墨雪的答卷，不由地眯起眼睛。
看来，沈墨雪一直在有意隐藏实力。这一次，一班包揽年级前三的美梦怕是要泡汤了。
李老师傲慢无礼，瞧不起其他老师。碍于她的势力背景，老师们不敢得罪她。表面上，他们处处恭维李老师，但背后里，巴不得有人能站出来打她的脸。